莫恨跟他輕車熟路的沒走多久就走出了這片林子,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我昨天繞了那么久都沒能出去?”
泠崖腳步未停:“林子里有陣法?!?p> 莫恨道:“那你還住這?”
泠崖道:“陣法我布的?!?p> 莫恨:“……”
莫恨差點沒一鞭子朝他招呼過去,昨天自己走了那么久敢情都是因為他:“你沒事擱這兒弄個陣法干嘛!”
泠崖道:“這座山是我的。”
意思是我想怎樣就怎樣么?
莫恨氣急,不再說話了。
人類居住的街道是熱鬧的,莫恨一到了街上立馬翻臉不認人的把泠崖給丟一邊去了。
莫恨醒過來之后對什么東西都十分感興趣,在大街上這里瞅瞅那里看看。
泠崖見莫恨撒丫子跑了也沒在意,慢悠悠的辦自己的事去了。
“上好的胭脂水粉,姑娘過來看看吧!”
“叫我嗎?”莫恨見小攤邊的小販朝自己吆喝得賣力,過去拿起一盒聞聞:“這是什么?還挺香的!”
小販笑得一臉燦爛:“這是市面上賣的最好的口脂,姑娘可以試試!”
“口脂?”莫恨用手指輕輕摸了一點往嘴……里一舔!
“呸呸……呸呸!”莫恨皺著一張臉:“這東西聞著挺香,但也太難吃了吧!”
莫恨以前常年戴著面具,因為當年的那一場大戰(zhàn)莫恨的面具毀了,所以醒來過后也沒有在戴上其他東西,對于胭脂水粉這些東西從來不曾用過,而且身邊也是一群糙老爺們兒,唯一的雌性也就是火鳳這只鳳凰了,她比那群爺們兒更指望不上。
小販瞧著莫恨嘗了一口口脂之后就將盒子扔了,苦了一張臉:“姑娘那可不是吃的??!”
莫恨沒有理他,轉(zhuǎn)身又拿起旁邊的首飾攤上的一根玉簪:“誒!這個真好看!”
這個攤子是一個大嬸看著,見莫恨喜歡那簪子,非常熱情的給莫恨戴上:“姑娘這簪子真適合你,戴上真好看!你瞧瞧?!?p> 莫恨拿起大嬸遞過來的鏡子:“是還不錯?!?p> 將鏡子還給大嬸,莫恨很有禮貌的道了一聲謝,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大嬸追上莫恨的時候,她正在和一賣糖葫蘆的拉拉扯扯:“姑娘,你頭上的簪子還沒給銀子呢!”
賣糖葫蘆的也道:“對啊,要吃糖葫蘆也得給銀子!”
莫恨眼巴巴的瞅著那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暗中咽咽口水:“銀子是什么,我沒有銀子。”
賣糖葫蘆的人將糖葫蘆往身后藏了藏:“沒有銀子就沒有糖葫蘆!”
大嬸接著道:“還有你頭上的簪子也得還我。”
賣胭脂水粉的小販也來了:“你剛才扔了我一盒口脂,你也得賠我!”
莫恨無奈:“都說了我沒有銀子,還有你……”莫恨指著賣胭脂水粉的那人:“你那什么口脂什么的那么難吃還好意思問我要銀子!”
賣胭脂水粉的小販辯解:“那可不是吃……”
“誒等等!”莫恨打斷那人說話:“我有銀子了?!?p> 莫恨看著遠處風度翩翩,白衣飄飄的人,差點沒……不應該說直接撲了上去!
泠崖沒反應過來,被撲了個正著:“你這是作何?”
莫恨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兄臺,借點銀子!”
泠崖推開她:“姑娘自重,而且我于姑娘無甚瓜葛,為何要借你錢?”
莫恨見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莫恨不得已一把抱住他胳膊:“因為……”
因為什么?
話本子里一般男的給女的錢的話?
父女?不行看著不像。
母子?我可沒有這么大一兒子。
那就只有……
莫恨使勁兒將他往回拉,一邊還哭嚎著:“夫君??!你平時將家里的錢拿去賭就罷了,可如今我懷了孩子,你還要將家里的錢拿去養(yǎng)那花樓女子嗎?”
附近的人都開始圍觀起來,對著泠崖一通指指點點:“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竟能做出這樣的事!”
泠崖身上有術法,有法力之人看著的只是一片模糊,凡人看著就是普通人的模樣,除了莫恨這一個變數(shù)!
有人附和的:“就是,怎么會有這種人”
這段話是莫恨從話本子里看來的,莫恨聽了他們這樣說,演得更加賣力起來:“夫君,你平時花大把的銀子去養(yǎng)那花樓姑娘,我就是想吃糖葫蘆也沒買不起,今日你若不給我銀子,我便帶著你孩子跳了河去!”
泠崖左右走也不是,留有也不是:“行了,你到底要干嘛!”
莫恨放開他:“我要銀子!”
泠崖將錢袋給她。
沒過一會兒,莫恨就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架子回來了。莫恨將錢袋還給他。
泠崖接過莫恨遞過來的空錢袋:“沒了?”
莫恨拿出一串糖葫蘆遞給他:“有這個啊!”
……真是一點用錢的概念都沒有。
泠崖沒有去接。
莫恨見他不接,正合她意,反正自己也不想給。
泠崖看著她一手扛著糖葫蘆的架子,一手拿著糖葫蘆吃得身輕如燕:“你孩子呢?”
莫恨被噎了一下,有些尷尬,不過隨后很厚臉皮的反應過來了:“夫君啊,快把糖葫蘆架子拿著,一會兒別把你孩子給壓著了?!?p> 泠崖:“……”
當我剛才什么也沒說。
兩人晃晃蕩蕩的逛到了晚上,莫恨見著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街道十分感興趣。
莫恨看著河道上順溜而下的一盞盞荷花燈:“這是在干什么?”
泠崖解釋道:“今日是中元節(jié),七月半,鬼上岸,放河燈,燒香秉燭祭河神。”
莫恨好奇:“河神?是指龍王嗎?”
泠崖毫不留情的打擊她:“水鬼。”
莫恨白他一眼,跑去岸邊看那些男男女女放花燈了。
泠崖見她眼巴巴的蹲在岸邊看別人放花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步走向最近的一家賣花燈的攤位上。
莫恨蹲了一會兒,感覺看得無聊,正欲起身,就見眼前遞過來一盞花燈,轉(zhuǎn)頭望去:“你哪兒來的?”
泠崖將花燈塞在她手上:“買的?!?p> 莫恨不解:“你的銀子不是讓我花光了嗎?”
泠崖看著她:“你也知道??!”
莫恨不語,扭過頭研究花燈去了:“這個怎么放的?”
泠崖道:“寫上愿望,點上火,扔河里?!?p> 莫恨聽他這么一說,就直接給花燈點著給扔河里了,拍了拍手站起身:“說起來,我好像真的沒什么愿望?。 ?p> 泠崖看著她笑的沒心沒肺,嘴角也不自覺的向上勾起。
莫恨見他笑了,一時間覺得整個世間山川粉黛都無顏色了。
呆愣愣的看了半晌之后,莫恨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渾身發(fā)燙。
覺得自己很不對勁的莫恨,走到泠崖跟前:“我好像有毛病?!?p> 泠崖:“……”這是什么形容詞?
莫恨又往前一步湊得更近:“我覺得自己很不對勁?!?p> 泠崖見她臉是特別紅,伸出手觸碰她的額頭,剛一碰上,就被莫恨猛的打開。
莫恨在他碰上自己的那一刻感覺有一股電流從他指尖流竄到自己身上,張牙舞爪,來勢洶洶!
莫恨打開他的手猛得像后退去,誰知后面是河道,莫恨噗通一聲濺起一片水花,將河道里的荷花燈蕩漾開來。
泠崖看著站在一片粉色荷花燈中的人雙頰泛著緋紅,與荷花燈相映成輝,如同花中仙子……不,應該說是如同妖精一般!朝她伸出手:“上來?!?p> 莫恨躲開他,將手猛的往后一縮:“用……用不著!”
然后便施術……落荒而逃!
泠崖看著跟受驚的兔子一樣逃跑的人心情越發(fā)美麗了起來。
莫恨一個瞬移跑到了附近一個林子里,在林子呆了好幾天也沒冷靜下來。從樹上跳下來,莫恨想了想,又跑回醉晚林了。
火炙外出一回來就看見莫恨躺在梧桐木上醉死了過去,地上還滾落著一地的自己珍藏的好酒的空壇子。
一時間氣得罵也不是,不罵更不痛快!
施術引來一一道泉水朝她兜頭澆上去,莫恨一下子被驚得從樹上滾了下去。
揉了揉發(fā)漲的腦袋:“幾日不見,師傅你真是越發(fā)小氣了,本就喝了你一點酒么,你至于這樣嗎?”
“一點?”火炙被氣得不行:“老子那么多珍藏都給你喝光了,還一點?”
莫恨看了看地上的空壇子道:“師傅,我錯了?!?p> 火炙以為自己幻聽了:“你剛才說你錯了?”
莫恨道:“對,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毀尸滅跡!”
火炙:“……你走吧,魔界派人來接你了,以后不要再來我這里了,我怕我忍不住……宰了你!”
莫恨對他的威脅不以為意,不過還是抵不過火炙想要將莫恨趕走的決心,在莫恨的百般掙扎下,還是被遣送回了魔界。
來接莫恨的人是叫做司衾,從莫恨的角度來說應該是沒見過。
莫恨瞅著走在自己邊上一臉陰沉的抱著一把黑劍的司衾,一點想接觸的心都沒有,不過沒人說話也很沒勁,莫恨想著意思意思聊兩句。
莫恨:“你叫什么?。俊?p> 司衾:“……”
莫恨:“?。∵@個我知道了。”
司衾:“……”
莫恨:“你多大歲數(shù)了?”
司衾:“……”
莫恨:“好像問年齡有點不禮貌?!?p> 司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