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雙偏頭想了想,“好吧?!彼f著,將小包子連人帶畫抱上她的腿,小包子本來想掙扎,洛初雙為他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別動,我開始講了?!?p> 小包子猶豫了一下,真不亂動了。
洛初雙環(huán)抱著他,又為他按圖講了一遍。這次她還添了一些花花草草作背景。誰知小包子還不滿足,翻回來又讓她講。
洛初雙不厭其煩又講一遍,她一直與母親和妹妹相依為命,很小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照顧妹妹。因此她對小孩子很有心得。
只是這小包子太過捧場,聽她講了五六遍還不嫌煩,她卻因重復(fù)講著同樣的故事而昏昏欲睡,一夜沒闔眼的疲憊還沒有散去,她抱著小包子,眼皮不停打架。小包子還要她講,她迷迷糊糊應(yīng)道:“嗯嗯,讓我睡一會兒,我睡醒了就再給你講……”
說著說著,洛初雙就抱著溫暖的小包子睡著了。
調(diào)皮小包子聽著耳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他輕輕轉(zhuǎn)頭,黑曜石般的眼珠盯著洛初雙,半晌,他伸手想捏她的臉,可是小短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默默地放下,由著她這么抱著他,自己拿了鉛筆,在素描本上畫起了圈圈。
過了許久,一個身著寶格莉高定連衣裙的年輕貴婦從電梯里匆匆出來,保鏢為她指了一個方向,她先是眨了眨眼,然后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她正是調(diào)皮小包子的媽媽許馨月。
“我家的寶貝怎么會坐在那個姑娘的懷里?”許馨月不可置信地問。
“抱歉,夫人,我看小少爺跟那姑娘玩得挺高興,所以沒有出面干涉。”實際上保鏢巴不得自己保護的小少爺能安靜地坐上一會,他精力充沛得就像個猴子,一個醫(yī)院從頂樓到地下停車場都能跑得完,就算是他們這些經(jīng)過訓(xùn)練的都覺得累,并且還要為這混世小魔王惹下的各種禍?zhǔn)律坪螅娴氖巧硇钠v,每天要兩罐紅牛才能打起精神。
“不,不,我沒怪你,我就是問寶貝怎么會同意坐在那姑娘身上?”他平常不是很討厭被人抱的嗎?
保鏢撓撓頭,“這個……一開始是小少爺拿水槍往正在睡覺的姑娘臉上射水,那姑娘被弄醒了,我本來想過去道歉,可是那姑娘沒有生氣,就是盯著小少爺。小少爺也盯著好她,就像在做什么外星交流似的?!?p> 許馨月好笑,“你胡說什么呢!”
“呃,可能是我用詞不當(dāng),夫人您別見怪,反正后來那姑娘叫小少爺坐到她身邊,小少爺就乖乖地去坐了,然后那姑娘就拿出素描本,一邊畫畫一邊給小少爺講故事——那姑娘可能是學(xué)過畫的,我偷偷看了幾眼,畫得很好,然后小少爺就纏著她,還要她講……”
“等等,我家寶貝纏著那姑娘?”許馨月眨眨眼,打斷他問。
“是呀,小少爺緊緊挨著那姑娘,就差沒把身體撲上去了,他一直用手指畫,那姑娘虧得耐心也好,就抱他到了腿上,一遍又一遍地給小少爺重復(fù)講故事,最后可能實在是累了,就抱著小少爺睡著了。”
“那寶貝他也不走,就在她腿上坐著?”許馨月更稀奇了,她家的兒子她自己最清楚,不管是他爺爺奶奶,還是自己,都抱著他待不到五分鐘,怎么今天就那么乖了?
“是呀,小少爺一直拿著鉛筆畫畫。”說起來保鏢也是掬了一把心酸淚,今天是他入職以來最輕松的一個早上了。
許馨月嘖嘖稱奇,如果可以,她真想看看寶貝兒子還能堅持多久,可是他奶奶在上面等著,她必須把他接回去了。
她放輕腳步,走到自己兒子面前,微笑喚了一聲,“寶貝——”
還在素描本上畫圈圈的小包子抬起頭,晶亮的大眼看向自己的媽媽,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命令。
“好,好,媽媽小點聲,”許馨月忙道,她壓低了聲音,“可是我們該跟姐姐說再見了,奶奶在上面等我們。”
小包子看著媽媽,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低頭畫圈圈。
許馨月眨了兩下眼,搖頭?這是什么意思,他還不想走?
“寶貝~~奶奶等著我們呢,我們下次再找姐姐玩好嗎?”
小包子這回頭也不抬,直接搖頭。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她還從沒見過自己兒子這么黏一個人的,跟在他身邊的保姆、保鏢、家庭教師,那么多人,他一個都不喜歡,總是寧可自己玩,要不就是對他們惡作劇,反正總不愿意跟他們好好相處,這回是怎么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洛初雙隱隱聽到聲音,她一時驚醒,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