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明說吧,我的圣人手段,乃是養(yǎng)氣之道,將文勢藏于體內?!?p> 云凡的右手一伸,直接探向武隱秀的咽喉,武隱秀雖然有所抵擋,但擁有文勢的身體,比普通人不知道強大到什么地步,所以云凡毫無阻擋,捏住了武隱秀的喉嚨。
“我問你幾件事,你老實回答?!?p> 云凡的語氣有些冷,因為他接下來問的事情,關系到是三年前,云家被殺的事情。
“三年前,有多少官員,死于謀逆之中?”
武隱秀看了一眼云凡,聽出來了云凡話語中的冰冷,他從來沒有想到,平時并不強勢的云凡,竟然會有如此情緒,為了復仇,不惜一切。
隨著手指上漸漸用力,武隱秀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別考驗我,武家之人,我對誰都不會手下留情,就如當初你們對云家一樣?!?p> 武隱秀趁著云凡的手指松了一下,連忙咳嗽了一聲,然后道:“現(xiàn)在的武家,已經(jīng)不是你能夠觸動的了,即便你身后有陸心機,有侯守成,也不可能觸動?!?p> “光是西涼武家,罡氣境的武者就不下百位,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武者,也有十多位?!?p> “圣胎一境,堪比三位翰林,你好好想想,即便大易圣朝所有的文道世家加起來,也達不到武家的實力?!?p> 這時候,云凡只是淡淡道:“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武家壞事做盡,你妄圖以你一個人,就化解幾千幾萬人的仇恨?”
云凡從若紅云的口中,早就知道了武隱秀的心思,武隱秀妄圖一己之力,將武家?guī)Щ卣墸屛奈洳⒋媸篱g。
只有云凡知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云凡不會放過武家,三年前被屠殺的所有百官儒生,也不會放過武家。
“說啊,三年之前,有多少人死于武家之手?!?p> “呵!”武隱秀輕笑一聲,感慨云凡的自不量力,“今天你殺了我把,我也不會說的?!?p> 這時候,云凡已經(jīng)把手抽了回來,然后淡淡道:“我不會殺你的?!?p> 武隱秀一愣,不知道云凡為何改變的策略。
“都說殺人誅心,我今天就要誅你的心?!痹品沧叩轿潆[秀的身邊,直言道:“你不是一直自詡,自己是這一屆的第一人么,你來告訴我,你什么最擅長。”
“兵法策論……”武隱秀答道。
“好好好?!痹品策B續(xù)說了三聲好字,然后又道:“把你筆借我一用。”
武隱秀眉頭一皺,不過場中有妖丹再此,任何文氣都要被吸收進去,這文寶幾乎也沒有殺傷力了于是拿給了云凡。
云凡拿著文寶,直接在對決堂的空中寫下: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這竟然是,《孫子兵法》的開頭。
在武隱秀震驚的目光之中,云凡已經(jīng)將《孫子兵法》的第一篇,全部寫了下來。
當?shù)谝黄鰜?,武隱秀已經(jīng)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兵法之中,每一句,似乎都擁有深意,武隱秀以前不明白的一些地方,看了這兵法之后,竟然有一種頓悟的感覺。
“這——”武隱秀張大著嘴巴,只說了一個這字。
云凡淡淡道:“這兵法策論如何?”
武隱秀已經(jīng)坐在了地上,這兵法并未浮現(xiàn)出文氣,但武隱秀卻認為有妖丹在此,恐怕吸收了兵法中的文氣。
其實只有云凡知曉,在孟浮生的天地文勢之中,云凡第一座文府記下的篇章,根本不肯跟產(chǎn)生文氣,不過現(xiàn)在也好,有了妖丹再此,就可以瞞天過海了,這武隱秀肯定會認為這兵法乃是云凡所寫。
一直以來,武隱秀自傲的兵法策論,在這篇兵法之前,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甚至連武隱秀從厚黑之道領悟的想法,也顯得異常的薄弱。
“我認輸……”
武隱秀在這片兵法面前,再也生不出一絲的斗志,然后道:“但是你要告訴我,明明在兵法策論之上,如此之強,為何要藏拙?”
云凡微微一笑,然后道:“我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以此來確保我每次的對手,都和我實力相當,這對于我的成長,是最好的?!?p> “國試之后,我便會去西涼,數(shù)年之后,我定然要西涼武家,消失在西涼?!?p> 聽著云凡的龐大的口氣,武隱秀竟然有一絲的相信,憑借如此強大的兵法,只要讓云凡從軍,對于武家來說,威脅就太大了。
武隱秀側過頭來,然后道:“這次我認輸了,但是你即便取得了國試第一,也無法為官為將,這一點,我保證。”
武隱秀背對著云凡,走出了對決堂。
天空中的驕陽依舊,七院三試一結束,已經(jīng)是四月底了。
云凡也從對決堂之中走了出來,對決堂之外,很多人都在等候,云凡脫下了一件外套,露出了頗為健碩的身體。
“國試第一?!痹品草p輕念叨了一句:“我做到了?!?p> 王元快步跑了過來,幫云凡拿著衣服,對著云凡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奪取國試第一的?!?p> 葛離站在遠處,憤恨地看了云凡一樣,轉身離去。
在葛離身邊的一個儒生對著葛離道:“那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了,竟然能奪得國試第一?!?p> 葛離冷哼了一聲道:“國試第一又如何,今后的仕途,恐怕侯大人也幫不了他了,呵呵,試前入道,從來都沒有為官為將的先例,王章那么厲害,還不是在昭圣學院待了將近十年,依我看,他就是第二個王章而已?!?p> “說得對,國試之后,他估計也要銷聲匿跡了?!?p> 云凡走出了對決堂,心中還是難掩激動,國試第一的身份,將會為云凡的以后,帶來更多的便利。
武隱秀十多年的積累,終究還是抵不過云凡這種特殊的存在。
侯守成在對決堂之外,一臉鄭重。
禮部侍郎李可站在旁邊,臉上有些難看,這個云凡,竟然在他眼皮子地下,拿到了國試第一,而他竟然還想不出什么制止的辦法。
三日之后,本屆兩百名學子,將要面朝圣上,在六部總司的共同商議下,由禮部和吏部為各位學子分配官位。
最后一場對決完成之后,侯守成坐著轎子,來到了吏部尚書錢朗的住處。
兩人坐在一桌木桌上,商議國事。
“歷屆以來,國試第一皆是在京為官,很少派往西涼,為何這次?”錢朗覺得侯大人的意見,有些和以前不一樣。
“蠻妖出現(xiàn)圣路之中,想必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從千山域中出來,西涼駐軍雖說一直在西涼,這些年沒有蠻妖作亂,想必也會有所懈怠,所以是時候,換一批比較新鮮的血液了?!?p> 錢朗喝可一口茶,眼神微閉的看著侯守成。
“候老,我是你提拔上來的,如今你來找我,也是信任我,所以我就跟你明說了吧,云凡,無官職。”
侯守成微微皺眉,然后道:“他做到這個份上,有些過分了……”
錢朗站了起來,對著侯守成道:“候老,云凡拿到國試第一,對你不利啊,武無雙本來就不怎么信任你,念你在禮部二十余年,恪盡職守,專于教育,當初才沒有對你動手?!?p> “如今你摻和到陸心機和武無雙的較量之中,實在是……”錢朗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
侯守成站了起來,皺著眉頭道:“他這樣,讓我如何和天下儒生交代,國試第一沒有官職,說出去不是笑話?”
錢朗也站了起來道:“不用你交代,你辭官吧,會有其他人交代的?!?p> 侯守成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老夫可以走,還好老夫走之前,留下了一位國試第一,他,可和林學之大不一樣?!?p> 侯守成笑著笑著,似乎眼角有些淚光,想必林學之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曉了。
錢朗微微拱手一禮,然后道:“侯大人,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