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宇真人萬年不變的鎮(zhèn)定的表情,終于開始慌了。他的眉頭擠在了一處,他的嘴開始微微張大。
“你,你,你血口噴人!”
一宇真人徹底慌了,他從未想過,黃蜂三煞竟會在此時暴露行跡。
他急忙地怒吼道:“你們這群卑鄙小人,看我殺了你?!?p> 一宇真人的劍已經(jīng)出鞘。一宇真人的劍,攜帶著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而來,就如同秋日里的肅殺之風(fēng),令人望而生畏。
那是可以殺盡萬物的金風(fēng),金風(fēng)過后,世間萬物凋零。所有人都開始慌了,他們即便想要動手,也來不及。
惟獨呂長明還鎮(zhèn)定著,他甚至連眼皮也沒眨一下。因為他知道,一宇真人的劍,永遠不可能在此時對準他。
果然,一宇真人的劍,并沒有對準他,而是對準了黃蜂三煞。他要殺人滅口!此時此刻,他殺了呂長明,只會讓事態(tài)更加失控。
劍已經(jīng)逼到了黃蜂三煞的身旁,只要再前進一分,黃蜂三煞就要殞命當(dāng)場。
就在此時,成星子出手了。只見一點寒光在大殿門口閃現(xiàn),寒光便作無盡的風(fēng)霜冰塊,將一宇真人的劍,硬生生夾在其中。
一宇真人努力地抽劍,可都是徒勞的。成星子使盡了全力,其實他想抽就能抽的?
當(dāng)然,一宇真人有分神期的實力,而成星子只有出竅期,足足差了一個境界。所以一宇真人很快便將劍抽了出來。
方才是一宇真人心慌,此時他已靜下心來。
他可是清河宗的右長老,即便他有一些劣跡,誰又能奈何他?直到此時,他才想通此個關(guān)鍵。
一宇真人冷笑道:“成星子,莫非你還要攔我?”
成星子憋足了一口氣,揚聲道:“無論是誰,只要犯了錯,綏靖部的弟子,都有資格誅殺他。”
“綏靖部的弟子何在?”成星子一聲怒喝。
“在!”當(dāng)場就有幾十個弟子,拔劍上前助陣。
綏靖部的弟子配合密切,雖則他們的境界相較于一宇真人來說,差了很遠??稍谒麄兠芮械呐浜现拢谷徽娴膿踝×艘挥钫嫒说墓?。
一宇真人本就心急,此時遇上了阻擋,心里更是焦急難耐。他只想殺了黃蜂三煞,到時候死無對證,隨便他怎么說。
可成星子等人,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哪怕是犧牲一些人,也在所不惜。
對峙,就在此時形成。兩撥人一招一式,盡在大殿門口招呼起來。
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飛羽真人坐在殿首,冷眼看著這一切。他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隨后便端坐起來,做好了看戲的準備,絲毫沒有動手的覺悟。
呂長明稍微有點心慌了,他這一招已是破釜沉舟,倘若再無法定下一宇真人的罪,他就只有使出殺手锏。
可最后一招,倘若一經(jīng)使出,清河宗的臉面便會蕩然無存。他在等,等飛羽真人出手。
花長師早已看出了呂長明的心急,他沖著呂長明微微一笑,表明他已懂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飛羽真人,微笑道:“飛羽掌門,你怎么看?”
飛羽真人沉聲道:“呂長明言之有理?!彼坏鼗亓艘宦?,并未給出準確的作答。
花長師逼問道:“一宇真人行跡已漏,你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飛羽真人問道:“此案撲朔離迷,單憑呂長明的片面之語,和一個死而復(fù)生的,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人的證詞,就能定下我清河宗右長老的罪名么?”
花長師一愣,倒說不出話來了。
呂長明的表現(xiàn)很好,他的言辭也很有道理,王行的證詞也非常充足??申P(guān)鍵在于,一宇真人是右長老,僅憑如此的證據(jù),便定下他的罪名來,豈非顯得清河宗貪生怕死?
花長師沖著呂長明苦笑。
呂長明當(dāng)即醒悟過來,悄悄望向花長師,和他連接上了晶腦。
“花道友,你不必回答,聽我說就好。我還有一個關(guān)鍵的證據(jù),可以證明我剛才的所說?!?p> 呂長明當(dāng)即便將在密室中所見的一切,傳輸給了花長師。
花長師快速瀏覽了一遍信息,忽然間,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信的面容。
“飛羽掌門,我這里有一份簡訊,你倘若有空,不妨看一看?!?p> 他雖然是用詢問的語氣說著,卻不等飛羽真人回答,就直接將簡訊傳輸?shù)搅孙w羽真人的晶腦中。
飛羽真人接過短訊,僅僅用了不到一秒鐘時間,就全部看完。
只見飛羽真人臉上陰晴不定,他的眉頭高高隆起,仿佛兩座大山,深深地壓在他的額頭上,令他再也無法輕松起來。
飛羽真人猶豫了很久,終于做出了決定……
一宇真人和成星子等人,仍然在爭斗著。成星子等人的陣勢旋轉(zhuǎn)開來,死死將黃蜂三煞守在其中。
哪怕任何一絲的空隙,都沒露顯出來。可架不住一宇真人境界太高,再嚴密的陣勢,也有窮途末路的一刻。
成星子等人,漸漸支持不住了。
一宇真人冷笑道:“成星子,你莫非就這點本事么?想當(dāng)初,你若是只有……”
一宇真人的話只停留在此處,再也無法說出剩余的內(nèi)容。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宇真人是如何死的,他們只見到,一宇真人意氣風(fēng)發(fā),正要數(shù)落成星子。
忽然,他就停了嘴,眼神一陣呆滯,隨后瞳孔就已渙散。
所有人都只看見,飛羽真人的右手,輕輕揚起,隨后緩緩落下,一宇真人就已身死當(dāng)場。
呂長明微微瞇著眼,看了看飛羽真人。
渡劫期之威,竟然如此!
就在這萬籟俱寂之時,飛羽真人卻緩緩開啟了朱唇:“諸位靜聽,我有一言?!?p> “此次清河宗年末會武,本欲邀請諸多同道一觀我清河宗弟子,修行五年的成果。可曾想竟?fàn)窟B上了一干命案?!?p> “一宇真人枉法殉道,業(yè)已魂歸大塊?!?p> “然說起來,仍舊是我清河宗的宗門不幸,讓各位同道笑話了?!?p> 飛羽真人嘆道:“清河宗的掌門大選,推遲到五日之后。倘若各位同道有空,請屆時務(wù)必重來觀禮?!?p> 一宇真人終于死了,四大董事長一案,也終于冤有頭債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