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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舊夢

第五章一騎流光

江山舊夢 不知流年 2129 2020-04-08 09:54:35

  何況那把刀也已落到了江哥手里,他都不知道何時能回到自己手里了。

  原來小六小古兩個忙著收拾那六人時候,那年輕男子安慰了那女子還有那個單薄的孩子,領(lǐng)著兩人前來拜謝救命之恩。

  那些腿軟了的過客,也恢復(fù)了些精神,知道隨著后面拜謝。

  江哥素來最是不耐煩這些的,踢了全當(dāng)自己不存在的白掌柜一腳狠的。

  白掌柜猝不及防就一個趔趄,有些跛腳的站了起來,去打發(fā)……安撫幾位過客。

  總要讓他們知道,這寒山酒肆的十余年的聲譽不是白來的,是能夠讓客人安心的。

  那年輕男子卻不肯隨了白掌柜安排前去歇息了,也不顧身后女子的暗示拉扯,執(zhí)意站到了正把玩那把特別刀具的江哥跟前。江哥的無視,沒有半分都退卻。

  白掌柜有心看笑話,招呼了那些過客離去,不時傾耳而聽,斜眼關(guān)注著,就連小六小古來尋他討好,都沒有了逗弄的心思。

  年輕男子怔了下,恍惚間,幼年人事依稀浮現(xiàn),道,“兄臺大恩大德,難以為報,還沒請教兄臺姓名?何方人士?”

  “路見不平,順手而為,不必介懷?!苯缰活欀蛄恐掷锏牡?,半響方才回了一句。

  年輕男子不以為意,“我卻是姑蘇人士,后隨先父宦游宛丘,他早年曾甚為欣賞看中一個學(xué)生,喚作左毅,后不知所蹤,不知兄臺可知此人?”

  “不識,”江哥抽身而立,挽起凳子上的竹簍,已是打算了,只是被那年輕男子攥住衣袖。

  “毅師兄,你當(dāng)真不認(rèn)盈岫了?”語調(diào)清越婉轉(zhuǎn),那年輕男子竟是個妙齡女郎裝扮的。

  江哥卻是狠不下心來,他本該是甩開她的,他即決心斷開過往云煙,將這一切都埋葬的。

  本是打算揮袖離去的,卻是定住了,江哥面上悵然,悲戚一閃而過,隨即斂起。

  他只淡淡道,“你本為宦門貴胄,當(dāng)初你父不曾為你定下婚約,為宿寧侯嫡子,緣何淪落至此?”

  此刻這酒肆廳堂也只有他們四人,白掌柜跟小六小古都已退去,留下幾人敘舊。

  只是三人都躲在廳堂隔門后面小心窺伺著,難得一見江哥的八卦,這使得白掌柜,小古小六都極極有興致。

  畢竟江哥素來嘴緊,從不曾言講過往,也不曾與哪個女子有些不同的。

  尤其是小六的姐姐,別人不知,只道是她感念江哥九華山相助的恩情,小六雖不記得當(dāng)初事端,卻是知曉姐姐心事的,自是多加關(guān)注了。

  這幼時故舊,說不得就是姐姐大敵,自是要知彼知己了才好呢!

  “阿耶,阿娘已是故去多年了,過來,”盈岫低眉掩去眼中傷悲,轉(zhuǎn)身拉過了身后的女子跟孩子給寒江說,“這是蘇伊人蘇姐姐,這是我弟弟江城,今已十五了,你離開時,還沒有他呢?”

  難得的,盈岫放松了些,那時她們都是年少無知,最為開懷的時光。

  “這是我毅師兄,左毅,當(dāng)年可最得我阿耶的心,差點就……”盈岫忽而停住了。

  “我今名為寒江,世間再無左毅此人,他早已是死了的。”江哥,是寒江清冷的糾正了盈岫的說法,攔住了兩人躬身見禮,“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先隨我離去,再行敘舊?!?p>  一見寒江有離去之意,還帶著兩個貌美的女子,小六卻是沒能凝住氣,慌張之下,直接沖了出來,“哐嘡”一聲,那受了數(shù)次損傷的房門,終是不堪重負(fù),倒下咯!

  小六整個趴到了門口倒下的門板上,連累了他身上節(jié)次趴著的小古跟白掌柜一齊現(xiàn)了身。

  小古扭頭去拿了擦汗的布巾擦門框,做出不認(rèn)識小六的形狀。

  白掌柜尷尬的沖著寒江笑著,打招呼挽留了幾人不如暫且住下來,山路濕滑,還有女眷弱童……

  小六灰頭土臉的連忙爬了起來,跑了,說是回去報個信,看看村長伯伯怎么處理?

  寒江瞥了一眼,不甚為意道,“你覺得呢?我只憂心沒過半夜的,就連窗戶帶門的被人壓塌了,就不覺著回去辛苦了?!?p>  酒肆外風(fēng)卷起,天色漸明朗了,雨已是停了,空中掛著了一道絢麗的彩虹,那是在雪尚未化的山尖。

  寒江收了蓑衣行至門口,伸手嘬了個口哨,“噓”的一聲清響。

  遠處一道流光瞬息而至,卻是一匹瘦削高昂的馬匹,連鞍子韁繩都不曾有,跟野馬一般,脩長的身軀,干瘦得根根肋骨分明,卻極為神俊。

  那小古也顧不得方才尷尬了,竄得猴急,到了那黑馬跟前來回摩挲著流光的鬃毛,給它撓癢梳理鬃毛。

  如同多年不見女子的登徒子,見的一個天仙下凡,禁酒多年的酒鬼忽遇佳釀,眼冒精光,險些沒留口水,“流光,流光,看看江哥天天虐待你,你都瘦的摸不到肉了。你說你還跟他干嘛呢?我天天好酒好肉的招待你,你卻對盡讓你自己覓食的江哥死心塌地,實在沒天理!”

  正不顧大家鄙視疑惑的目光跟他最愛的流光寶馬龍駒聯(lián)絡(luò)感情時候,許是流光被他撓的癢癢了,渾身抖動了下,淋濕的皮毛,雨水盡被甩下,濺了小古滿身滿臉,流光倒是渾身干凈了。

  流光皮毛抖起的片刻,其身上的暗色鱗片漏了出來,蹄足乃是帶著可收縮的鋒利爪子。這龍駒馳行猶如疾電流光,因以流光為名。

  此馬翻沙踏岳,蹈火瀝水如履平地,又兼有生裂虎豹之能,純以武力而論,那是足有他主人一半的能力。

  流光乃是朔方原野馬王與蛟龍交配所出,生來喪母,被寒江撿到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也只認(rèn)一個寒江。

  流光成年之前就有不少人打了主意,只是流光并非凡馬,靈智極高,又狡詐殘酷。

  猶愛飲酒吃肉,傷人無數(shù),如非寒江看得緊,早就有死傷無數(shù)了。

  比如小古,對流光那是一見鐘情的,恨不能掏光了家底來討好,可要是沒有寒江在,除了吃喝,他也得避著點。

  一回,小古自覺沒少討好它,趁著寒江不再時候,伸了手摸了摸,若非躲避迅速,走又把手里的木棍填了進入,結(jié)果,木棍被流光一口咬了個干脆,斷的利落。

  險些被流光把手給啃了,小古才回過神來,只卻不能改變了這個看到流光就犯傻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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