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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舊夢

第七十章好事多磨

江山舊夢 不知流年 2343 2020-05-04 18:58:00

  徐鈞與宿寧侯夫妻大鬧一場,立誓非卿不娶。當(dāng)初我不愿,你們強(qiáng)逼著我,定下婚約,說日后再不會強(qiáng)迫我做任何事。

  等到我愿意了你們就又反悔,逼著我去娶別的女郎,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甚至取出當(dāng)年老侯爺彌留之際交給他們的,與樊斌所定婚契信物。

  有亡父遺命在上被逼無奈,宿寧侯請旨削去徐鈞世子之位,允他應(yīng)約求娶樊夙,派人前去請媒問期。

  一聽耶娘行動如此迅速,正滿臉堆笑討好氣憤填膺耶娘的徐鈞臉色一變,給阿耶捶背的動作一滯,遲疑道,“要不阿耶,娘親你們暫緩一段時候?這有點(diǎn)太趕了吧?畢竟是兒的終身大事?!?p>  兩老凝視著,徐鈞無法隱瞞,只得道出,兩人重逢以來,不過見了幾回。

  “這還叫急嗎?你已年近而立了,別家跟你同齡的兒子女兒都能讀書識字了,打算讓耶娘身子埋進(jìn)土里,都抱不上孫子嗎?”自己生的兒子自己了解,宿寧侯夫人,緩了口氣,試問道,“莫非此事尚有不協(xié)?”

  樊夙因顧及身份問題,不愿多做糾葛,不太搭理,至今也沒能談到婚約履之事,徐鈞自己也不愿勉力而為。

  婚姻之事,乃兩人意愿,總不能勉強(qiáng)……

  “就是說我們家想娶媳婦,還有得等,得等你說通樊家女郎,”看著此前據(jù)理力爭,鏗鏘有力的兒子,瞬間低了頭,羞愧難當(dāng),宿寧侯氣上心頭。

  把徐鈞方才送到手里的茶盞甩到他身上,雷霆之怒,“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給我滾,何時能娶妻了何時歸來,不然老夫打斷你的腿!”

  宿寧侯夫人也是頭疼,一看自己生了那么久的氣,說服自己同意,不過兒媳還是不見蹤跡,大胖孫兒更是遙遙無期。

  想著下個月還得去參加比自己小了十來歲妹妹孫女的周歲宴,不由悲上心來,揮手趕兒子出去。

  一時間傳說紛紜,據(jù)說宿寧侯世子為紅顏被削去世子之位,逐出家門,傳飛了長安閨閣女郎的心。

  風(fēng)聞鋪天蓋地而來,傳得徐鈞本人聽了尚且駐足而聽,還感慨了幾句。

  帶了禮物去皇帝賜下新宅看望樊夙。試試能否把樊夙約出同游,討好下未來小舅子,看今年運(yùn)勢如何?能否抱得美人歸?

  看著用奇異目光悲憫打量自己的韋川、古烈、南熙,更有年長的兩個師兄,一文一武董恪寒江,想到迎親時候,想想都要呲著牙。

  就連本計劃沈氏舊案重翻,樊韋兩家重立門戶,回轉(zhuǎn)姑蘇寒山的寒江都留下,打算要送樊夙。

  本欲不日離去的寒江,聽古烈南熙韋川繪聲繪色提及外界傳聞。

  對于樊徐兩家婚事寒江亦有所知,問樊夙作何計較?

  若是不愿,便親去徐家,尋回庚帖信物,就此作罷。若有意,便看徐鈞與徐家。

  樊夙直視寒江道,“盈岫耶娘早去,如今但憑師兄做主?!?p>  做主?做什么主?

  至今孤家寡人的寒江,眼睜睜看著樊夙離去,又覺此事追問個女郎怕是羞怯。

  于是乘著董恪相邀,喊上虞祁越關(guān),決心群策群力。誰知那幾人聽聞了這但憑師兄做主,嗤笑不已。

  還是董恪解釋了一番,原來此時郎君女郎門適齡之際,相看之后,若女子無心,便對耶娘說,舍不得耶娘,還想在陪耶娘兩年。如意的話,便是但憑耶娘做主。

  如今不過沒有耶娘,只有師兄,其余幾個成了家的多少都知曉這些關(guān)節(jié),只有至今未成家,又不關(guān)心這些的寒江陌樓不知。

  越關(guān)虞祁古烈耶娘舅父,都開始討論要備著些什么?

  現(xiàn)今不太好尋摸,這都是有女兒的人家,從小遇到就備著,定下婚約就開始慢工細(xì)琢,長達(dá)數(shù)年的都有。

  那些大件的嫁妝,越關(guān)虞祁不遠(yuǎn)千里從老家把該有的都備齊送來,免得日后樊夙弱了顏面。

  一路行來,都被人注視徐鈞也是頗有壓力的。好似若有不是,便要做好被揍的準(zhǔn)備了。

  是以在樊夙開口讓徐鈞速速離去莫再攪擾之時,日后莫再違逆耶娘,徐鈞有些呆滯,不知所措。

  韋川古烈南熙三個聽壁腳,嘴快,告知了徐鈞今日風(fēng)傳長安的異聞。

  方知曉時隔一日,這傳聞越發(fā)變樣,解釋了耶娘有命,不能把娘子娶回去,那就再不要回去了。

  樊夙面子掛不住,推搡了幾人離去,關(guān)上房門,心亂如麻。

  韋川嬉笑離去還心有疑惑,他曾眼見姐姐對著寒江發(fā)呆,被他無心調(diào)笑還曾惱羞成怒,可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

  韋川與樊夙自幼相依為命,也猜到姐姐幾分心事。可寒江無意,更與南熏有些糾葛,平日相處諸般默契,樊夙便就死心了。

  雖待徐鈞無甚顏色,也不曾驅(qū)趕出去,那便是不反對。徐鈞大受鼓勵女郎矜持羞怯心思,循序漸進(jìn)。

  今日送配飾,明日送花,后日送衣衫,來日又請去踏青,騎馬,游湖,登山……

  每日不間斷,不曾重了花樣。徐鈞日漸努力,遍游了長安風(fēng)色,感動了樊蘇,終在一日賞完了菊花,便松口應(yīng)許了婚事。

  只樊家樊夙嫁入徐家,樊家血脈斷絕,日后須有次子歸樊姓,繼嗣樊家香火。

  一聽日后自家血脈有一歸了母姓,當(dāng)即就要跳腳了,險些昏倒,被夫君兒子扶住,只叫成何體統(tǒng)?只怕是要丟盡侯府顏面!

  還是宿寧侯安撫了夫人,這孽障如今已非世子,日后也只能看孫輩的了。

  這侯府體面早已丟盡了,不差這一點(diǎn),說起也是先嚴(yán)遺命,樊家沒落也是名門之后,今被朝廷褒揚(yáng),乃忠義之門,況是舊交,總不能再做反復(fù)。

  此事早日定下為妙,也免為長安風(fēng)議,你也少做些阻撓,平白成全了別人口舌。

  一見宿寧侯夫婦允了此事,徐鈞歡喜謝過,忙促耶娘遣了媒妁??吹盟迣幒罘驄D不能沒生過這么個外向的兒子。

  看來日后有了孫輩,定須好生教導(dǎo),免生左了性情,再出這么個孽障,那就不用活了。

  徐鈞只能賠笑臉,直道耶娘想要教導(dǎo)孫輩,也得把媳婦娶回來再說不是。

  這話說的宿寧侯夫妻兩個,搖頭嘆氣,宿寧侯只恨當(dāng)初傷了身子,沒有能多兩個子嗣,也就再不管這么個討債的孽障。

  宿寧侯府早已備好了一切物事,趕忙請了媒聘,依著三書六禮來求娶樊氏女郎。

  就連活雁都是徐鈞跑去親自獵的,夏日時候便已備好,讓家人裝在籠子里養(yǎng)著,如今已是肥碩健壯有力,得兩個高大健仆抱著。

  送聘的仆從婢女排了長長一隊,倒不曾薄了,也不曾出格。

  蘇靜聽聞樊夙婚事,于祖籍之地,緊趕慢趕總在冬月趕回,趕上為樊夙添妝送嫁。

  那日徐鈞前來迎親,樊夙出門是,須是兄弟背負(fù)出門上轎。

  韋川與她血脈最近,只身體才恢復(fù)了沒幾日,讓他背姐送嫁,也是不甚方便。

  因此自詡風(fēng)流人物的董恪,早言不許他人爭搶送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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