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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劍經(jīng)

第三十六回 青紅皂白

九字劍經(jīng) 春秋山人 2940 2018-01-08 10:18:07

  沈淵見這三個道士身上穿的是華山派的道服,便打心底瞧不上眼。

  可裴通卻是在心底發(fā)笑:“沒想到,老子惡貫滿盈,如今倒是這嫉惡如仇的應(yīng)長天來替老子撐腰,有些意思!”

  這方才說話的,三十六、七歲的光景,是這三人中年紀(jì)稍長的。此人身材精瘦,但一雙眸子卻如鷹隼一般犀利。沈淵不知此人是誰,可旁邊的禾南絮卻心如明鏡。

  只聽禾南絮悄聲道:“這位公子,你還是走吧,此前全是我不對,無故將你牽扯進(jìn)來,不要枉丟了性命?!?p>  “我若逃了,你怎么脫身?”沈淵側(cè)過頭去瞧禾南絮,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叫她一陣窘迫。

  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未著粉黛,此刻羞白里透紅,雖不是那般風(fēng)情萬種、國色天香,卻也是麗質(zhì)天成、明艷動人!

  “你勿須管我,我自有辦法?!焙棠闲踺p咬嘴唇,硬著頭皮說著。

  忽然察覺身旁的目光竟不曾挪開,跺了跺腳,紅著臉嗔道,“你還看!”將這小女兒姿態(tài)盡顯無疑。

  “咳咳,”沈淵尷尬一笑,扭過頭來不再看她,不過嘴上卻是吸到,“誰叫姑娘生的如此好看,本公子這才情不自禁?!?p>  再瞧禾南絮,臉頰羞得好似蘋果般朱紅,惱道:“呸,登徒子!”

  這話入了沈淵耳中,叫他笑意難掩。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三年前。

  “你們這對狗男女!好不知羞!竟在這白日里打情罵俏!”裴通怒道,“快將寶物還我!”

  “險(xiǎn)些將這廝忘了!”

  沈淵嘀咕這一句,倒被禾南絮聽了去,“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只聽她道:“也不知是你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沒心沒肺!”這聲音悅耳,恰似鶯啼。

  沈淵瞧著那華山派的人,問向禾南絮道:“方才那三人未到此時,你將本公子牽扯進(jìn)來,怎么這三人才來,你卻叫我逃走?”

  “你不知道?”

  “笑話,我初到此地,知道什么?”

  “這三個人都是華山派的,其中穿著藏青道袍的兩人,皆不好相與,”禾南絮說道,“至于那寶藍(lán)道袍的,倒是不知底細(xì),想來是隨行伺候的弟子罷。”

  沈淵點(diǎn)點(diǎn)頭,他心知禾南絮所言不虛,當(dāng)年在華山玉泉院時,那與他打架的張守陽便告訴過他,玄色道袍乃是掌門師祖那一輩當(dāng)穿的,藏青色道袍則是師父、師叔輩的穿著,只有他們這些普通弟子,才穿寶藍(lán)色的。

  接著又聽禾南絮道:“那方才說話的,乃華山七宿中的應(yīng)長天,也是華山派掌門賀沖云的二弟子,此人嫉惡如仇,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而且武功極為高強(qiáng)!”

  這時那應(yīng)長天往前走了兩步,盯著沈淵二人,義正言辭道:“你二人也太目中無人!若是立刻將你手中贓物歸還于失主,貧道自會與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沈淵輕哼一聲,嘲諷道:“聽聞道長素來嫉惡如仇,怎的如今還來替這歹人幫腔作勢?”

  禾南絮吃了一驚,她可沒想到沈淵竟真的會站出來替自己出頭,心下一暖,隨即連忙拉扯沈淵,告誡道:“莫要小瞧了華山七宿,他們成名已久,并非浪得虛名。你看那后面二十六七歲的道士,他可是賀沖云最得意的小弟子季無涯,亦是七宿之一!比起應(yīng)長天,他的武功只強(qiáng)不弱!尤其是他專擅劍法,精通華山派的各路劍法,那一手《風(fēng)雷狂劍》更是少有人敵!”

  沈淵順著禾南絮說的方向瞧了去,心下暗嘆,果然是個用劍的高手,就連其人也似一柄利劍,狂傲不羈!

  再瞧季無涯面貌,長臉薄唇,身材挺拔,倒是英俊瀟灑。

  看向季無涯的同時,季無涯似有所感,與沈淵四目相對。興許是用劍之人的直覺,二人一對視,那目光就如兩道劍光相撞,竟生出棋逢對手,知己難求之感。

  沈淵目光無意間掃到一旁,見著那寶藍(lán)道袍的華山弟子,不過與他差不多年紀(jì),也是白面皮的俊秀青年。

  只是這眼睛直盯著禾南絮,呆立在此處。

  “好一個出言不遜的小子,貧道親耳所聞,是你二人誆了財(cái)物,你又反過來倒打一耙!看來你們是不知悔改!”應(yīng)長天一向自詡剛正不阿,平常這惡人見了他早就桃之夭夭,何時有人敢這般嘲諷他?

  沈淵頗感無奈,道:“敢問應(yīng)道長,豈不知你身旁的便是危害一方的九眼佛裴通么?”

  應(yīng)長天沒有想過,只道:“貧道只聞其人,倒是真的未曾見過!”又回頭瞧了瞧裴通,問他道:“你可是裴通?”

  裴通眼睛一瞪,與沈淵一樣,自然想不到應(yīng)長天竟問的這么直接。不過,裴通不愧是江湖老手,瞬間的慌亂一閃,換了副似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急忙跳下了馬,恭敬作揖道:“道長,莫聽這賊子胡言亂語,在下不過是往朔北去的商隊(duì),被這二人誆了,還請道長為在下做主?。 ?p>  “你聽見了,他不是裴通!你還有何話說?”應(yīng)長天反問沈淵。

  “裴通這廝的一面之詞,你身為華山七宿之一,豈敢輕信?”

  “哼!你又何嘗不是一面之詞,我為何要信你?何況,此乃當(dāng)面對質(zhì),我叫我如何不信?”

  沈淵心中憤憤不平,怒極反笑,道:“你們?nèi)A山派還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多說無益,我們今日要走,看誰能攔?”

  應(yīng)長天一聽,大怒道:“豎子大膽!竟敢辱我?guī)熼T!”

  這時那寶藍(lán)道袍的弟子,端詳著沈淵,那眉眼間似從哪里見過一般。忽然靈光一動,心道:“這不是那個姓沈的小子么!”

  再看沈淵與禾南絮神態(tài)親密,更是妒火中燒!原來這人竟是當(dāng)年被沈淵打后,又去搬弄是非的張守陽。

  十三年容貌大改,沈淵更是想不到當(dāng)年有些發(fā)胖的張守陽竟長成這般俊秀,自然分辨不出。

  要說張守陽為何妒火中燒,他人并不知曉緣故。要說幾個月前,他隨師父下山,在途中遇到禾南絮,便心生傾慕,當(dāng)時只知道她是黃河三怪之一蛇婆婆的孫女。只不過當(dāng)時禾南絮卻全然沒有注意到。

  如今看了沈淵與她親近,這新仇舊怨,叫他實(shí)在不能自已!同時對傾慕之人亦生出了恨意,只覺得自己為之鐘情,可這個禾南絮卻與他人勾勾搭搭!

  這時季無涯許是覺得應(yīng)長天此事有差,勸道:“師兄,此事還當(dāng)慎重,可別當(dāng)真冤枉了人!”

  應(yīng)長天搖一搖頭,道:“師弟,我自有定奪,無需多言?!?p>  “師兄,你還是……”

  不等季無涯說完,只聽那張守陽接過話頭,道:“二師叔,那女的我見過,她與那黃河三怪關(guān)系密切,本就不是我正道中人,那男子,我觀他定與這妖女勾搭成奸,亦是無恥之徒!”

  黃河三怪的名號在應(yīng)長天的印象中,絕非好人,一聽張守陽如此說,心中更認(rèn)定沈淵與禾南絮顛倒黑白!

  季無涯大聲喝道:“守陽師侄,你這話絕非修道之人該說的!待回到門中,我定要告訴你師父!看大師兄如何懲治你!”

  張守陽一聽要秉知荀伯驥,登時有些慌亂,自十三年前他在掌門與譚長老面前告了沈淵的狀后,他師父荀伯驥便對他不冷不熱。

  可他不知道的是,荀伯驥幾次想將他逐出師門,可見他孤苦無依,又幾次作罷。

  張守陽這為人,季無涯是看不慣的,但礙于荀伯驥的面子,也不好發(fā)作。

  只聽?wèi)?yīng)長天面容嚴(yán)肅,道:“師侄此話雖有不當(dāng),但也并非全無道理,黃河三怪豈是我正道中人!這對亡命鴛鴦,自然與那邪道中人為一丘之貉!”

  “正是,還是小道長明察秋毫!”

  禾南絮卻聽不下去,啐道:“呸,裴通,你真不要臉,難道你那叔父裴元海,便不是黃河三怪之一嗎?”

  裴通果然不承認(rèn),只道:“姑娘,見你花容月貌,怎也會血口噴人?裴元海是誰?我聽也沒聽過!”

  沈淵見裴通推的一干二凈,那應(yīng)長天更是好壞不分,于是冷笑一聲,道:“多費(fèi)口舌,即便真是我與我家娘子劫了這金佛,你又待如何?”

  “呸,誰是你娘子!”禾南絮再一次臉上發(fā)燙,她如何也想不到,這人竟這般孟浪,可不知怎的,這孟浪話從他口中說了出來,自己還挺受用,頓時羞的沒邊,在沈淵背后小聲責(zé)怪,同時玉手朝沈淵腰間使勁一擰。

  只聽沈淵倒吸一口冷氣,“哎呀”一聲,回頭瞪了一眼禾南絮??缮驕Y卻不敵禾南絮的明眸,見她不甘示弱,仰著脖子輕哼一聲,頓時沈淵便敗下陣來。

  “不知羞恥!”應(yīng)長天大罵一聲,又道,“既然敬酒不吃,那貧道便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閣下的高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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