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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劍經

第八十八回 城門巧遇

九字劍經 春秋山人 2454 2018-05-10 22:22:24

  “你們所言何事?”

  鐘不負不知二人說得何事,故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禾南絮從妖狐夜出至汪直來此的前因后果,說個詳盡。

  得知詳情后,鐘不負雙眉緊鎖,踱著步子左思右想,道:“既如此,事不宜遲,明日一早便進城去尋汪直,雖說閹人心狠毒辣,但事關國家,某便是再厭惡太監(jiān),亦當助力,義不容辭!”

  “鐘大哥果然大仁大義!”沈淵拱手稱贊。

  鐘不負擺一擺手,只問道:“不知那李子龍盜得具體是什么東西?”

  “我聽袁彬所言,當是大同布防圖!”沈淵答道,“裴元海、天山五絕武功高強,尤其是那裴元海,我絕非是他敵手,好在此刻這些人內訌,便有我們可趁之機。”

  鐘不負點頭,只見信心滿滿的言道:“只須知道李子龍現在何處,我便有把握將東西取回!要說起盜,這世上還沒有我盜不來的東西!”

  東方漸白,此刻廟內只余焦炭一堆,再無三人蹤影。

  正值大年初二,平陽城內外卻也不失喧囂。此刻在朝市上買辦年貨的,大多都是要陪著家中夫人回娘家省親的,這進城出城的人流一時比肩接踵,熱鬧非凡。

  沈淵偕同鐘不負、禾南絮正要牽馬進城,而與此同時,一道墨色急急穿過人群正要出城,不同常人年下欣喜之色,那人面容凝重,似有大事發(fā)生一般,與周遭顯得格格不入。

  禾南絮左顧右看,瞧著熱鬧,突然發(fā)現那墨色身影迎面而來,伸手碰了碰沈淵道:“你看那人!”

  沈淵抬眼看去,有些訝異,隨即突然迎上前去,將那人在城門口截住,出聲道:“王海大人!”

  此人身形矮小精壯,一身墨色大敞,腰間一雙鐵尺,正是四大金剛中排行老三的王海,他正惱怒有人堵他去路,才要發(fā)作,聞聲一抬頭,驚道:“沈淵,你怎么......”話未說完,忽見沈淵手中牽著馬,眼睛一亮,又道,“來不及與你細說,將馬匹借我,我有要事!”

  雖不知有何要事,但沈淵見他神色焦急,當下便將韁繩遞與王海,問道:“出了什么事?”

  “我家呂二哥中毒不起,某正要去函谷關,請神醫(yī)‘藥死人’單子胥,時不我待,容不得多言,待請神醫(yī)救治后,再當拜謝!”王海說罷,牽馬就要走。

  突然被沈淵攔住,不及沈淵說話,王海便道:“沈淵,這是何意?我家呂二哥雖說與你不合,卻也并非深仇大恨,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他毒發(fā)身亡不成!”

  “王大人,你誤會了!”沈淵連忙解釋,“我只擔心,你這一去,不知那呂老二能否撐到你回來!”

  王海急道:“那你說當如何?”

  只見沈淵轉身,沖著鐘不負道:“此事,還需勞煩鐘大哥了!”

  “這倒容易,只不過,”鐘不負猶疑道,“一是李子龍身上的軍機我何時去拿,再者便是咱們昨夜推測之事,且照眼下看來,何有道已然動手了!”

  王海不知他們所言何事,但聽眼前這陌生男子提及李子龍,心下一驚,問道:“不知閣下何人,這番機密之事可是沈淵相告?”說著看向沈淵,眼中多有責備之意。

  早些時候,袁彬的飛鴿傳書就已到了汪直手中,沈淵二人前來之事,汪直自然不會瞞著龐青等人。眼下這王海于城門外巧遇沈淵,忽聽得沈淵身旁生人將這機密之事脫口而出,心下責怪:“此等隱秘之事,此子怎的這般輕率,竟相告無關之人!”

  聞言知意,沈淵忙解釋道:“王大人放心,鐘大哥為人仗義,值得信任!”

  見王海將信將疑,沈淵趕忙側身來介紹道:“王大人,還未與你介紹,這位便是人稱‘黃河俠盜’的鐘不負,鐘大哥!”

  “原來是你!”王海又驚又喜,“當真是久仰大名,江湖傳聞黃河俠盜一身絕頂輕功,日行千里不在話下,便是千里馬也要稍遜一籌,有鐘兄相助去請單子胥,想來呂二哥性命有救了!”

  沈淵見王海如此急迫,不由問道:“不知呂副千戶因何中毒,中的什么毒?那函谷關距此馬不停歇也要兩日路程,如何這般急切?”

  王海長嘆一聲,道:“也不知怎么,昨個傍晚時分還好好的,用了飯后出去耍了一圈,才到亥時便發(fā)作起來,吐血倒地,到現在也未醒,請了幾個郎中,只說是中毒,卻無能為力,也不知中的什么毒,不得已只好去請‘藥死人’了!”

  見眼前三人面面相覷,面沉如水,知道這其中定有原因,忽然想到鐘不負方才所言,又問道:“方才鐘兄所言提及何有道,可是那百毒門的何有道?你是說是他下的手?他不是失蹤了么?”

  “何有道也在平陽府,哎,具體詳情容后再說,”沈淵點了點頭道:“此刻最為要緊的是救人!鐘大哥,事不宜遲,勞煩辛苦!”

  鐘不負點了點頭,轉身便要走,那王海又攔住道:“且慢,那單子胥性格古怪,他有個規(guī)矩,不知鐘兄可知曉?”

  “行走江湖多載,他那規(guī)矩自然知曉,放心便是,我自有辦法叫他前來!”說罷,將馬遞給沈淵,“馬的腳力不如我,此番用不上馬!”

  “那你二人如何回來?”王海有些擔心會誤了救治時機,出聲問道。

  只聽鐘不負聲音漸行漸遠:“今夜便回,放心便是!”

  這話音一落,只見鐘不負的身影已到了十丈開外!叫王海簡直是目瞪口呆,再瞧沈淵與禾南絮,又何嘗不是如此?

  待到遙望不見,王海轉身拱手稱謝:“多謝沈兄弟不計前嫌!”

  沈淵擺一擺手道:“不必如此,雖瞧不上錦衣衛(wèi),但畢竟與你四人無冤無仇,此番事關國家,自當同心協(xié)力!等此間事了,別忘了,你們還欠我銀子呢!”

  “是,是!”王海聞言,搖頭苦笑,“且先隨我去見龐大哥與汪大人!”

  王海知道沈淵后邊這句賴皮話,不過是頑笑罷了,只是讓他安心,即便與呂紅再不對付,也不會因私廢公。一念及此,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敬意!

  三人并肩進了城去,只聽沈淵問道:“你們現在駐在何處?”

  “這平陽城,能容下我等眾人又不甚顯眼的,只有城北的虎嘯堂,若再軍營官府,難免會引起裴元海、李子龍的注意,怕會打草驚蛇?!蹦峭鹾4鸬?,帶著沈淵與禾南絮徑直往城北疾行,“我這便引你們前去。”

  如意酒樓,二樓雅室之內。

  汪直頭戴方巾,一身寶藍綢直裰,腳下粉底皂靴,儼然一副秀才模樣。憑窗而望,那貂裘大敞搭在椅背上,身后方桌擺著點心、清粥,以及幾碟精美小菜,十分講究。手里端著熱茶吃著,韋英按著寶刀立于一側,一聲不吭。

  雅室外腳步聲愈發(fā)的近,隨即只聽幾下敲門聲,韋英暗自數著,快敲三下,頓了頓,接這又慢敲三下,這才給開了門。

  韋英一見來人,貂皮斗篷內一身醬色綢直裰,頭上萬字巾,再瞧那模樣不是何有道又能是誰?

  將門關嚴,韋英退到汪直一側,直勾勾的盯著何有道的一舉一動,不過汪直并沒有轉身,只是冷冷笑道:“何先生當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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