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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劍經(jīng)

第一百一十回 漸落下風(fēng)

九字劍經(jīng) 春秋山人 3073 2018-07-05 22:40:06

  短劍來往,鐵扇開合!

  眨眼之間,鐘不負(fù)與裴元海竟過了二十余招!兩個人你進(jìn)我退,我攻他防,相持不下!

  鐘不負(fù)神色愈發(fā)凝重,只因裴元海的武功太過詭異:鐵扇功雖有些崆峒派的影子,但細(xì)細(xì)瞧來,那一招一式卻被改的面目全非,更似西域的武功路數(shù)。

  那鐵扇一掃,好似刀法,時而劈掃,時而拖割,那鐵扇展開揮動,仿佛開了花一般,倒是十分的好看;而再瞧其下盤穩(wěn)健,動作迅速,左右騰挪,前后閃避,毫無花俏,倒是極為實用的招式。

  “堂堂黃河俠盜,竟然就這些低微本事?枉我如此重視于你,當(dāng)真是‘相呼已到無人境,何處玉簫吹一聲’,哎!罷了,待我結(jié)果了你,也好慰籍這一番知己難求的心思!”

  二人你來我往時,只聽裴元海漫不經(jīng)心的見招拆招,一副失望模樣,說了這一番話。

  卻惹得鐘不負(fù)一陣嘲笑,道:“這好詩從你這臭嘴里念出來,當(dāng)真是狗屁不通!”

  說著,右手反手持劍,轉(zhuǎn)身斜刺,裴元海側(cè)身避過,那鐵扇同時朝著鐘不負(fù)肋下反掃而來!

  鐘不負(fù)料定了這一招不成,隨即凌空一躍,避過鐵扇,腳尖點在扇面之上,用力朝下一蹬,裴元海大意之下,只覺手上一沉,帶著身子向前踉蹌了幾步,再一回頭,只見鐘不負(fù)已躍到身后,作勢殺來!

  方才二人都存了試探之心,二人心知誰也沒用了全力。

  此刻并非比武切磋,自然不用給對方留甚么顏面,而眼下裴元海出言相激,鐘不負(fù)又豈會再留手!

  “神行術(shù)”詭秘莫測,神機(jī)百變,瞬間,鐘不負(f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叫人難以分辨!

  裴元海珠子放光,嘴上大笑道:“厲害!厲害!”

  也不再藏私,鐵扇一抖,左手成掌往這扇面上一拍,“呼”的一聲,熊熊火氣,再瞧裴元海橫著一掃,烈火濃煙,竟瞬間破了鐘不負(fù)這一招‘移形換影’!

  “我這招,叫做‘烽火連三月’!”裴元海咧著嘴,大叫著,“便是你能變幻出八個人,我也一并將你燒成灰燼!”

  鐘不負(fù)見此,雖有些意外,但并未有一絲慌亂。

  退了一步只道:“杜少陵的詩,從你這腌臜貨的口中念出來,簡直是辱沒了先賢!”

  一刻不停,只見鐘不負(fù)雙手反持短劍,宛若離弦之箭,壓低了身子,避過火焰,朝著裴元海的下盤掃來!

  同時正色喝道:“那你便嘗嘗我這一招‘家書抵萬金’!”

  “嗯?”裴元海聞言手上一滯,瞬間便落了下風(fēng),不過見鐘不負(fù)方才那神色甚是鄭重,不似戲言,心中不禁疑猜道,“還有如此巧合,我這一招是烽火連三月,你便與我使了家書抵萬金?”

  鐘不負(fù)胡亂編了個名字按在自己的招式上,不想這廝卻當(dāng)了真,惹得他在心底暗暗發(fā)笑。

  雖說與這裴元海互為敵手,但鐘不負(fù)不得不驚嘆此人武功絕頂,至少不比自己弱上絲毫!方才趁他大意,占了上風(fēng),卻也沒有傷得他絲毫。

  只瞧他腳下騰挪,鐵扇一合,做了短棍,與他糾纏在一起。那烈火也隨著鐵扇開合,忽燃忽滅,叫人眼花繚亂!

  而鐘不負(fù)也不甘示弱,手上短劍靈活多變,時而輕柔如水,時而迅猛如雷,剛?cè)岵?jì),來往之間,隱約帶著生生龍吟,招招致命!

  這“龍尾殺”乃是鐘不負(fù)依托“神行術(shù)”而創(chuàng)的上上乘的刺殺功夫,凡能自創(chuàng)上乘武功者,又豈有善與之輩?武功造詣無一不是登峰造極!

  只是幾十合下來,鐘不負(fù)是越打越心驚,暗道:“此人的氣力怎的如此雄渾?好似不知疲累!”

  忽然裴元海氣勢一變,方才如烈火熊熊,眼下卻如森森九幽!

  拆了幾招,鐘不負(fù)便發(fā)現(xiàn)裴元海再未展開過手中鐵扇,而是左手時以扇骨為盾,擋下短劍;時而則以鐵扇做短棒,右手拳掌來回呼應(yīng)!

  片刻功夫,鐘不負(fù)便看出端倪,看似裴元海一招一式?jīng)]個章法,實則卻是使了一套他從未見過的詭異拳法!

  這拳法狠毒無比,散出的真氣陰寒至極,亦是招招要害,招招奪命!

  而此刻,鐘不負(fù)的刺殺之術(shù),卻漸漸落入下風(fēng)。

  同是招招要人性命的武功,“龍尾殺”勝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招式靈巧多變,剛?cè)岵?jì)。雖為刺殺之術(shù),卻也是堂堂正正!

  然裴元海這拳法,卻是極為陰邪毒辣,暴虐刁鉆,處處透著一股邪氣!

  另一頭,錦衣衛(wèi)得了龐青示意,早早退到一旁,虎視眈眈;沈淵、趙汗青等人亦是不敢松懈。

  只見單子胥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讓溪老大等人散開,指著天駝老道:“我治好了他,你們欠我一具新鮮尸體?!?p>  溪老大他們雖說常常不在中原走動,但從裴元海那里也聽說過“藥死人”的規(guī)矩。

  寧鐵手也不言語,徑直從不遠(yuǎn)處拎來一具嘍啰的尸體,“嘭”一聲扔在單子胥身前,道:“兩清。”

  單子胥一陣愕然道:“倒是痛快!把這老婆子放了罷。留著她回去下崽不成?”

  “單子胥,你不得好死!”蛇婆婆最是受不得這些侮辱,一臉猙獰,此刻更是可怖,只聽她叫罵道,“老身要將你碎尸萬段!”

  “還不放人?”單子胥搖一搖頭,又看向溪老大道。

  溪老大左右尋思,點了點頭,鷹王作勢一推,將蛇婆婆推了過來,蛇婆婆見自己脫了身,抬手便朝著單子胥飛出幾根銀蛇針,只是此刻她氣血不暢,身負(fù)重傷,那銀針之威,也大打折扣!

  只聽“叮叮?!睅茁暣囗?,那單子胥頭也不回,反手亦是投出幾根金針,將蛇婆婆的暗器一一打落!

  “你這瘋婆子,真是亂咬人!”單子胥無奈轉(zhuǎn)了身,又是幾根金針飛出,直接封了蛇婆婆的幾大穴道,蛇婆婆登時便動彈不得,只得干睜著眼,惡狠狠的瞪著單子胥。

  “你們幾個,還不將蛇婆婆請下去?”

  單子胥瞧了眼沈淵他們,淡淡說道,說罷再不理會,徑直蹲在天駝老身前,左瞧瞧右瞧瞧,抓起天駝老的手腕把起了脈。

  見蛇婆婆脫了險,沈淵不敢耽擱片刻,只與王海將其攙了下來。龐青挑了幾個錦衣衛(wèi)出來照看著。

  這般結(jié)果當(dāng)真叫沈淵松了口氣。

  “還打不打?”

  眼下這情形,叫那巨筆翁摸不著頭腦,出了這一檔子事,兩邊人便都停了下來,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總歸是叫他渾身難受。

  不待沈淵等人說話,那單子胥道:“要打別處打去,倘若惹得我眼煩,我讓這老駝子死得更快些。”

  一聽這話,溪老大卻不干了,抬手指了指沈淵等人,叫喊道:“他們?nèi)羰莵須⑽业?,我等便要憑著他們打殺不成!”

  單子胥皺皺眉頭,抬眼瞧了瞧沈淵、龐青一眾人,對他們說道:“在我這,只有病患,眼下我定個規(guī)矩,救治之時兩邊都不得動手打斗,誰若壞了我這規(guī)矩,我即刻便回函谷關(guān)?!?p>  沈淵他們自然知道單子胥所言之意,自不會輕舉妄動。沈淵、龐青顧忌單子胥不去救治呂紅,而趙汗青則不同,他生平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雖然天山五絕并非中原人士,其中又有天駝老這般的惡人,但眼下情形,他是絕不會違背內(nèi)心,而去做這趁人之危的勾當(dāng)。

  只聽趙汗青開口道:“爾等莫須多慮,便是面對千軍萬馬,我且不懼,莫說是爾等宵小,便是你五人齊全,若敢撒野,憑我這口金刀,也叫你有來無回!我等給爾等喘息之機(jī),又豈會趁人之危?放心便是!”

  一番話讓溪老大他們聽得別扭,又是那巨筆翁說道:“你們中原人盡是些花花腸子,誰知道有什么陰謀詭計,似那何有道......”

  溪老大咳嗽一聲,巨筆翁會意,撇了撇嘴,暗道:“差點說漏了嘴?!?p>  別人沒聽清,可單子胥和沈淵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不過,經(jīng)溪老大這么一點,再指望巨筆翁說些什么,卻是難了。

  趙汗青此時并未在意這后半句,但是巨筆翁這前半句話倒是叫他不忿,只聽趙汗青冷哼一聲,道:“信與不信,皆在爾等!哼!我巍巍華夏,多得是光明磊落的英雄豪杰,又豈是爾等可知?”

  這番話,卻叫沈淵汗顏,暗道:“這等氣量方為英雄,我不如他!”

  不遠(yuǎn)處,鐘不負(fù)與裴元海已是昏天暗地,不過仔細(xì)瞧來,鐘不負(fù)竟大有勢窮之意,若非有那“神行術(shù)”的絕技,想來鐘不負(fù)撐不過十招!

  沈淵目光投去,暗叫不妙:“片刻之間,鐘大哥便只有招架的份,裴元海的招式怎的這般詭異?”

  裴元海拳掌交替之間,帶著鬼哭狼嚎,掀起陰風(fēng)陣陣!

  見勢不好,沈淵低聲囑咐了龐青,要他防備著天山五絕。

  自己則提氣奔向鐘不負(fù),同時裴元海大喝一聲,鐵扇架住鐘不負(fù)右手短劍,右手則搪開鐘不負(fù)的左臂,瞬間鐘不負(fù)中路打開,裴元海緊接化掌成拳,那真氣陰寒迫人,一拳重重?fù)粝蜱姴回?f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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