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瘋子

　　齊凌來到了俠義廳等著陸天明出來，陸天明過了一會從后堂走了出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陸天明的頭發(fā)已經(jīng)是黑白慘白。

　　齊凌看到這一幕心里感覺很難受，這么多年第一次覺得師傅老了?？吹烬R凌的神色，陸天明也猜到了齊凌的想法。他拍了拍齊凌的肩膀，笑了一下說道：

　　“沒事，師傅總有老的一天。到時候我和你師娘兩個人，就靠你養(yǎng)老了。哈哈”

　　陸天明笑著說完，對著齊凌說道：

　　“好啦，別想這些了。有什么事情，說吧?！?p>　　齊凌虛扶著陸天明坐下，又給他遞上旁邊的一杯茶。才對著陸天明把伊風(fēng)說的情況說了一下，陸天明聽完以后久久沉思沒有說話。

　　齊凌也沒有催促，站在陸天明身邊靜靜等待。過了好一會，陸天明放下了手中的茶?？戳艘粫驹谝贿咠R凌，才開口問道：

　　“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做？”

　　“師妹的仇，一定要報！”齊凌斬釘截鐵的說道。

　　齊凌說這話的時候，殺氣隨著說的話語升騰了起來。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齊凌說完以后，殺氣就隨之消失了。齊凌依舊恭敬的站在一旁，仿佛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不過陸天明是何等人物，齊凌露出殺氣的一剎那他就感覺到了。陸天明又細細的看了看齊凌，然后擺手說道：

　　“按你想的去做吧，不過點到為止，不要趕盡殺絕了?！?p>　　“弟子明白了?！饼R凌行了一禮說道，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

　　齊凌明白陸天明的意思，他才猜到陸天明和李家的老家主是有交情的。齊凌自然不會趕盡殺絕，他只要替陸雪討一個公道。齊凌和李家姐弟也是有交情的，況且齊凌也不是嗜殺之之人。

　　“他真的變了，你還讓他去解決真的好嗎？”劉雁妃的聲音在齊凌離開后，從后堂里傳了過來。

　　陸天明看向了緩緩走出來的妻子，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不讓他去做。那么這件事情會永遠成為他的心結(jié)，那樣的話對他反而不好。況且他真的太像那個人了，剛才的一剎那我真的以為那個人又回來了。”

　　劉雁妃似乎也想起來了某個人，一時間俠義廳里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劉雁妃打破沉默的說道：

　　“我以為從小一直受你和哲銘教導(dǎo)，他會很像你們才對。千算萬算沒想到當年那兩個前輩說的契機，居然是我們的雪兒?！?p>　　“我們也不是完全白用功，至少他依舊過來問我的意見。如果是那個人，以他的剛愎自用直接就殺過去了。罷了罷了，雪兒這也是也是她的命。你也不要太傷感，注意身子?！标懱烀髡f道，最后也不忘關(guān)心妻子的身體。

　　齊凌并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后，師傅和師娘的談話。他現(xiàn)在得到師傅的同意，就準備去李家問個究竟。

　　回到歐陽玉清那里，告訴歐陽玉清自己的打算。歐陽玉清一聽陸天明都答應(yīng)了齊凌，也不在反對。只是要求齊凌一定要帶上自己，這次不能撇下自己。

　　齊凌來到了丐幫刑堂的監(jiān)牢，刑堂本來就是掌管丐幫刑法的，這里自然少不了監(jiān)牢。

　　劉如金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有一段時間，他被三皇子帶了回去以后帶到了東廠。在面對東廠那些身體殘缺的公公，劉如金沒撐過三天就全招了。不是他不夠男人，也不是受得訓(xùn)練不夠。

　　如果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劉如金相信自己一定會抗過去。但是東廠的那些公公并沒有折磨他的身體，而是折磨他的精神。那一段時間他看了整整三天的凈身房，看了他自己都不記得多少人被砍去男人的象征，然后被丟垃圾一樣丟在那里自生自滅。

　　三天時間他并沒有喝水，反而被強行吃了很多煮熟的雞蛋。剛開始劉如金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是有一次無意間聽見兩個小公公聊天。才明白所有人被凈身前，都會這樣做。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對于劉如金這樣的正常男人來說是無法忍受的。在知道自己馬上就會和自己看過都那些人一樣，三天沒有喝水意志已經(jīng)無比脆弱的劉如金終于招了。

　　不過令他奔潰的是，即使他招了依然沒有逃過一劫。被凈身以后的劉如金，接受不了這種現(xiàn)實。幾次想要自殺，但是答應(yīng)好齊凌的三皇子，豈能讓他如意。派了專人日夜看守，直到交到丐幫的手里。

　　齊凌看到劉如金的時候，他已經(jīng)算得上瘋了。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但是沒有人能夠聽得懂他說的到底是什么。

　　看著這幅樣子的劉如金，齊凌突然沒有了再折磨他的興趣，當然齊凌并不是真的想折磨他。本來齊凌也想讓劉如金和陸雪一樣，靜靜的感受自己的死亡。

　　但是看到現(xiàn)在的劉如金，齊凌覺得已經(jīng)沒有了必要。他蹲了下來，讓劉如金能夠看清自己。對著劉如金說道：

　　“你還記得我嗎？”

　　劉如金聽到齊凌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向了齊凌?？吹烬R凌的樣子，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回想什么。但是他想了半天并沒有想起來，最后似乎放棄了一般對著齊凌傻笑起來。

　　齊凌一直仔細觀察著劉如金一舉一動，但是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劉如金眼神一直是渙散，就算是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也沒有任何異樣。

　　齊凌這一下是真的確定劉如金成為了一個瘋子，齊凌頓時沒有了對于劉如金殺之而后快的恨意。如果說你恨的人連你是誰都想不起來了，那么你殺他就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齊凌站了起來，沒有再理已經(jīng)瘋了的劉如金。對著一直跟在后面的伊風(fēng)說道：

　　“送他上路吧，他已經(jīng)徹底瘋了。東廠的手段，果然名不虛傳。攻人意志，真的是太恐怖了?！?p>　　伊風(fēng)行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后開口對著齊凌問道：

　　“那少幫主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

　　齊凌臉上露出了一絲肅殺的笑意，雖然是笑著說，但是語氣卻冰冷的說道：

　　“既然被人當?shù)兜娜艘呀?jīng)這樣了，那我們就去找使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