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地下城市的建筑風格和地面上如出一轍,并且因為沒有受到風沙的侵襲,建筑保存得更為完整,但與地面上一樣的是這里仍舊是一座枯寂的死城。
飛到高處環(huán)顧了一圈,埃何舞發(fā)現(xiàn)這座城市的中心竟只有一個低矮的小建筑,甚至這個建筑的體量還比不上城市外圍看起來是民居的房屋,除此之外,在城市的外圍有幾處已經(jīng)塌陷的地方,不少地表的黃沙已經(jīng)侵入地下,不過好在塌陷的地方并不多,絕大部分的城市都被完好地保存了下來。
地下城市的房屋中的布置與地表相同而又不同,相同的是類似的風格與器具,不同的是地下城市里的人似乎是收拾好房屋才離開的,而地表城市則像是城市內(nèi)的人都突然消失了一般,這種怪異的現(xiàn)象讓埃何舞有些摸不清頭腦。
又隨意拿了幾本不知道記載了什么內(nèi)容的書籍,埃何舞直奔城市中心而去,盡管那里看起來有些奇怪,但她相信那里也能給她帶來更多的線索。
這座地下城市的中心是一個顯露著些許曾經(jīng)的輝煌的建筑群,但在建筑群的最中間卻是一個小廣場,而埃何舞之前遠遠望到的那個小建筑就建立在廣場的中間。
現(xiàn)在再用“小建筑”來形容似乎有些不合適,因為埃何舞已經(jīng)搞清它只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只不過這個入口如今被一扇不知材質(zhì)的金屬門死死封住,只有通過柵欄間的縫隙才能看到下面的一片漆黑。
不過埃何舞并沒有直接去察看那扇門的情況,而是走到了廣場的一個角落里,原本她以為那里只不過是一個亂石堆罷了,但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些“石塊”并不亂而是有著規(guī)矩的形狀,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石塊堆”中的一個雕刻著復(fù)雜花紋的石質(zhì)圓球。
這個圓球似石似金,摸上去有一點涼涼的感覺,而那些花紋雖然像是刻在上面的,但卻在用手撫摸的時候感覺不到絲毫的凹凸感,仿佛它是一個完美的光滑球體一般。
埃何舞雖然不怎么懂陣法和符文但卻也見識過不少,這個圓球上的紋路似乎與她以前見過的所有陣法和符文都不盡相同,差別甚至大到兩者很有可能都不同屬于一個體系。
不過想要讓埃何舞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是不可能的,察覺到這東西似乎沒有什么危險性后埃何舞就準備將它收入儲物袋,留待以后研究。
“嗯?”
埃何舞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常奇異的事情,她自己都能搬起這個“石球”但卻居然沒法將它收進儲物袋,這可不是件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無法收入儲物袋的可能無非就兩種,一種是這個東西體積太大或者被固定在了某個地方,另一種是這個東西含有極高的能量干擾了儲物袋的運作,這個“石球”無疑不是前者,那就只有可能是后者了,但偏偏埃何舞根本無法從這東西上面感受到絲毫元氣波動。
“真是怪了…”
埃何舞當然沒有興趣抱著個西瓜大小的石球滿處跑,只能將它丟在原地,去研究那扇被緊鎖的大門。
走到地下入口前的埃何舞先是透過縫隙望了眼那深不見底的洞口,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大門的鎖頭上。
這是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鎖,甚至上手掂了掂之后埃何舞已經(jīng)能確定就是一把普通的鐵鎖,她有十足的信心將它一劍劈開,但…
感受到地面和空氣震動的埃何舞猛然轉(zhuǎn)過頭,剛剛那如死物一般的圓球竟然自己漂浮了起來,同時圓球周圍的“石塊”也從各個方向被石球吸引住,組成一個龐大的個體。
“戰(zhàn)爭傀儡?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經(jīng)歷了琴國之戰(zhàn)的埃何舞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個類似于戰(zhàn)爭傀儡的東西,雖然區(qū)區(qū)一具戰(zhàn)爭傀儡不可能給若己境修行者帶來什么麻煩,不過埃何舞還是謹慎地拿出了自己的劍盾,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戰(zhàn)爭傀儡”組合完畢后先是盯著埃何舞“看”了一會兒,然后又“思考”了一番后便突然舉起自己水缸大的“石手”向埃何舞砸來。
轟!
地面上碎石飛舞,一個足有半尺深的坑出現(xiàn)在石磚地面上,而“戰(zhàn)爭傀儡”的“石手”卻絲毫無損,見自己的攻擊被埃何舞躲開后“戰(zhàn)爭傀儡”便再次掄起拳頭砸了下去。
轟!
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在小廣場上響起,埃何舞并沒有硬抗“戰(zhàn)爭傀儡”一下而是頻繁躲避著它的攻擊,一方面是埃何舞不想和一個不知疼痛的石頭怪物硬碰硬,另一方面是打敗戰(zhàn)爭傀儡的方式也從來就不是硬碰硬。
“中樞核心…”
那個自己收不進儲物袋的圓球很顯然就是這具傀儡的中樞核心,閃避過幾次攻擊后,埃何舞終于抓住機會,將灌注了精純元氣的長劍刺向那光滑無比的圓球。
叮!
埃何舞駭然地回過頭,那圓球不但偏轉(zhuǎn)了她的攻擊,而且她的全力一擊竟然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罷了,這個不起眼的圓球竟然比入魔境的魔修的身體還要硬!
埃何舞的一擊似乎“激怒”了這具傀儡,原本它如一般戰(zhàn)爭傀儡般的緩慢的攻擊突然加快起來,甚至拳腳的速度不亞于有一定武功底子的人類!
嘭轟??!
無法躲避之下埃何舞舉著盾牌硬接了傀儡一擊,整個人化作一道影子直接砸穿了一旁的房屋,有些狼狽的埃何舞連忙爬起身沖出房屋,在屋子里這種視野受限的地方她將處于更大的劣勢。
剛從另一面跑出房屋的埃何舞突然感覺背后的汗毛一立,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她的背后炸起,這不是元氣波動,但她仍從上面感受到了恐怖的氣息!
回過頭一看,原本矗立在那里不知多少年的房屋此刻已經(jīng)消失不見,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還散發(fā)著滾燙熱氣的大坑,那個巨大的傀儡此刻正舉起手對準自己,在它的手中是一個聚集著光亮的晶體…
“該死!”
終于反應(yīng)過來傀儡攻擊方式的埃何舞來不及躲避,只能回過身將盾牌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埃何舞不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擋住這種恐怖的攻擊,灌注了她體內(nèi)短時間內(nèi)所能調(diào)用的全部元氣的盾牌展開了一層八尺長寬元氣屏障,而就在這時,那凝聚在傀儡手中晶體上的藍色光芒瞬時而至。
刺眼的光亮讓埃何舞不得不閉上眼睛,體內(nèi)的元氣如泄洪的閘口一般瘋狂涌入盾牌之中維持著屏障的存在,但盡管如此,那層元氣屏障仍在不斷地縮小,似乎很快就能將她化作一股塵煙。
不到一息的時間,那藍色的光芒攻擊便停了下來,原本八尺長寬的元氣屏障現(xiàn)在只能勉強罩住埃何舞的身體,金色的直發(fā)變成了卷發(fā)散發(fā)著淡淡的焦糊味,而盾牌上的金屬部份則變得通紅起來,好在這層貝亞特家族家傳的盾面似乎很是不凡,在攻擊之下沒有絲毫受損的跡象。
也顧不得察看周圍的情況,在攻擊間歇的瞬間埃何舞騰空而起向城市的外圍飛去,她很清楚這是一個自己招惹不起的家伙。
她不知道這具傀儡的移動能力如何,如果是像戰(zhàn)爭傀儡那樣用雙腿移動的話埃何舞很有信心甩掉它,但如果傀儡的移動速度同樣很快的話,外面就是空曠的沙漠,她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
現(xiàn)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盡快離開這座地下城市。
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這讓埃何舞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家伙還只是會跑而已。
已經(jīng)飛到城市邊緣的埃何舞回頭望去,卻只見那傀儡站在了城市的外圍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這讓原本準備繼續(xù)逃跑的埃何舞停了下來。
此刻那傀儡既沒有繼續(xù)跑過來,也沒有舉起手臂射出那令人膽寒的光芒攻擊,而是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埃何舞一動不動,片刻之后,傀儡似乎終于放棄,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城市的中心。
“不能離開某個范圍嗎…”
看著傀儡遠去的背影,埃何舞暗自思索道。
不過盡管如此,知道了傀儡一些“缺點”的埃何舞卻并不準備動手,因為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有效殺傷那具傀儡的中樞核心的辦法,恐怕也只有空桐竹翎的全力一箭才有打破中樞核心的希望。
另一種方法是在不驚動傀儡的情況下在它的周圍布置好炸彈直接將它炸上天,但這樣的話無論是使用元氣吞噬炸彈還是普通的炸彈為了保證足夠的威力肯定是會將整座地下城市都炸塌的,而那樣的話那個地下入口自然也就被埋在了下面,實屬是得不償失。
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么多的埃何舞通過來時的洞口離開地下,回到了地面上的那個巨大建筑中后便徑直朝門口走去,現(xiàn)在無論如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與楚星一他們會合,剩下的事情都可以再去思考。
吱~
推開石門,凌晨暗淡的陽光照射進來,而埃何舞卻見到了一個自己萬般不想見到的人。
“你這是什么意思?”
原本已經(jīng)收起來的劍盾再次被埃何舞拿了出來,劍尖直至面前之人的喉嚨。
“呵呵,沒什么意思,你這些天讓我找得好辛苦,好在你還沒有跑遠,我好不容易才追了上來。”
面容猶如女子一般美麗的男子用兩根手指輕輕撥開劍尖笑道,如果說埃何舞在女性中屬于上上之姿的話,那這名男子如果稍微打扮一下也能得到同樣的效果。
“這位漂亮的姑娘,上一次在沙漠中的相遇純屬偶然,不過那也終于讓我見識到了這般年輕便擁有如此修為的天才,我想這個世間永遠只有強強聯(lián)合才能更好地發(fā)展下去,雖然你的年紀應(yīng)該比我大上幾歲,但我并不介意,畢竟像你這樣已經(jīng)算是非常難得了。”
男子的話讓埃何舞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人就是之前在大漠中遇到過的那個御氣境巔峰的“土匪”,她不清楚這人找到自己并說一番鬼話是什么意思。
“你把話說清楚一些!”
“呵,很簡單,我張?zhí)熘m然以前也碰過不少女人,不過卻也是從未嫁娶,現(xiàn)在看上你讓你當我的妻子,你可有什么異議?”
“你腦子有問題?”
不理會這個一副自傲模樣的怪人,埃何舞錯開身子就要離開,卻不料張?zhí)熘瑯由硇我粍訐踉诹俗约旱拿媲啊?p> “我的身世你可能不太清楚,這并不怨你?!?p> “我張家在高嶺國可是響當當?shù)拇蠹易?,就算是高嶺國的國王也不敢怠慢我們張家。而我,張?zhí)熘?,是張家的現(xiàn)任家主,師承龍生大師,三歲踏入修煉一途,現(xiàn)如今十九歲就已是御氣境巔峰的修為,破境入若己也不過是如探囊取物罷了。你放心,我不在意你平民的身份,有我在保證你能享盡榮華富貴,擁有數(shù)不清的修行資源,到時我們夫妻二人共進仙道,一同…”
“夠了!腦子有病就去治,再跟這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
原本就在那具傀儡上吃了一肚子虧的埃何舞此刻脾氣自然好不到哪去,而剛一出門又遇上個妄想癥患者,這怎能不讓她感到心煩?
埃何舞的話似乎終于激怒的名叫張?zhí)熘难G男子,只見他面色一冷,將手搭在了儲物袋上。
“不知好歹!跟你說這么多那是看得起你,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張?zhí)熘E然倒飛而去,一個網(wǎng)狀的法寶從他的儲物袋中飛出,撲向近在咫尺的埃何舞,而與他有過交手經(jīng)驗的埃何舞也是一驚,她很清楚這個御氣境巔峰修行者的修為絕非尋常,甚至僅在元氣操控能力上并不下于自己,見大網(wǎng)向自己飛來,手中的劍徑直揮去。
嘣嘣嘣
埃何舞感覺自己像是砍在了韌性極佳的牛筋上一般,不過即便如此,大網(wǎng)還是被她砍出了一個小洞,遠處的張?zhí)熘吹竭@一幕臉色更黑了,不過他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一句晦澀難懂的咒語從他的口中吐出,霎那間他體內(nèi)的元氣噴薄而出涌向大網(wǎng)。
見大網(wǎng)被自己斬破后竟沒有絲毫變化,埃何舞連忙后撤就要回高大建筑中,卻不料那大網(wǎng)竟突然收縮,根本不給她留反應(yīng)的時間就將她緊緊地束縛起來。
硬抗了那具傀儡的一擊本就消耗掉了埃何舞體內(nèi)大半的元氣,再加上這大網(wǎng)竟有封印元氣運轉(zhuǎn)的能力,光靠肉身之力的埃何舞根本就沒法奈何這張破了一個洞的大網(wǎng)。
見到埃何舞被困住,張?zhí)熘爬湫α艘宦曌吡诉^來“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回去布置好后咱們就立馬成親入洞房!”
。。。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看著掙扎的埃何舞被帶走的背影,隨后往高大建筑看了一眼后黃金面具人便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