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天道輪回”,剛剛還是葉蝶陷入迷霧中,現(xiàn)在就輪到楚星一一行人了。
只不過這一片霧氣并沒有迷魂沙看起來那么詭異,似乎只是普通的水霧罷了,在這種大半夜的時間出現(xiàn)水霧不得不說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更奇怪的是葉蝶竟然沒有追進來,難不成這片霧氣還有什么古怪不成?已經(jīng)深入其中的五人在元氣的探知下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既然那個漆黑怪人不肯進來,而目前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楚星一幾人也不介意繼續(xù)在這里面待下去。
“我先試著構(gòu)建一個遠距離傳送陣吧,我們不可能總在這里待下去?!?p> 已經(jīng)恢復過來,但還是有些虛弱的李莞萱說道。
“好,我來幫忙?!?p> “你們兩個也休息一下吧。”看著去搗鼓傳送陣的李莞萱和赫連浩,楚星一轉(zhuǎn)過頭對空桐竹翎和埃何舞說道。
早就察覺到楚星一渾身上下全部被元氣“保護”起來的空桐竹翎眼中帶著一絲憂色走到楚星一的身旁,將元氣探視到他體內(nèi)。
“你確定你沒問題嗎?”
上一次楚星一身上的骨頭是斷為了幾段,但這一次骨頭上卻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別看“斷“似乎看起更嚴重一些,但這么多的裂痕卻是更難處理,這也就是楚星一是若己境修行者能夠控制元氣強行將骨骼保持為原狀,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面對這種傷勢根本沒有大夫敢去救治。
除此之外,內(nèi)臟雖然受損要輕一些,但這一點位移和撕裂也足夠讓常人痛不欲生了,空桐竹翎都有些不敢相信楚星一是怎么能安然將它們“修復”好還能勉強戰(zhàn)斗的。
“還好啦,反正死不了?!?p> “哼!”
“你先休息吧,我再穩(wěn)固一下控制?!?p> 說實話,楚星一以前從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別看他外表看上去完好無損,但實際上他的體內(nèi)用“翻江倒?!眮硇稳莺敛粸檫^,甚至有些來不及控制的骨頭碎片都已經(jīng)嵌到了周圍的血肉之中,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之前沒有精力去管的“細枝末節(jié)”處理好。
應該說比較幸運的是楚星一的內(nèi)臟受損并不嚴重,而且重修御氣境帶來的對元氣控制能力的提升也能讓他勉強應付好這種情況。
“嗯?”
楚星一睜開眼,李莞萱和赫連浩那邊好像出現(xiàn)了點問題,因為他察覺到傳送陣的陣法已經(jīng)被激活但是居然沒有絲毫的空間波動。
“什么情況?”
李莞萱蹲在沙地上,嘟著嘴,用手托著下巴苦惱的看著面前傳送陣激活后留下的痕跡。
“這里好像不能進行空間傳送…”
“什么意思?”
“剛才我布陣的時候就感覺有些奇怪,因此就先布置了一個小型簡易傳送陣試了一下,結(jié)果這里的空間居然巍然不動,沒有絲毫要打開空間通道的意思?!?p> “會不會是能量不夠強大?”
“不會的,能量再微小的空間陣法也是會擾動空間的,只不過是大小的問題罷了,但這里的空間卻十分‘堅硬’,居然一點波動都沒有?!币慌缘暮者B浩解釋道。
“那就這樣吧,大不了我們從另外一個方向出去就行,你們也先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們就行動?!?p> 。。。
朦朧間,楚星一睜開眼睛望向天空,他感覺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凝望了一會兒后他才終于察覺到天空有些異常。
按理說現(xiàn)在差不多應該已經(jīng)到了辰時了才對,但天空怎么還沒有一點要放亮的意思?
從沙地上爬起來拍掉衣服上的沙子,楚星一再次看向頭頂,盡管這里的霧很濃,但也不應該一點陽光都透不過來,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太陽!
是的,沒有太陽,整片天空似乎維持著一種極為均勻的暗光狀態(tài),這與他們剛剛離開的地下空間有些相似,只不過這里的光亮極為黯淡。
將剩下四人叫醒,確認自己的時間感知沒有出錯但又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問題的五人只能在疑惑中繼續(xù)向迷霧的深處走去。
至于原路返回,楚星一才不會去賭葉蝶有沒有在外面“蹲守”他們,盡管那種可能性并不高。
在頭頂光團的照耀下,在迷霧中的可見距離勉強維持在三四丈左右,不算遠,但也已經(jīng)足夠,畢竟在平坦空蕩的沙漠中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幾人前進的東西。
抬頭望望天,又看了看腳下的沙地,李莞萱思索著跟在隊伍的最末尾。
迷霧,迷霧,這似乎是一片沒有盡頭的霧之海,一路上楚星一確認過幾次這真的只是普通的水霧后,他也只能放膽繼續(xù)走下去。
好在這片迷霧似乎沒有繼續(xù)在戲耍他們的意思,在行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后,霧氣終于漸漸變淡,但楚星一心中的憂慮卻是更深了,因為霧氣雖然變淡了,但這里的亮度還是那樣的可憐,這說明要么是天上的太陽出了問題,要么就是這里有古怪。
很顯然,太陽不會那么簡單地“壞掉”,難不成正是因為葉蝶知道這里有問題才不肯進來嗎?連她都不愿觸碰的危險對于如殘兵敗將般的幾人來說該怎樣去應對呢?
楚星一自己就不說了,因為連續(xù)進行過太多次傳送的原因,李莞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久病臥床的病人一般,赫連浩的狀態(tài)稍好一些,但修為最低的他在面對兩名入魔境后期修行者的時候卻每每都是壓力最大的一個,好在那兩人從沒有將他放在眼里過。
埃何舞可能是在場所有人中狀態(tài)最好的一個,除了元氣消耗有些過度還有些疲憊以外并沒有什么問題,而空桐竹翎的身上到處都是之前與葉蝶近戰(zhàn)時被匕首割出了破口子,一些已經(jīng)完全破掉的口子下還有著不深不淺的傷口。
思考中的楚星一停下了腳步,因為面前已經(jīng)再沒有迷霧阻擋。
天空是死寂的灰黑,不同于夜晚時深邃的藍黑色,這里的天空仿若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一般望不到盡頭,也看不到生機。
腳下的黃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干裂的土地,在這片同樣望不到盡頭的土地上“生長”著一些植物。
光禿禿只剩下樹干的歪脖樹;葉子掉光,枯黃的灌木叢;只剩下干癟根部還存在的死草…
除此之外,一些大塊的灰色石頭上還沾染著顏色有些可疑的深色液體痕跡,甚至楚星一還見到了一具像是野牛的黃白尸骨,眼前的一幕幕不禁讓人想起…
“冥界?”
李莞萱突然說道。
“你們還記得在大漠的傳說中有一個‘冥界’吧?據(jù)說‘冥界’就藏在大漠的盡頭,大漠從哪個方向當然都是有盡頭的,也就是說‘冥界’很可能就在大漠里的某個位置?!?p> “剛剛我就感覺這里的空間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甚至還有一絲絲陣法在運轉(zhuǎn)的感覺,只不過這種感覺非常淡,到現(xiàn)在我甚至都已經(jīng)察覺不到了,讓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錯覺,但現(xiàn)在來看應該沒錯,畢竟能夠遮蔽太陽的東西可不多。”
“冥界?那這么說的話這里應該是有鬼的嘍?”
空桐竹翎看向李莞萱略帶不屑地笑著搖了搖頭,卻不料當她回過頭時,在她面前的一個半透明的東西將她嚇了一跳。
驚退數(shù)丈,將弓握在手中,空桐竹翎這才安下心來觀察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剩下四人也幾乎是同樣的反應,因為他們之中沒有一人察覺到這個家伙是怎么突然冒出來的。
這是一個如褪色了一般的人影,只不過除了褪色以外她還是半透明的,透過她的身體甚至都能看到后面的景象。
“你是誰?”
空桐竹翎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畢竟鬼這種東西她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在現(xiàn)實生活中居然還能出現(xiàn)的,也不知道修行者能不能打得過鬼,也不知道這個鬼究究竟會把自己怎么樣,因此她也只能打著先問問試探一下的態(tài)度。
這位面孔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鬼女人面容呆滯地看著五個人,似乎空桐竹翎的話對于她來說有些難以理解。
就當楚星一都準備先下手為強的時候她終于張口了,只不過她雖然努力說著話,卻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問我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這里?!?p> 赫連浩看著女鬼的嘴唇翻譯道,看樣子這只鬼和他們說的是一種語言。
“我們被人追殺,無意間進入這里。”
楚星一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又是等了一會兒,這位女鬼的反應似乎總是有些遲鈍。
“那就趕快離開吧,這里不是你們應該進入的地方?!焙者B浩繼續(xù)著他的同步翻譯。
“我們也想離開,你能告訴我們離開這里的方法嗎?”
…
“和你們進來時一樣?!?p> “和進來時一樣…”
埃何舞回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迷霧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他們的背后也是一片死寂的大地。
“可,那霧氣已經(jīng)消失了啊…”
…
“霧氣消失…”
女鬼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那樣你們就只能留在這里了,這片空間每隔百年開放一次與外界連通一天的時間,如果通道關(guān)閉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p> “對于你們來說,在這里,很危險?!?p> 話一說完,女鬼就像來時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欸欸欸,你怎么不告訴我們怎么危險就跑了?!”
李莞萱不滿地嘟囔道,可惜那女鬼不會聽到她的抱怨,就算聽到了也多半不會再回應她。
“百年…”
李莞萱捂住自己的臉,身為御氣境巔峰的修行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當然能活過一百年,但并不算太長久的壽命也必定會讓她的容顏在這百年中發(fā)生巨大的變化,她可不想等到出去的時候都變成中年婦女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我們沒有選擇離開迷霧而是留在里面的話多半會在空間通道關(guān)閉時徹底消失吧?!卑:挝柚荒苋绱税参康?。
楚星一搖了搖頭“不管了,先看看這所謂的冥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既然她說有危險,那就小心一些?!?p> 盡管這里被人們稱為“冥界”,但誰說在這末路中求不得生呢?

飄落惦水
改改妝改變了說法絕望是夢想的初稿 改改妝改變了看法末路是未知的領(lǐng)土 ——陳奕迅《神奇化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