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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王朝

第三十一章:懲張浦睚眥必為報,籠賢才君臣思對策

大世王朝 落蕭客 5071 2018-01-08 16:42:39

  “大人請用熱茶,天氣寒冷,暖暖身子?!迸c蓊芪擇了一間雅閣坐定,邢穗抬手吩咐侍女端上了玲瓏精致的茶盞。沏好熱茶,隨后,一眾侍從很乖巧的退了下去,留出獨(dú)立的空間,好讓兩人談事。

  “多謝邢媽媽了,”蓊芪笑著欠了欠身子,但卻并沒有去碰那盞茶,拂了下衣袖,笑道,“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今日蓊芪來找您,實乃是有所相求?!?p>  “蓊大人見外了,”邢穗媚笑一聲,“殿下入主清河郡,咱們以后還得要多多依仗大人的照顧呢,何來求啊?您只管開口就是!只要是民婦能做到的,定在所不辭。”

  “好好好,如此就好。來,邢媽媽,請過目!”蓊芪撫掌大笑,隨即從身上掏出一塊錦帛,微微起身,雙手遞了過去。

  “這是?”邢穗急忙接過,細(xì)細(xì)觀瞧。只看了幾眼,便花容失色,之前的氣定神閑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動,驚訝,還有一絲絲恐懼。

  “啪”邢穗把錦帛反拍在了案上,努力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強(qiáng)裝淡定的問道:“民婦可是與殿下從未相識過呢,殿下送來如此厚重的禮物,不知有何吩咐?。俊?p>  “邢媽媽真是個聰明人啊。不錯!這些薄禮正是殿下所贈,還是希望邢媽媽不要推辭的好,這順帶著啊,請您幫殿下做點事情!”蓊芪不禁贊嘆道,與聰明人交談就是省力。與此同時,也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要是這老鴇子見了那么大的一筆錢財,卻還能不心動的話,那自己可真該好好考慮下,眼前這個人,值不值得殿下扶持了。

  “不知殿下有何差遣?”邢穗恭敬的問道。但她的眼卻不斷地往那張錦帛上瞄,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這上面寫著的隨意一項,都夠她揮霍一輩子的。她自然不會去懷疑這張禮單的真假,能指揮燕軍肆意封場驅(qū)趕客人的,必是慕容皓的人無疑!要是沒有慕容皓的允許,旁人哪有這個膽子?

  “我家殿下,想。。。額,那個詞叫。。。叫。。。哦對!入股暗香閣!”蓊芪歪著頭想了半天,才把這個詞給憋了出來。

  “入股?”邢穗愣了,疑惑地問道,“敢問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蓊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說殿下這詞發(fā)明的真是拗口,自己也是記了好久才記下來。見邢穗不解的樣子,當(dāng)下解釋道:“入股,大概就是。。。就是我家殿下想買下暗香閣的意思?!?p>  “???”邢穗傻眼了,咽了咽口水,為難道,“大人,您可別怪民婦不懂事。只是民婦在此地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好幾年了,從里到外已經(jīng)有了感情。這番心血,決不是錢財可買的,還望大人體諒!”

  “哦,邢媽媽誤會了!”蓊芪急忙糾正道,“這倒怪我,沒說明白。殿下的意思是,邢媽媽繼續(xù)做這兒的主人,只不過,以后殿下會通過各種不同的形式來資助邢媽媽的生意,賺了錢,還是要算殿下一份的。也就是說,要是您依靠殿下給的東西賺了錢,那可得給殿下分紅!不過您放心,您依舊占大頭,殿下只要小頭即可,不會斷了您的財路的。這般解釋,您能聽懂嗎?”

  “懂了懂了!”邢穗急忙點頭,心中卻已是十二萬分的愿意。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靠山?。∪羰怯挟?dāng)今大燕三皇子撐腰,不說遠(yuǎn)的,就在清河,她就能在大街上橫著走路!

  “此外,您應(yīng)該知道,殿下手握清河兵政大權(quán),若是邢媽媽日后知道怎么討好殿下的話,那。。。”蓊芪端起茶盞,淺泯一口,故意頓了半拍,才緩緩說道,“殿下自然不會讓邢媽媽受委屈的,若是以后誰欺負(fù)了您。那,什么通敵叛國啊,什么窩藏要犯啊,還有什么什么罪名啊,不就是殿下說了算的嘛?那之后自然是要沒收犯人的家產(chǎn)的,呵呵,就怕邢媽媽啊,到時候沒那么多人手去打理那么多的地方呢!”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jīng)比較露骨了。邢穗全身血液都沸騰了,無他,實在是這個條件太誘人了。想她邢穗,也是個要強(qiáng)的人,暗香閣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的有些規(guī)模,但還是有不少同行的在不斷地競爭。若是真能借助三皇子的力量。。。邢穗有點不敢想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榮耀,以前只出現(xiàn)在她的夢中。

  “民婦愿聽從殿下差遣!萬死不辭!”邢穗收起了之前那副浪蕩的樣子,恭恭敬敬的俯下了身子。

  “邢媽媽快起!”任務(wù)完成了,蓊芪自然也高興不少,急忙將其扶起,好言安慰道,“如此就好??!我也可以回去和殿下交差了!您放心,這份禮單上的東西,明天就給邢媽媽送來。還望邢媽媽日后,好好為殿下辦事啊!”

  “這個自然!”邢穗急忙應(yīng)諾。

  “哦對了,聽聞邢媽媽,調(diào)教姑娘的本事,可是在這清陽城內(nèi)首屈一指?。俊陛钴涡靶χ鴨柕?。

  “大人說笑了,”邢穗臉上不禁露出了驕傲的神色,媚笑道,“哪里能稱得上首屈一指?只是小有點成就罷了。不是我吹,甭管再貞潔烈性的女子,到我這啊,您想要她變成什么樣的,我就能把她變成什么樣的!”

  “什么人都行?”蓊芪笑了。

  “什么人都行!”邢穗也笑了。

  “好!來啊,帶進(jìn)來!”蓊芪滿意的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由打外面,推門進(jìn)來了兩個兵丁,扛著一個不斷扭動的麻袋。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兩個兵丁恭敬的向蓊芪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邢媽媽來看,”蓊芪走上前去,解開了袋子。突地露出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頭來,只是這人被塞住了嘴,全身上下都被捆了起來,只能不停的扭動??吹搅溯钴?,更是驚恐地不斷發(fā)出嗚嗚聲,如同一只巨大的蠕蟲。

  “這個人,叫做張浦,”蓊芪指著張浦向邢穗介紹到,“如您所見,他是個男的。但我家殿下希望您把他弄成一個能接客的勾欄女,不管您用什么辦法,我家殿下只有三個要求,一,漂亮,二,聽話,三,能幫殿下賺錢。怎么樣,有什么問題嗎?”

  邢穗傻眼了,有點手足無措的看著地上不斷扭動的人,支吾道:“那個。。。這可是個男的啊。。?!?p>  “對!”蓊芪點了點頭,玩味的笑道,“這才能顯示出您的手段高超??!別怕,這人可是殿下的仇人,您大可以放手去改造,不用顧及其他的事情。等到哪天您完成了殿下的任務(wù),并且殿下滿意了?!陛钴晤D了頓,隨手推開了一邊的窗戶,探頭出去望了望,隨手指向遠(yuǎn)處一家燈火輝煌,且規(guī)模不小的青樓,許諾道:“那家,看到了沒?除了里面的金銀珠寶,其他的,全都?xì)w您!”

  “。。。明白了!請轉(zhuǎn)告殿下,最多五十天,殿下就可以來查驗成果!”邢穗見對方出手如此大方,立馬被迷了心竅。咬了咬牙,心一橫,便應(yīng)了下來。

  “多謝,既如此,我的使命也已經(jīng)完成了,那我也不便再打擾,就此告辭了!”

  “這。。。好吧,那您慢走!”邢穗還想多挽留一下,但見蓊芪辭意已經(jīng),也不好強(qiáng)留,只好親自送到的了門口。

  。。。。。。

  “殿下!”蓊芪剛走進(jìn)府衙,就見慕容皓正坐在上首處翻閱竹簡,急忙喊了一聲,快步走了上去。

  “哦!你回來了?”慕容皓聞聲抬頭,見是蓊芪回來了,便又低下頭去,一邊看文案,一邊問道,“事情做的怎么樣了?”

  “恭喜殿下!現(xiàn)在整個暗香閣上下,以及老鴇子邢穗,都是殿下的人了!”蓊芪恭敬的回道。

  “嗯,干得不錯,”慕容皓手上頓了頓,點了點頭,又問,“置辦田地和城中庭院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臣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jié)果了!額,殿下。。?!陛钴螀R報完這些后,遲疑的頓了頓。

  “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說?”慕容皓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抬眼問道。

  “殿下,恕臣愚鈍,如此大費(fèi)周章的去扶持一個勾欄掌柜,是不是。。?!?p>  “你是想問,是不是太浪費(fèi)了?”慕容皓笑道。

  “。。。是!這筆禮金可不少,若是殿下用于他出,定能有不菲的成果!”蓊芪硬著頭皮說道。

  “錯矣!錯矣!”慕容皓笑著搖了搖頭,“今日我所給的,絕不是浪費(fèi)!蓊芪啊,你不明白,我現(xiàn)在急切需要的,不是錢財,而是眼睛和耳朵,并且越多越好!”

  自古以來,青樓妓院就是最密集的消息流通之地,大消息,小消息,野消息,只要能和皮肉生意扯上關(guān)系,就不怕套不出來。慕容皓相信,今日扶持了一個妓院老板,日后,她給自己帶來的,絕對是比金錢還有用的東西!

  在這個交通不便利,還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代,誰能有一張密集快捷的情報網(wǎng),誰就能主宰一切!

  就是再清廉的人,也得娶老婆吧?就是再自負(fù)傲骨的人,也要納小妾吧?就是再清心寡欲的人,只要你還沒去出家修道,你總要生育后代吧?只要是個男人,在這個娛樂極其匱乏的時代,你總得去青樓逛逛吧?

  直到有一天,就連敵人大將的枕邊人,都是自己的人,那還有什么可懼的呢?

  “臣明白了?!陛钴坞m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哪里懂慕容皓為什么這么大費(fèi)周章的去扶持一個老鴇子。不過他跟在慕容皓身邊久了,什么時候該說什么,他還是懂得,當(dāng)下識趣的閉上了嘴,靜侍在一旁。

  “稟將軍!寧參軍求見!”正在這時,門外一個兵丁快步跑了進(jìn)來,大聲的稟報道。

  “快請!”

  “諾!參軍請!”

  剛通報完畢,門外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jìn)來了一個人。慕容皓定眼觀瞧,來者正是寧子善。不過卻與往日的儒雅大相徑庭,整個人看上去都急躁的都不行了。手里死還死抓著一卷竹簡。慕容皓見狀,急忙起身相迎,關(guān)切問道:“先生因何事急成這樣?。俊?p>  “殿下,這個!這個!”寧子善激動的連君臣之禮都忘了,猛地把手中的竹簡舉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問道,“這真的是您寫的嗎?”

  “先生可是說這科舉制?。俊蹦饺蒺┮娝种械闹窈?,心里已明了八分,隨即笑道,“不錯,的確是我寫的,怎么,先生有什么不同的見解嗎?”

  “殿下啊!臣代天下讀書人,向您磕頭了!”寧子善聽了這句話,更是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了,老半天才憋出這一句,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要給慕容皓行這大禮。

  “先生這是作何?”慕容皓嚇了一跳,急忙去攙扶。可寧子善死賴在地上不起來,慕容皓一時半會還拉不起來,只好也半跪在地上,不斷地好言安慰。

  費(fèi)了好大的勁,總算才讓寧子善穩(wěn)住了心神。寧子善也有點不好意思,別過臉去,拱手抱拳:“殿下恕罪!臣方才太激動了!這科舉一出,那天下有識之士,總算有個奔頭了!”

  無怪乎寧子善這么激動。當(dāng)今用人之權(quán),全被世家大族所壟斷。但自古以來,選官用人都是國之大事,為了保證人才選拔,國家一方面大力發(fā)展教育;另一方面不斷探索和完善選官制度?!爸信d以人才為本”,更有“得人昌”,“失賢亡”之說。所以,當(dāng)今各國君主,對于人才的選拔,都是很重視的。

  發(fā)展到現(xiàn)在,漢朝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逐漸建立和發(fā)展了一整套選舉統(tǒng)治人才的選官制度。這套制度包括察舉、皇帝征召、公府與州郡辟除、大臣舉薦、考試、任子、納資及其他多種方式,不限于一途,而且還可以交互使用。愿望是美好的,前期也是可以大力施行的。但時間一久,就出現(xiàn)問題了。

  漢代選官操作起來很復(fù)雜,但撥開層層外皮,顯露出來的,就是最核心的問題:誰在把握選官大權(quán)?

  打個比方,張三在某某村里德高望重,但卻一貧如洗。李四卻正好相反,不僅家財萬貫,而且還為禍鄉(xiāng)里,暴戾不仁。上頭來選官,碰到正直的官員也就罷了,但萬一來個貪婪的,李四送了孝敬錢,張三沒錢給。那自然是有錢的上位,沒錢的靠邊站。張三自然是不服氣的,但不服氣也沒用。皇帝只聽大臣的話,一介布衣還想上達(dá)天聽?那叫做夢。

  李四交了錢,當(dāng)了官,自然要把本給收回來。于是開始壓榨百姓,用人也只用給錢的人。給李四錢的人又繼續(xù)壓榨百姓,繼續(xù)任用貪官。如此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長此以往,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官逼民反。

  到后面,掌權(quán)的人又開始排除異己,任用親信。只要和自己沾親帶故的,都有官做。有的屁都不懂的蠢人,也能封侯拜將。世家之所以叫世家,是因為他們所考慮的,首先是家族,其次才是國家。與其讓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來做官,還不如讓自家人上。只有一家人,有著血緣關(guān)系,才能做到真正的一條心。而那些真正有學(xué)之士,反而只能望“官“興嘆,寒門自此難出貴子。

  ”此制一出,天下無門報國之士,必紛紛而來!“寧子善信誓旦旦的說道。

  ”先生赤誠之心,我能理解,“慕容皓點了點頭,但又擔(dān)心的說道,”可我還是有點顧慮,現(xiàn)如今世家把權(quán),我要是公然跳出來反對他們,只怕。。。畢竟我父皇建國多靠世家,世家又發(fā)展多年,勢力不是我現(xiàn)在可比的。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許多麻煩的?!?p>  ”嗯,這倒是個問題,倒是臣忽略了。殿下莫擾,還請殿下容臣三思?!皩幾由埔怖潇o了下來,開始沉思起來。

  良久,寧子善眼睛一亮,大喊一聲:”有了!“

  ”先生可有良策?“慕容皓喜道。

  ”殿下的諸多顧忌,無非是源于世家不同意此制度,斷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定會大舉反撲。我們不能在這時候觸犯了世家和陛下的底線,“寧子善慢慢分析道,”但是,古人云:善養(yǎng)士者,賢者爾。殿下可昭告天下,召集有學(xué)識之人,共同討論學(xué)識方面的問題。此詔,不分門第,不分身份,不分文武,皆可來清陽城,與殿下一同探討學(xué)識。寒門之子,必有人想借此跳入龍門,一展抱負(fù)。世家之子,也定會有有學(xué)之士前來相投。殿下既可以照顧到天下世家和陛下的感受,也可以借此網(wǎng)羅有才之士,只要他們進(jìn)了清陽城,之后如何,還不由殿下說了算嗎?“

  ”善!“慕容皓一把拉住寧子善的手,大笑道:”先生此策真乃上上良策!解我燃煤之急也!不過,此事還請先生親自去做,我也好放心??!“

  ”諾!定不負(fù)殿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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