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可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從他被慕容宏抓起來的那刻起,就在不斷地掙扎。但可惜的是,抓他的慕容宏也不是吃素的,僅用一只手就把慕容德給制的死死的。眼瞅著叛軍越逼越近,手里的慕容德又一直不老實,掙扎亂動分他的心。慕容宏情急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一腳踢在了慕容德的腿彎處,迫使他跪在了地上,隨后毫不客氣的對著他臉上左右開弓,狠狠地來了一套連環(huán)掌。
“嗚哇??!”慕容德從小到大都沒怎么挨過打,更別說打臉了。頓時慘叫連連,俊俏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紅彤彤的豬頭。這一套連環(huán)掌打下來,直打的慕容德眼冒金星、七葷八素。但也就是這聲慘叫,在無形中竟擋住了那些準備沖上來救援他的叛軍。望著自家老大凄慘的模樣,這些叛軍害怕了,再看向慕容宏的目光中,明顯多了一分忌憚。他們本以為慕容宏就是嚇唬嚇唬人,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真的動手了。叛軍們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短時間內(nèi)沒人再敢輕舉妄動。
“弟兄們!殺叛軍!救援陛下!”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叛軍身后突然大亂,伴隨著的還有陣陣喊殺聲。慕容宏聽到聲音愣了一下,但他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這是援軍趕到了??!當即興奮的大叫道:“將士們!援軍來了!援軍來了!殺光這幫叛賊!”
“殺?。 ?p> 援軍的到來對被困的世軍來說,無疑是一針強心劑。很快,叛軍就從包圍的一方變成了被包圍的一方,兩路世軍前后夾擊,將本就難以動彈的奴騎兵死死壓在了原地。在這兩路世軍的夾擊下,奴騎兵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模的傷亡。其他地方的叛軍由于沒有統(tǒng)一的指揮,也開始逐漸落入敗勢。在人數(shù)差距極其懸殊的情況下,終于,叛軍開始崩潰了。
慕容德看著不斷倒下的部下,臉色一片蒼白。他知道自己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但他還是不甘心啊,明明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瑕,為什么,為什么還是失敗了呢?
四周的喊殺聲逐漸小了起來,慕容德所帶來的荊州叛軍已經(jīng)全軍覆沒,現(xiàn)在還在抵抗的就只有那僅剩的百余名奴騎兵了。事實證明,奴騎兵的確是大世戰(zhàn)力最強的特種部隊,即使被困在了絕境,他們還是爆發(fā)出了超強的求生欲和戰(zhàn)斗力。別看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站著了,但在他們周圍,還躺著數(shù)倍于他們的世軍尸體,在生命的最后關(guān)頭,他們并沒有退縮,而是舉起手中的刀槍,堂堂正正的面對死亡。
但最終這百余人還是相繼倒下了,他們不是超人,沒有永不枯竭的精力和體力。至此,所有叛軍全部被殺,無一幸免。
“末將參見陛下!”來援助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北平城內(nèi)急吼吼趕來的武循,見慕容皓安然無恙后,武循才重重地松了口氣,“末將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武循將軍請起,”慕容皓自然認得武循是武耀的兒子,看著他身上的傷痕和血跡,忍不住夸贊到,“將軍年紀輕輕,便有直面沙場生死的膽識和覺悟,實在難得!大將軍有個好兒子啊,等朕回到北平,一定好好封賞你!”
“多謝陛下!”武循聞言大喜,再度叩首拜謝。他拼了命的帶人往這里趕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得到皇帝陛下的賞識,武循已經(jīng)想好了,等回到北平,自己就假借年紀尚小為由,辭謝天子獎賞,轉(zhuǎn)而請求天子將自己派至邊關(guān)歷練,到時候,自己就能離開北平這個囚籠,放手去拼搏了。
“陛下,叛賊慕容德已押到。”慕容宏一手拿著大刀,一手拖著剛被士兵們五花大綁的慕容德,三步并兩步的來到慕容皓身前,“這賊子說有話想和您談?wù)?,末將害怕他打什么鬼主意,才讓人把他捆起來了。?p> “干得好慕容宏,”慕容皓感激的拍了拍慕容宏的肩膀,這次要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經(jīng)沒命了,“朕此次能化險為夷,你當居首功!朕要封你為池陽侯,享萬戶,世襲罔替!”
“多謝陛下?!蹦饺莺陮p賜什么的倒不怎么在意,在他看來,自己只是在盡自己為人臣子的責任罷了。
“慕容德,怎么樣,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想說的嗎?”慕容皓俯下身去,似笑非笑的望著滿臉呆滯的慕容德。
“。。。事已至此,我還有什么好說的?慕容皓,你贏了,你全贏了。我只求速死?!蹦饺莸略缫褯]了之前的神氣,沉默片刻,才低落的回到。
“想死?呵,慕容德,你以為朕會讓你那么痛快嗎?”慕容皓冷笑一聲,向后招了招手,“來啊,把這賊子的嘴給堵上,帶回北平廷尉府收押。擇日,朕要親自審他!”
“喏!”
幾名士兵將慕容德給帶了下去,慕容皓看了看周邊的狼藉,嘆了口氣:“這些陣亡的將士,都是隨朕南征北戰(zhàn)的驍勇,本以為朕能帶著他們衣錦還鄉(xiāng),再不濟也能為國戰(zhàn)死沙場,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會死在自己人的手里?!?p> “陛下,現(xiàn)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啊,”慕容宏見慕容皓立在原地久久不動彈,忍不住勸到,“慕容德雖已被擒,但北平城中說不定還有其他同黨。末將覺得,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盡快趕回北平,只要您坐鎮(zhèn)乾坤,那些叛黨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說得對,”慕容皓緩緩點了點頭,“誰知道北平里會不會有第二個慕容德呢,傳令下去,立刻啟程,爭取在天亮前,返回北平!”
”喏!“
。。。。。。
時間回到武循離開北平后、慕容皓剛剛南下云嘉關(guān)時,被武循留下負責押送寧子善和慕容瑞的一千余官兵剛走到半路,就出現(xiàn)意外了。
慕容瑞也不知怎的,走著走著,突然嚷嚷著肚子疼。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待審罪人了,但還是根正苗紅的皇親國戚,再者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就被抓住了,不排除會被寬恕的可能,所以負責押送他們的世將對他們還是很客氣的。見慕容瑞直喊肚子疼,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寧子善及時站了出來,表示到,既然慕容瑞肚子疼,不如就近找一個醫(yī)館瞧瞧。世將琢磨了下,離這里最近的醫(yī)館,也得繞一條街才能到,按規(guī)矩說自己不應(yīng)該理會,但看慕容瑞那個表情實在不像裝的,鑒于慕容瑞的身份特殊性,世將最后還是勉強同意了這一意見。
此時夜色已經(jīng)很深了,就是最繁華的夜市地帶,也沒有多少人了。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不過也方便了許多,畢竟人一多的話,這一千五百余人必定會打擾到百姓們。
醫(yī)館其實也早就關(guān)門了,但郎中還是被士兵們從被窩里硬拽了出來。出于個人隱秘性,世將只挑了兩名心腹在醫(yī)館內(nèi)(主要是監(jiān)視慕容瑞),其他人全部在外面等候。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醫(yī)館的木門從里面打開了一個縫兒,慕容瑞探出了半個腦袋,有些扭捏的沖世將喊道:“那位將軍!能請你進來一下嗎?我身上沒帶錢,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墊付一下醫(yī)藥費?”
“額。。。請殿下稍等,我這就來?!笔缹㈦m然驚奇堂堂瑞殿下居然會出門不帶錢,但還是應(yīng)了下來。
慕容瑞的臉消失在了門縫里,世將沒有太多心眼,就這么大大刺刺的推門進去了。但等他推開門,一只腳才邁進去,旁邊就傳來了一道懾人的寒氣,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把佩刀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募茉诹怂牟弊由稀?p> “別動!”耳邊傳來慕容瑞冷冰冰的聲音,“把武器解下給我,慢慢走進來。膽敢亂動一下或大喊大叫,我宰了你!”
“殿下。。。殿下你冷靜啊,”世將咽了咽口水,他能感受到慕容瑞語氣中的殺意,當下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慢慢走進房間。一進來,他才發(fā)現(xiàn),原本他派進來監(jiān)視慕容瑞的那兩名士兵,居然已經(jīng)無聲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個老郎中,此時也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不敢出聲。
“告訴你的人,把繳獲的兵器發(fā)還給寧王的手下,”慕容瑞奪過世將的佩刀,冷聲道,“就站在這兒喊,別想耍什么花招!”
“。。?!笔缹⒉怀雎晝毫?,他當然明白這句話說出去,后果會有多嚴重。但1脖子上的刀刃已經(jīng)劃破了他的皮膚,疼痛感刺激出了他的求生欲望,在經(jīng)過腦內(nèi)的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世將顫抖著張開嘴,背對著向外面喊道,“所有人。。。所有人聽令!把之前繳獲的武器,還給寧王的部下。。?!?p> 外面的士兵聽了,頓時傻眼了,個個面面相覷。心說這是怎么了?這些人可是叛賊啊,把武器還給他們。。。不等于給猛虎解開了枷鎖嗎?!
“那個。。。將軍,您確定嗎?”一名校尉咽了咽唾沫,往屋內(nèi)喊道。
“回話!”慕容瑞瞪了世將一眼,低聲喝道。
“我。。。我確定!”世將被嚇了一跳,只能哭喪著臉回到,“把武器還給他們吧!”
“這。。。好吧,末將遵命?!毙N緹o奈的嘆了口氣,沖左右招了招手,那意思是,你們也聽到了,不管自家將軍腦袋抽了什么風,大家也照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