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奉,子蘇哥哥呢?”。
“回姑娘,君上此時應(yīng)在寢殿內(nèi)試穿嫁衣。”。
“是呢,明日子蘇哥哥便要成親了。而我……”。
粉脂凝香的玉面上流落下滴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平日里甚是明亮的雙眸,由著淚水的浸透顯得更為明凈清澈,燦若繁星。
“鬼奉,她,定是十分明艷的女子。巫族圣女,嗯~同子蘇哥哥也十分的相配。比不得我……”。
這般的身份。
鬼奉侍立一旁,她那般傷心的神情,即便身為鬼衛(wèi)的她亦為之動容。
身為鬼衛(wèi),條件之一便是不可有私情。而今日的她,卻……
情,自來皆是眾族的禁忌。鬼衛(wèi)之所以威名遠(yuǎn)揚(yáng),其一便是其去情去義,難尋缺陷。
“姑娘心思純凈,為人和善,自有出眾之處”。
“可這恰恰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
“姑娘……”。
“鬼奉,你不必安慰我,子蘇哥哥派你來,便是為著監(jiān)督我,怕我會不死心擾亂他的婚儀之禮”。
蘇子沫倒一杯濁酒,推至鬼奉身側(cè),又為自己換一湯盅,倒得滿滿,仰頭飲下。辛辣的酒嗆得她猛烈的咳嗽起來,因著嗆酒的緣由,方才那壓抑著的情緒得以釋放。
臉頰上的淚珠不再似清晨的露珠,滴滴墜落。此時,已同那初春的細(xì)雨,淅淅瀝瀝、接連不斷地滴落在胸前的木桌之上。
“鬼奉,可以帶我去見見那位圣女嗎?”。
“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君上有令,姑娘在明日禮成后方可出門入宴?!薄?p> 蘇子沫聽及鬼奉的回言,訕訕的低垂下腦袋,那方才突現(xiàn)的一絲期待的神情亦消失無蹤。
他這次怕是鐵了心要送自己出鬼域。
蘇子沫這般想著,卻被房門處爽朗的大笑聲奪去了神思。
鬼奉率先反應(yīng)動身,只身擋在她的身前。
“來著何人?”。
“本尊?”門扉應(yīng)聲而開,步入一位身著碧色長裙的女子,淺笑吟吟,風(fēng)情萬丈,“老熟人了!”。
“妖尊?鬼奉拜……”。
單膝還未碰及地面便被一團(tuán)輕氣托起。房門隨即而關(guān)。徒留三人相對無聲。
傾心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迷茫而又有些許緊張站在木桌旁、鬼奉身后的粉衣女子,似在探究著些什么。若是相識之人必知她那上揚(yáng)的唇角中蘊(yùn)含的深意。
“本尊此次既是偷偷而來,便不想他人知曉。尤其是鬼君?!?,眼角那警告的意味,令鬼奉為之一顫。
“你~便是那個人族女子?”。
調(diào)轉(zhuǎn)眼神,碧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瞧著那團(tuán)粉衣。
“我?”
蘇子沫窘迫的揉捻著衣角,口齒不甚清明。準(zhǔn)確來講,她對自己面前的情景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前些日子來的那個漂亮姐姐?!?。
蘇子沫猛然驚醒,月前的一幕幕情景盡現(xiàn)腦海。
“漂亮姐姐?唔~這稱呼不錯?!薄?p> 二人的對話自是輕快無拘,卻是令一旁的鬼奉汗雨津津。
這姑娘雖說心思單純,性子活潑了些,卻并非是懵懂憨蠢之人,方才早已稱其為“妖尊”,她又怎敢如此這般稱呼于她。
鬼奉的擔(dān)心確是多余。
于案幾前細(xì)酌小酒的女子眼中,那神情中所透露出的愉悅,不語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