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天明方起,伸了個懶腰,辰游躍下大樹,慢悠悠的向著北嶺行去。
到得北嶺大路附近,只見來往的獄卒、捕快、黑甲軍不少,正在善后各種事務(wù)。
在路旁等待了一陣,攔下一個認識的獄卒詢問。
據(jù)那獄卒所說,昨晚前來劫獄的黑風殘黨,足有百余人之多,不過最終,除了少數(shù)幾個之外,全部被一網(wǎng)打盡!
湯成等黑風山十二頭目,也全部身死。
不過由于意外出現(xiàn)了一只可怕怪物,加上黑風山匪打開牢獄放出大量囚犯,導致獄卒、捕快、黑甲軍都是損失不?。?p> 聽到此處之后,辰游心中又是忍不住,生出深深的憎恨之意。
若不是有西游之靈輔助,他現(xiàn)在肯定還是個不入流的武徒初期。如果是那樣,昨晚的劫獄,他十有八九就會葬身于此!
為了將他趕出捕房,賀子彰、張教習這兩個狗賊,竟然要把他往死路上送!
……
另外,據(jù)獄卒所說,此刻北嶺牢獄已經(jīng)被黑甲軍整個接管,北城捕領(lǐng)賀子彰、西城捕領(lǐng)韓城在此輔助。
至于烏山總捕武鳴晨,似乎昨晚受了一點輕傷,已經(jīng)回烏山捕房休息。
知道這些后,辰游并未進入牢獄,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向著嶺下走去。
此刻大路之上,也有零散的黑甲軍駐守。
路過北面的一處山口附近,辰游突然被兩個,把守道旁的黑甲軍什長交談之聲吸引。
在一快大石之后掩住身軀,辰游靜靜聆聽。
“兄弟,昨晚那怪物來歷,你聽說了沒?”其中一人低聲道。
“沒有,怎么你知道嗎?”另一人來了興趣。
“我……聽說了一點!”
“哦?說來聽聽?!?p> “我剛從馬佰長那里聽說的!昨晚那怪物就是黑風山的三頭目!”
“這……他怎會變成了那個樣子?”
“當然是有原因的。據(jù)說是死牢之內(nèi),意外出現(xiàn)了一個‘鬼道者’,黑風山的老三,本來已經(jīng)被捕房總捕武大人一刀殺死。但那鬼道者,竟是將尸體練成鬼尸!”
“鬼尸……那你的意思是……”
“馬佰長說,那鬼道者,怕就是流竄烏山、平輿、章興、崆南、崆北五縣的‘常山四鬼’之一!”
“常山四鬼……”后一人臉上,露出極為驚懼之色。
先一人似乎微微意外,疑惑問道:“你也知道常山四鬼的名字?”
后一人低聲道:“我是焦莫鎮(zhèn)人,幾年前,鎮(zhèn)上有人供奉‘鬼位’,我?guī)伺浜喜斗烤兡眠^……”
躲在大石后方的辰游,心中猛然一震。
自己獲取信力,需要看過西游副本,相信西游世界真實存在,并且供奉一個西游人物!
如今竟然聽到了“鬼位”這種東西!
穩(wěn)了穩(wěn)心神,他繼續(xù)側(cè)耳傾聽。
“原來是這樣。唉,你說這些鬼道者,怎地如此邪乎,竟然能將尸體生生練成行走殺人的鬼物!”先一人道。
“這些我哪里知道!不過修神道和鬼道的人雖然極少,但確實都邪門兒的很,手段花樣眾多。”
后一人道。
“慎言!”先一人似乎嚇了一跳,壓低嗓音道:“鬼道就罷了,神道也是咱們可以亂言的嗎?要是給天師盟知道……”
“是是,我明白?!焙笠蝗怂坪跻仓雷约菏а裕s忙點頭答應(yīng)。
談?wù)摰酱藶橹?,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半天不再說話。
辰游又等待了一陣,方才離開大石,避開大路,趕往烏山城。
他本來就想要到捕房,打探一下昨晚那巨漢怪物的情況,但現(xiàn)在卻是不用多此一舉了。
不過聽來的消息之中,又多了一些,讓他有些擔心的東西。
一路胡思亂想,臨近烏山城之時,他方才將心中的雜念壓下,專心思索眼前之事。
“既然在黑甲軍、捕房留名,想來這‘常山四鬼’也是了不得的人物。那么殺了其中一個也是大功!”
“但這四鬼之一,為何會被捕房抓???還沒能認出身份,只當是一個外域殺手關(guān)入死囚牢?”
“不管了!這雖然是大功一件,但如果傳揚出去,恐怕也會變成一個大麻煩!如果其他三鬼尋我報仇……”
“有了!”
片刻之后,辰游便是打定主意,快速入城趕往捕房。
……
與此同時,北嶺牢獄一處密室之內(nèi),賀子彰端坐椅子之上,張教習一旁相陪,正在聆聽下方一名捕快說話。
“你確定親眼看到,是那辰游,先刺死了‘鬼四虐?’”
聽完之后,賀子彰眼神閃動,緩緩開口問道。
那捕快趕忙躬身道:“是!雖然當時牢獄之內(nèi)燈光昏暗,打斗混亂。但屬下當時站立角度合適,親眼看到,是見習捕快辰游先刺死了常山第四鬼?!?p> “呵呵,有意思!你先下去,這件事情,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賀子彰呵呵一笑,開口吩咐道。
“屬下明白,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別人,專等向賀捕領(lǐng)回報。”那捕快躬身道。
“嗯,你做的很好!此事過后,有你好處!”賀子彰道。
那捕快大喜,躬身告退。
等其離去,賀子彰挺身站起,滿面喜色的向著張教習道:“張易,你替我在此值守,我要馬上回捕房一趟!”
“大人的意思是?”張教習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張易,你難道就看不出,這件事情中間有巨大機會嗎?”賀子彰哈哈大笑道。
“這……請大人解惑。”張易躊躇道。
賀子彰看了他一眼,道:“武鳴晨在烏山總捕的位子上,做了有多少年了?”
“具體記不清了,總有十幾年了吧?!睆堃谆氐?。
“那么這次,他處心積慮的誘殺黑風山匪,是為了什么?”賀子彰續(xù)道。
“總捕大人,是想往上挪一挪!這點,大家心里都清楚。不過……這次雖然將黑山匪一網(wǎng)打盡,但是捕房、牢獄、黑甲軍都是損失慘重,怕是州府那邊,有人要用這些做文章!”
張教習想了想道。
“那要是,再加上親手擊殺鬼四虐的功勞呢?”賀子彰眼神閃動,嘴角似笑非笑道。
張教習眼前一亮,口中快速道:“大人的意思是,向總捕大人進言,奪了辰游那小子的功勞?”
“沒錯!你總算是明白了!”賀子彰點頭,哈哈大笑。
“大人英明!只要總捕大人前往州府任職,那這留下的烏山總捕位子,大人您……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張教習滿臉喜色道。
“嗯,不錯!你跟了我這么久,總算學了點東西!這次事成之后,北城捕領(lǐng)的位子,我自然會替你向縣令大人爭?。 辟R子彰點頭笑道。
張教習面上露出狂喜之色,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道:“張易多謝大人栽培,今后必將一如既往,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哈哈哈……張易,你我兄弟,無需如此!”
賀子彰探手將張教習拉起,哈哈大笑道。
張教習順勢起身,略想了想之后,忍不住又道:“大人,辰游那小子死硬的很!這件事他如果死扛,鬧到了縣尊那里,恐怕面子上不好看……”
“呵呵……張易,你當武鳴晨,是什么善茬嗎?他等待十幾年,才有了這么一個機會,會白白放棄?”賀子彰擺了擺手笑道。
略頓了頓,他接著道:“原本,只是一百兩銀子的小事!但這小子如此不識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了!”
“大人英明,算無遺策,屬下衷心佩服!”
張教習再次躬身,面上諂笑贊道。
“好了!拍馬屁的話,我不愛聽!事不宜遲,我馬上前往捕房一趟。”
賀子彰擺了擺手,舉步離開密室,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