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潮莫名其妙的涌向了金陵,如今在即將要摧毀整座城市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的退卻了回去。
除了姜白隱隱知道到了些什么以外,沒有人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幾名還站在尸堆中,伸手握在引爆線上的士兵們,正難以置信的看著握著刀,慢慢朝他們轉(zhuǎn)過身來的姜白,表情相當?shù)幕?p>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喪尸為什么突然間就全部撤離回去了?”
“難道就這樣結(jié)束了?”
他們一個個都已經(jīng)抱好了視死如歸的想法,可現(xiàn)在突如起來的勝利,卻反倒讓他們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太過來了。
“我們..勝利了?”
最后,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從這不可思議的狀況當中反應(yīng)了過來,呢喃了一句。
緊接著,所有人都向空中拋起了自己的武器,放聲大喊:
“勝利了?。?!”
“我們擊退了尸潮!”
“金陵城沒有淪陷,我們的家園也沒有被摧毀!”
“我還活著!我居然還活著!”
“雖然俺也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現(xiàn)在俺覺得,不用死真的是太好了...”
從這場戰(zhàn)斗當中存活下來,是所有人之前連想都未曾想過的事情,以至于現(xiàn)在,他們個個都洋溢出了難以抑制的喜悅。
“可是,這主干路上的建筑,全都已經(jīng)被我們給炸毀了。”
“炸毀了就炸毀了,只要我們金陵城的城墻還在,那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淪陷,只要再重新建設(shè)一番,一切又都會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楚長官,我們是否要聯(lián)系上撤離的群眾,讓他們再折返回來?”
...
城內(nèi)的幸存者們剛撤離出去不久,便又折轉(zhuǎn)了回來。
所有人均是一頭霧水,前一會兒還在說金陵淪陷了,叫我們逃難,這會兒又叫我們回去。
啥意思啊?
鬧著玩兒呢?
還是在搞演習(xí)???
他們納悶著之前所聽到的那聲聲爆炸聲,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云煙,折返的過程中清理著周遭殘存的喪尸。
當回到金陵城中的時候,眼前,坍塌成廢墟的建筑映入了他們的視野。側(cè)翻在道路上被炸毀的坦克周圍堆積滿了喪尸的尸體,從腳下一直延伸到了城墻上方,極具沖擊力的畫面震撼住了每一個剛看見了這一幕的市民。
不遠處,軍人們正清理著遍地的尸體,一個個被咬傷后剁掉了胳膊和大腿的士兵被人駕著抬走到了醫(yī)療室內(nèi)。
場面極其的慘烈。
而與此同時,晴晴還有蘇茍等人,則是一臉喜悅的涌了過來,抱住了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姜白。
“白哥,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著!”蘇茍激動道。
“丫的,我回來看見好多缺胳膊少腿的士兵被人給抬著出去,我真怕你也變得跟蘇茍這家伙一樣,那不就有失你的帥氣了嗎?”王飛飛差點兒又哭了鼻子。
“大哥哥!”晴晴則是沒有多說,直接就撲到了姜白的懷里。
“小丫頭別把臉往我身上蹭啊,我這衣服上可都是喪尸血,要是一不小心被感染了,準把你變成個吃人的小怪物?!?p> 晴晴聽了,趕緊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只留出了一絲縫隙,甕聲甕氣的道:“爸爸說,只要臉上沒有傷口,喪尸血要是不進入到嘴巴的話,就不會被感染到的?!?p> “不過,這里之前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情,這尸潮,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林瀟瀟在一旁給斷肢的士兵消毒并包扎著傷口,有些疑惑的問道。
她的老公和兒子,則是在一旁守著她,微笑著地對姜白點了點頭。
很顯然,他們爺倆都在林瀟瀟那兒聽過姜白不少的事跡,一下子便認出了他的外貌。
姜白也微笑的回以了一個點頭,對于林瀟瀟的提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可他卻總是覺得,這尸潮,似乎真的隱隱與自己有著幾分密切的聯(lián)系。
他甚至覺得,這些尸潮,似乎就是自己手中的黑泣刻意給引來的。
可這一念頭,僅僅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他給忽略掉了。
現(xiàn)在尸潮才剛剛退卻下去,他們并不知道這些喪尸究竟何時還會再卷土重來,當務(wù)之急,是商量出一個合理的對策,來預(yù)防這種尸潮的再度發(fā)生。
畢竟,全員撤離前往帝都,路途實在是太過于遙遠,沒有萬全的準備,不到萬不得已的危急時刻,他們并不會出此下策。
“尸潮是暫時退下去了,那么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該算算賬了?”滿身血污的楚朗,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走向了分散開來的人群中央,目光來回掃了幾眼,道:“剛才是哪個孫子,開門把喪尸給放進來的?”
眾人聞言,相互對視了幾眼,似乎都不太明白楚朗到底在說些什么。
而這時候,被姜白抱著的晴晴卻是在這沉默的氛圍中小聲的說了一句:“大哥哥,我看見那個戴眼鏡的叔叔,在給守城的軍人叔叔們拿吃的過去的時候,在粥里面灑了很多的面粉...”
鴉雀無聲的人群中,晴晴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聲,可依舊顯得格外的突兀。
楚朗和一眾士兵們,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了被人群包圍著的那名眼鏡男。
后者正站在離姜白還有晴晴的身側(cè)不遠處位置,驚慌失措的朝著晴晴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東西,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時候往粥里下過迷藥了?”
“你怎么知道,晴晴說的是迷藥?”姜白冷笑著看著他。
“我..這..這又能證明什么?這明顯是一猜就能猜得到!”
眼鏡男還欲再狡辯。
可周圍當時在場的一些居民,此刻卻也都紛紛站了出來,指著這名眼鏡男道:“我看見了,就是這個人當時拉開的城門!”
“我也看見了,我當時想上去阻止他,可是根本就來不及了,喪尸已經(jīng)快跑進來了!”
“殺了這個人渣,居然想把喪尸放進來害死我們!”
“殺了他!”
“殺了他!”
居民們在吶喊。
可眼鏡男在害怕的倒退了幾步的同時,卻又鼓足了勇氣,漲紅著臉大聲反駁道:“我有做錯了什么?!我只是打開了城門,把門外那些就快要被喪尸給咬死的人給放進來了而已,我這是在救人!哪像你們這群膽小鬼,遇到一點兒小事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你們難道不就是一群只會滿嘴仁義道德的懦夫而已嗎!”
“懦夫?”楚朗扔下了手里的武器,表情陰沉的朝著眼鏡男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