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那斷腿!”
我見眾人都不太在意他斷在了地上的腿,迅速為了過來,想要看看孩子的傷勢。
畢竟村子里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見過水鬼拉人了,他們好奇的是我竟然能夠?qū)⒛呛⒆永似饋怼?p> 幾個膽子的大村民用路邊折斷的木棍子將那破敗的褲管撩了起來,見到了十幾只已經(jīng)脫水,尚且在蠕動的暴君水蛭。
“這是什么?”
“水鬼?”
“這個大個的竟然有兩寸多長!”
“是水蛭!”
“我的娘勒!竟然還有牙齒,你看我這棍子都咬壞了!”
“好嚇人......”
“這孩子怎么樣了?怎滴,這腿就沒有了!哎,真是調(diào)皮??!”
眾人你言我語,議論紛紛。
那抱著孩子的母親已經(jīng)泣不成聲,嘴里依舊罵著混小子不懂事。
我順手點了他大腿上的‘血海’‘梁丘’兩處大穴止血,又渡了幾絲真氣給他,維持體力。
駱駝和姬辰逸已經(jīng)走了過來,眾人散開。
“駱駝,跟上?!蔽冶鹉呛⒆?,急忙向著山腰蔓延的村子里跑,我需要駱駝替他止血救治,這荒郊野外,救治起來極為不便,少一片刻,這孩子就多一分生命危險,極有可能失血過多而死。
“小逸,你找?guī)讉€人將柵欄圍起來,不要在發(fā)生事故?!蔽以俅无D(zhuǎn)身叮囑姬辰逸,水里的水鬼便是暴君水蛭,已然有了結(jié)果,所以并不需要我們再次試探,后面需要的便是想辦法如何對付暴君水蛭的問題。
村驛。
也就是村長家。
眾人都圍在了村長家外的空曠壩子前,屋子內(nèi)只有駱駝和那孩子的父親母親守著,駱駝?wù)β抵婺呛⒆影鷤凇?p> 大家也都還在你一嘴我一嘴的議論著那逞英雄而丟失了腿的鄰家孩子。
我走了出去,站在村長的一邊,村長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安靜,這位便是鎮(zhèn)南大將軍,他已經(jīng)替我們找出了水鬼,希望大家暫時不要驚慌,大家軍一定會替我們除掉湖里的水鬼的?!?p> 眾人聞言拜伏,連同村長和李嬸又跟著拜了下去。
我抬手示意大家起身。
“大家先起來!”我對著眾人說道:“這水里的水鬼,乃是一種極為厲害的水蛭,叫做暴君水蛭,至于除掉的辦法,我還需要幾天時間來想,大家先各自散了,當(dāng)然,如果有需要,我會再次召集大家的。”
村長起身,呼喝眾人散去。
我亦轉(zhuǎn)身回屋。
這時候兩聲鴉鳴傳來,我走了出去,伸手接下天上盤旋落下來的小甲和靈音。
兩個小家伙乖巧的站在我手臂上,摩挲著腦袋。
一邊青石道上由遠而近的奔過來一個衣服收縮緊致,黑袍翩躚,身材俏麗的身影。
是慕影到了。
“將軍?!蹦接白叩轿业拿媲埃笆謪⒁?,“我遇到季無虛了?!?p> 我皺眉,問道:“你沒受傷吧?!?p> 慕影回道:“沒有,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跟著他行了幾十余里,發(fā)現(xiàn)他是向蘊良城去了。小甲和靈音的跟上了他,但是我們不敢跟得太近,害怕被他發(fā)現(xiàn)。我見他進了蘊良城,便折回來了?!?p> 我點了點頭,道:“沒事,總會在遇見的,你先進去休息下,一路趕路也累了。”
小甲和靈音除了可以替我探墓之外,還有一種非常厲害的本事便是追人,人的輕功再好總是極少能比得過天上飛的烏鴉,一般跟蹤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只需要讓小甲和靈音跟著,我們聞著聲音一路追,總是會找到的。但是季無虛不是一般人,慕影不敢讓小甲和靈音跟太近,一旦季無虛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他,恐怕慕影會死在了他的劍下了。
我寫了一張紙條,飛鴿給師姐,因為師姐說過關(guān)于暴君水蛭的問題,我當(dāng)時沒太在意,所以記不得如何除之了。
信鴿回去也就一天左右,但是要等師姐的消息卻還要好幾日的時間,畢竟子母湖村的人也沒有人養(yǎng)信鴿,就算養(yǎng)了,師姐也沒有這里的信鴿,無法回信。
我吩咐村長找人加固了那子母湖的柵欄,以免又有人入湖丟了性命。
次日。
已經(jīng)過了午時,駱駝再次替那孩子換了藥。
他們一家人對我們千恩萬謝,繁縟禮節(jié)不在話下。
且說又過了幾日,師姐差人送了回信,我收到了如何除掉暴君水蛭的辦法。
師姐信上說了一種叫做水蜈蚣的蜈蚣,乃是暴君水蛭的天敵,而水蜈蚣自身并無毒性,對人體沒有傷害,它們以暴君水蛭為食物,尤其喜歡食其蟲卵,繁殖能力也不差,只需有個數(shù)十只水蜈蚣成蟲入湖,過不了半年便可除盡湖里的暴君水蛭。
而這水蜈蚣又是南疆一代常見的稻田里的蟲子,也就是說只需要找人去南疆隨便一個村落,抓一些水蜈蚣來,扔在這里的湖里便可除去危害了。
我將這辦法交給了姬辰逸,姬辰逸吩咐小春子回終南找人處理去了。
恐怕這子母湖的暴君水蛭問題要除滅殆盡還需要半年的時間,要想子母湖村恢復(fù)以前的狀態(tài),恐怕又需要幾年的時間了。
處理完子母湖水鬼的事情,在村里人擁簇道別之下,我?guī)е接?,駱駝,姬辰逸繼續(xù)上了路,前往蘊良城。
于蘊良不熟悉,而要尋找青色玉蟬的出現(xiàn)地,也需要我們再去搜尋地下暗市,我們目前的狀態(tài)毫無規(guī)劃,也漫無目的,只有先到蘊良再做打算。
好在遇上個姬辰逸,他外婆家便是蘊良大戶,我們這一去,便可先寄宿在他外婆家李府上。
涼州一事只因趙謙乃是青城派李老道,所以和官府拉上關(guān)系,乃至后面需要王爺派虞萬思出面,替我處理后事。
這一次我們不是在涼州,做得事情也不涉及官府,所以沒有必要去官家驛站打尖兒,免得又和官府扯上關(guān)系。
我們幾人不是三國曹操的驍冥尉,沒有皇權(quán)加身,便私自探墓找物,從明面上來講,也都是做得違法亂紀(jì)的事情。
官場易疏,捅出簍子來,就得王爺出面,萬一哪天皇上生了削藩之意,要處置王爺,我所犯的這些事情,恐會在王爺身上劃下一道重重色彩,因此我們平時去探墓的時候盡量都是避開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