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的笛聲傳來,若有似無,讓人聽不真切曲調(diào)。
月清歌只覺得自己的內(nèi)力像是被什么絲絲縷縷的東西纏住了一般,漸漸的,連意識都有些模糊。
巴圖抓住機(jī)會,伸手一把將月清歌抓了過來。
“哈哈哈,迪娜你果然厲害?!卑蛨D大笑,卻發(fā)現(xiàn)迪娜的臉色陡然變了。
“怎么了?”巴圖疑惑。
就在這時,一串血花如潑墨一般從他眼前飛過,隨后他才感覺到脖子的劇痛,他立刻伸手按住了正在往外噴血的脖子。
月清歌趁機(jī)離開他的魔爪,退開幾步遠(yuǎn),看著巴圖脖子上的傷口心里暗嘆了一口氣。
剛才一擊,她盡了全力,若換作別人,此時腦袋恐怕都被削了下來,而巴圖只有一道不深的傷口。
“啊,我要?dú)⒘怂?!”巴圖震怒。
迪娜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月清歌,她像一條蛇一樣,森冷的目光警惕而充滿殺機(jī)。
“你封閉了聽覺?”迪娜忽的笑了起來,“若是封閉聽覺便能破了我的招數(shù),你也太小看我了?!?p> 月清歌在迪娜吹奏之前就用銀針封閉了自己的聽覺,所以暫時沒有被影響,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jì)。
果然,迪娜再次把笛子放在了唇邊,與此同時,月清歌指間的冰魄銀針悄無聲息地快速地飛向迪娜周身大穴。
尖銳的笛聲驟然響起,月清歌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像是受了重?fù)粢话?,她立刻封閉五識,但是情況依然沒有改變。
她以前在隱月禁書上面看到過,沒想到這次竟然親眼見到了。
十二魔宮圖。
沒想到那個女子居然會這個功夫。
迪娜翻身躲過月清歌的銀針,彩衣飛舞,像一只花蝴蝶一般。
她帶著得意的笑意看向月清歌,笛聲越來越急促尖銳,像是從地獄而來索命的修羅。
月清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麻木的四肢漸漸失去知覺,她強(qiáng)撐著半跪在地上。
清妤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了消息了吧,不知何時會過來。
“哈哈哈,你終于是我的了?!迸瑺柎笮χ?,神色猥瑣地向著月清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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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您身體沒事吧。”扶??粗诒皇膛顾幍囊粋€女子,擔(dān)憂地問道。
那個女子眉目十分清秀,雖已染上了歲月的滄桑,但仍舊看得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她是扶桑的生母合察妃,卻不是草原人,而是淮南女子。
“母妃沒事?!焙喜戾姷椒錾砹?,眼底皆是溫柔的笑意。
扶桑在床邊坐下,“您要多愛惜身體才是?!?p> “我知道,這幾日委屈你了吧?!焙喜戾粗錾?,有些自責(zé)。
“我...”扶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侍衛(wèi)在門口高聲稟報。
“大王子,這里有一封交于您的信,不知是誰送來的。”
會有誰這時候送信過來呢?扶??戳丝磶ね?,“母妃,我去去就來?!?p> “去吧?!焙喜戾牧伺姆錾5氖帧?p> “什么信?”扶??粗鴰ね夤蛑挠H衛(wèi)。
侍衛(wèi)立刻把信呈了上去。
“混賬東西!”信紙?jiān)诜錾5氖种斜徽鹚?,夾雜著他的怒氣,散落在一地。
“真是色膽包天!我這次非要廢了他不可!”扶桑一揮手,“讓所有親衛(wèi)軍過來?!?p> “怎么了,扶桑。”合察妃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便看到一臉怒氣的扶桑。
“沒什么,母妃,我有事需要解決?!闭f罷,他大步向前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神色凝重地看向合察妃,“您能不能借我一個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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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清歌神識越來越模糊之際,一陣尖銳的疼痛使她突然恢復(fù)了幾分清明。
“狐貍?”她微睜著眼看著一口咬在她肩膀上的小狐貍。
隨后她再一抬頭,便看到了逐漸靠近自己的努爾。
疼痛可以讓自己清醒嗎?
她緩慢地提起匕首,用盡最后力氣狠狠地將其刺入了大腿。
鮮血一下子涌出,而在這一瞬間,月清歌的眼神終于變得清明。
她一個翻身,遠(yuǎn)離了努爾,又快速地包扎了傷口。
“沒用的,疼痛只能讓你暫時恢復(fù)清醒?!钡夏壤湫Γ俅螌⒌炎臃旁诹舜竭?。
而這次的曲子與之前的都不一樣,像是情人之間的絮語,纏綿悱惻,令人不由得妄動情絲,深陷其中。
月清歌頓時感到體內(nèi)一陣火熱,像是被灼燒一般,內(nèi)力都提不起來。
“三王子您還不去嗎?”巴圖在旁邊笑道,這首曲子連他聽了都把持不住,只不過努爾不會武功沒有內(nèi)力,聽這個倒是沒有什么影響。
努爾看著月清歌,剛才差點(diǎn)被殺的陰影還在,只不過最后還是敵不過內(nèi)心的欲望,他一步步地向著月清歌走去。
而就在這時,一陣清逸的蕭聲傳來,若虛似幻,悠然空遠(yuǎn),像蒼山暮雪,秋山晚月,給人一種空寂澄明洗滌內(nèi)心之感,
蕭聲一出現(xiàn),幾乎完全壓制住了笛聲,讓月清歌壓力驟減。
迪娜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音律上與她抗衡,使出渾身解數(shù)住反壓住蕭聲,可是卻沒有什么用,反倒是她用功過急,內(nèi)力不濟(jì),一口鮮血如霧花一樣噴了出來。
“迪娜!”巴圖大驚,趕緊上前扶住她。
努爾此時也被迪娜的變故吸引了目光去,渾然不覺目含殺機(jī)鎖定著他的月清歌。
此時月清歌已經(jīng)完全不受制于迪娜,手中的匕首綻開一朵銀花,如一道閃電一般飛向努爾的胸口。
“啊?!迸瑺枒K叫倒地,從他上衣里突然落出一個東西。
護(hù)心鏡!
已經(jīng)碎了,卻保了他一命。
巴圖反應(yīng)過來,立刻站到了努爾面前。
月清歌冷笑,腰間軟劍出鞘。
她的身法變了,如一抹盈盈月光,流水般無聲地滑過,輕逸縹緲,追云逐月,有種不可追尋的空渺之感。
巴圖捏住狼牙棒的手微微汗?jié)?,他緊張地觀察著月清歌的身法,這種速度,他根本攻擊不到。
月清歌手中劍隨著身法而舞,如月下飛雪,盈盈而落,雖是劍法,卻無一絲劍氣,倒是像仙子于月空下,飛雪中起舞,于輕柔飄逸之中有種不真切的美感。
逐月九式,落雪劍法。
“能死在這兩種功法下,你足以自傲?!?p> 語畢,殺機(j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