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博大,你要做什么?”
云龍子心中有了一個想法,但是他不敢說出來,就等著趙樂自己親口說。
趙樂伸了一個懶腰,說道:“當然是殺了他啊,你覺得我被他搞的有家不能回,連本來的打算都破碎了,我就這么忍了?”
“那我還不如死了,這種日子,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說了之后,他重新將這些椅子用手扳了回來,將三百六十道符篆放進了書包里面,拿起了手中的羅盤。
整個陣法被撤去,阿布索這個時候也望了過來,趙樂就看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了,用手冷冰冰的在脖子處狠狠一劃!
“他已經(jīng)死了?!?p> 云龍子不知道為何,感覺到渾身變冷,整個大廳都似乎是變冷了,甚至還有幾個補辦身份證的人直接打了一個噴嚏。
“奇怪,天為什么這么冷?”
“是天冷嗎?”
云龍子看著自己的胳膊,那上面充滿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殺氣呢?”
外面的白西服還是那樣的冰冷,他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樣,心如止水。
他毫無征兆的站了起來,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的戒刀,轉身就走。
趙樂沒有去管這些。
他提著羅盤,走進了局子。
若是別人,背著書包拿著東西隨便亂逛,也許會被喝止,可是趙樂,這里大半的人都認識,以為他是來找讓人的。
一路暢通無阻。
趙樂手中的羅盤轉來轉去,他另一只手在掐算。
“齊老道,我這次的小命就在你的身上了,你說你這借勢的套路是花了畢生的精力來研究成功的,我今天就看看你的這招數(shù)到底有沒有用吧。”
走到一處地方,他就將揉成了小團的符紙丟在了那里,然后拿著火機點燃。
三百六十符,三百六十處。
做完了這一切的趙樂再次回到了戶籍大廳,云龍子買來了吃飯的東西,趙樂坐在了大廳前面的臺階上面,靜默的吃著。
對面的白西服走了,但是趙樂知道,他會回來的。
云龍子也陪著他坐著一起,望著空無一人的對面,趙樂看著環(huán)衛(wèi)工人收拾完了垃圾桶之后,將一包垃圾丟進了垃圾桶。
五點半,戶籍大廳關門。
戶籍大廳旁邊就是局子的大門了,趙樂蹲坐在門前,白西服從遠處走了過來,只是這次他手中有東西。
兩個咸菜壇子。
他走了過來,將壇子放在了趙樂面前,退了回去。
趙樂掀開了一條縫隙,笑了。
云龍子也看到了里面的東西,挑了挑眉毛。
“這也太大膽了吧?!?p> 兩個武僧的頭顱放在他們的骨灰上面。
明顯是活不成了,也活不了了,可是在局子門前給人送尸骨,這也太過于大膽了。
趙樂反倒是不覺得,他拿著兩個咸菜壇子問云龍子:“拿身份證沒?我們去開房?!?p> 云龍子:“我拿身份證干嘛?”
“也行,我拿了。”
趙樂和云龍子各捧著一個骨灰壇子,找到了離著這里最近的房子,選了個有窗的,望著還是坐在了臺階上的白西服。
白西服不動如山,趙樂背著手,突兀的對著云龍子說道:“午夜之后,你離著這里遠一些,我的命就交給你了?!?p> “我應該怎么做?”
云龍子干脆地問,趙樂干脆的答。
“在那個恰當?shù)臅r機把我背出來。”
“恰當?shù)臅r機?”
“你會知道什么時候是恰當?shù)臅r機的?!?p> 趙樂不愿意多說,他只是倒在了床上,看起來應該是要睡覺。
“這可不是你平常的做事手法,你不是平常都離著這些國家機器遠遠的么?”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p> 趙樂難得的解釋了一下,“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現(xiàn)在主宰這里的存在,對于我們這些修煉人士很不待見?!?p> “所以越是強的修士,境界越高,反倒是越縮手縮腳,不敢亂動,真正的大佬不來,憑借幾個小嘍啰是不可能完全改變科技時代的。”
“可是大佬要出來,除非是人道退隱,天道重現(xiàn),然而自從孔子出,天道隱,人道出之后,這種趨勢就不是一個兩個大佬能夠改變?!?p> “所以現(xiàn)在,不管你承不承認,位于統(tǒng)治地位的還是這些科技為主的國家,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道術再強也虛萬民之意,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p>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趙樂說的越多,云龍子越覺得他要搞了大新聞出來。
“我?”
趙樂不知道從那里摸出來一包煙。
“我只是想讓他嘗嘗人名的力量,專制的鐵拳?!?p> ……
夜色降臨。
趙樂看著遠處局子里面亮著的燈光,看著亮起的路燈,看著路燈下的人,還有,垃圾桶。
看的很仔細。
云龍子盯著手腕上的表看,看著指針一分一秒的走,沒有什么是比大戰(zhàn)之前的等待再煎熬了。
“還有五十分鐘就到了凌晨?!?p> “五十分鐘?”
趙樂吐出了一個煙圈圈,很圓很圓,這個時候門忽然敲響。
云龍子看了一眼底下的白西服,發(fā)現(xiàn)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有些疑惑的開了門。
門外的僧侶想要沖進來,可是被云龍子直接放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快走,現(xiàn)在快走!虛平、虛靜兩人已經(jīng)遇難,你快走!”
云龍子放開了他,將兩個壇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喏,你說的兩個人都在這里面。”
僧侶的臉僵住了。
他打開壇子看了一眼,不忍心看第二眼。
“快走!你們都走,我來擋住他!”
他的悲痛從語氣都可以聽得出來,可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在規(guī)勸趙樂,讓他走。
“你難道還有底牌不成?”
趙樂知道,哪怕這個僧侶在自己的感知里面對自己有威脅,也絕對不會是坐在外面的那個變態(tài)白西服的對手。
可是他這么信誓旦旦,卻是為了什么?死保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
只是這個時候他卻沒有心情來說這些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對著云龍子說道:“帶上他,你們走?!?p> “了然?!?p> 云龍子一個手刀砍暈僧侶,帶著他下了樓,趙樂打開了窗戶,也不嫌高,直接跳了下來。
走了幾步就到了白西服旁邊,趙樂好似是沒有任何防備一樣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感受著他體內澎湃的氣血,趙樂嘆了一口氣。
“你說我為什么就沒有本事一把手擰斷你的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