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失守
匆匆走過的抬著擔(dān)架的士兵,靠在城墻上,滿身血腥氣,不停呻吟著的傷兵,城墻之上一片忙忙碌碌。
其實從夜里開始,傷亡就高了不少。這個階段的武者,夜視能力還遠(yuǎn)遠(yuǎn)比不得妖獸。經(jīng)常會有士兵疲累之下,倒在爬上城墻的妖獸利爪之下。
也幸虧能爬墻的妖獸不算多,大多數(shù)都在爬上城墻后被武者們亂刀砍死。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守城也越來越艱難了。
天色漸明,城外妖獸的尸體已經(jīng)堆得很高,妖獸爬上城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等到最后,甚至都有不能爬墻的妖獸,借著堆成山的妖獸尸體,爬上來了。
粗豪漢子老劉,抓著巨大的斧頭,奮力拍飛一只妖獸。妖獸摔到了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它搖了搖頭,嘶吼一聲,又撲了過來。
老劉再度抓著斧頭沖了過去。
才剛舉著斧頭砍過去,一柄寬劍出現(xiàn)在耳旁,拍飛了一只伺機(jī)偷襲的毒蜈蚣。
老劉卻充耳不聞,只一心對付那只妖獸。沒多久,老劉一斧頭下去,就將那只妖獸給剁成了兩半。斧頭順勢輪下去,將連二正在對付的那只毒蜈蚣狠狠地拍到了地上。
兩人相交多年,經(jīng)常一起組隊進(jìn)山,互相之間早就有了默契。他們兩人的隊伍,在這東林鎮(zhèn)的武者中,也算有些名氣。只要妖獸不是太厲害,單打獨斗也是可以做到的,更別提兩人合力了。
解決了這兩只妖獸,老劉這才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城墻上已經(jīng)處處都能看到妖獸的身影。原本還是一群武者對付一兩只妖獸,現(xiàn)在卻是武者們被妖獸逼到了墻角,不得不組隊抵抗。
老劉忙道:“二哥,你看這...這城墻還能守得住嗎?”
城外,妖獸還在不停的翻上來。城墻上,妖獸也越來越多,城墻上的眾人抵抗的也越來越艱難。
連二皺了皺眉:“你忘了,五郎君說過能守。聽五郎君的意思,軍隊還是有把握的?!?p> 老劉撓撓頭:“二哥說的也對?!?p> 他說完,拎著斧頭砍翻了一只沖過來的妖獸,連二也握著寬劍沖了上去。
就在兩人正齊心協(xié)力對付著妖獸,卻聽得一聲無比惶恐,夾雜著絕望的喊聲:“城門!城門破了!”
連二霎時間臉色大變!城門有多重要,哪怕他們這些不懂軍事的人也是清楚的。城門一破,獸群就可以長驅(qū)直入。除非城墻上坐鎮(zhèn)的那群強(qiáng)者出手,否則這城,定然是守不住的。
老劉瞬間也變得無比惶恐,他白著一張臉,顫抖著唇:“二...二哥,五郎君不是說這城能守的住嗎?”
連二臉色也很是難看,他不停地吞咽著唾沫,忽地想到了什么,雙眼迸發(fā)出希望的亮光:“甕城!對,東林鎮(zhèn)是有甕城的!只要破的不是內(nèi)城門,就還有希望!”
他忙拉著老劉,就要去看內(nèi)城門是否還能守得住。
才剛要走,卻見城墻上反應(yīng)過來的眾人突然開始慌亂起來。
城下,是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的妖獸群。城墻上,是張著血盆大口,流著劇毒口水的妖獸。
有面色稚嫩的新兵見到這幅景象,竟失去了理智,轉(zhuǎn)身直直沖了出去。就要沖下城墻,沖進(jìn)城內(nèi)逃走。
他口中大喊:“我要回家!我不要再留在這里!我不要再留在這里!我不要死!”他說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他竟什么也不看,直直從城墻上跳了下去。周圍的人一時不察,被他跳進(jìn)了城內(nèi)。
他滿臉臟污,腿腳都似乎摔得有些不靈敏,仍是執(zhí)著地向前爬著,口中喃喃念著:“回家,我要回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看見這樣的情景,眾人只覺得,腦海中的那根弦,在這一刻瞬間斷裂。有面**猾的武者,就要偷偷摸摸溜下城墻去。
轉(zhuǎn)瞬之間,原本還井然有序的城墻上已是變得有些混亂。
老劉氣急:“操他娘的軟蛋兵!就知道靠不??!”
他忍不住道:“二哥,要不咱也走吧。我算看清楚了,城墻上那群大人物,哪會管咱們的死活。城就算守得住,可咱們不一定能活的下來?!?p> “這些人傻,你怎么也傻了。走,你覺得咱們走得了嗎?不管怎么樣,保住自己的命。等到這一切結(jié)束,好日子就來了?!边B二突然怔了怔,笑了起來:“我算是明白五郎君的話了?!?p> “咱哥倆不能走。富貴險中求,我連二今兒個就博這一把了。?!?p> 老劉一臉茫然,但還是說道:“我都聽二哥的?!?p> 舒珵匆匆忙忙出了甕城,路上順手?jǐn)r住一個士兵,問道:“城墻上如何了?”
那士兵竟還是熟人,就是那個帶陣師們?nèi)コ峭獾?,杜隊長手下的兵。那士兵一開始還急著離開,一見是舒珵,忙道:“五郎君,城墻就快失守了!”
“怎么會這樣?陣法分明都已經(jīng)成功了。”舒珵滿臉不解。
那士兵也是一臉氣憤:“城外的妖獸踩著妖獸尸體都爬上來了,感知境高手也只在危難之際才會出手,大家本就抵擋的艱難。可那群雇兵見甕城城門開了,就大喊大叫,說什么‘城破了’?!?p> “能夠看見甕城內(nèi)景象的人本來就不多,可他這么一喊,城墻上整個就亂了。有新兵甚至都跑了。有人這么一帶頭,一下子跑了不少,你說這城墻還能守得住?!”那士兵看樣子是氣的很了。
舒珵也沒想到會這樣。
然后就聽那士兵說:“五郎君,就不多說了,我先走了?!?p> “告辭。”舒珵看著那士兵離開,自己轉(zhuǎn)身就向著城墻上奔過去。他雖然只是一個人,但好歹能有點用處。
卻聽見有人喊道:“舒珵!”
舒珵忙回過頭,竟是凌恒和凌晗!
“你們怎么來了?一班和三班才剛交換不算太久,你們怎么不去休息?”舒珵皺著眉頭。
凌恒面色還算可以,卻有些隱隱的嚴(yán)肅:“聽說城墻要失守了,我又不是傷得厲害,怎么不能來?”
凌晗娃娃臉上有些許蒼白,他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聽說要失守了,大家都坐不住了。除了傷的重的,不少人都過來了。”
舒珵嘆了嘆,知道勸不動他倆,便道:“邊走邊說。”
于是三人奔向城墻。
空閑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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