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換。”顧準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覺得怎么會有這般有趣之人呢?
“堂主大人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和我這等小人物計較?!甭牭侥锹暋叭缂侔鼡Q”時,同依就打算跪下,以死謝罪的。奈何腰間的手像是得了腰間盤突出似的,如同長在腰上一般。
“你受傷的地方還疼嗎?”顧準只是眉目帶笑的望著她,答非所問。
“???還行,還行……唔…有點疼……”同依半邊身子都疼的要麻木了。
“那我?guī)闾幚硪幌聜诎?!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呢?”溫柔的聲音聽的同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同依,我叫同依。那逃跑的人怎么辦?還追嗎?”相對于包扎傷口來說,她還是比較關(guān)心同順的結(jié)果。
“一定很疼吧!尸魂散的腐蝕極強,不過你放心,我有上好的藥,定然不會叫你留疤的。”繼續(xù)答非所問,這人怎么這樣?同依在心里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對了,小東是吧!你們組長受傷了,把組員全撤回來吧。亭一你去,知道怎么做吧!”攬住同依走了一段路的顧準終于是想起了正事。隨后吩咐道。
“是,亭一明白?!币恢备S顧準多年的亭一,始終有些不敢相信現(xiàn)在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一路跟隨,亭一只怕要以為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易容冒充的了。
實在讓人猝不及防,本以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的景象竟來的這么不經(jīng)意。
亭一領(lǐng)命后,就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顧準,追同順去了。
“那個誰?前方帶路吧!我送你們組長回去。”顧準這次更夸張了,直接打橫抱起了同依。
“那個……那個堂主大人,我…我沒這么虛弱的,我可以自己走的。”同依說著就掙扎著要下來自己走。
“你直接叫我的名字,顧準。就好了,這個就當你今日對我出言不遜的懲罰吧!”同依的心情更加郁悶了,這要是讓樓里的兄弟們,看到自己這樣“虛弱”的,被抱了回去,自己以后還有何顏面?如何立威?如何服眾?
“那個,小東你帶著兄弟們回樓里去,我等會兒直接回家?!彼记跋牒?,同依覺得讓顧準送自己回家。
“是,組長?!毙|簡直求之不得,這個顧準實在太恐怖,那張臉實在是變的快,前一秒對著老大還是,如沐春風,眉目傳情。下一秒看向他們,就成了棺材板上的死人臉。
他娘說了,這種臉上表情變幻多端的人,都要離的遠遠的,要不然搞不好小命都不知道怎么丟的。
“你家怎么走?是往這邊嗎?”顧準很隨便的指了一個方向。
“???我家不在這個方向。往北,我家在客棧的最北邊。一直往北走就到了。那個…能問一下同順的結(jié)果嗎?”同依眼下最擔心的人是同順,可偏她又實在是抽不開身。
“能有什么結(jié)果?背叛無極殿的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顧準突然收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方。
就這樣在同依的指路下,兩人終于是回到了同依的家。那是一間又舊又破的小院子,破舊的木門被一把巨大的銅鎖鎖了起來,銅鎖上生了一層厚厚的鐵銹。這很讓顧準懷疑,這把鎖是否還能用鑰匙打開。
“鑰匙呢?你家怎么這么破?”顧準發(fā)問。
“什么鑰匙?我家不用鑰匙?!蓖朗植焕斫?,鑰匙為何物?她就沒用過那玩意兒,好嗎?
“那你怎么進去?”
“翻墻?。∥覐膩砦覜]有用過鑰匙?!?p> “……”
顧準借力輕巧的抱著同依跳進了這間又破又舊的小院。
這時東方已經(jīng)大亮,客棧到處都是死人,已然驚動了官府,現(xiàn)場很快被封鎖了。就在官府到達不久后,另一波人馬也趕到了,那是一位年輕的少將。
慕綰綰和蓮心一番相商后,最終決定先由慕綰綰獨自入上將軍府。
于是慕綰綰便放心的躺在死人堆里裝死尸。靜等人們發(fā)覺。
年輕的少將,剛走進客??吹窖矍暗膽K樣,瞬間紅了眼眶,瘋了一般扒開每具,查看每一具尸體的臉龐。
只要還沒看到自己害怕看到的臉龐,就可以繼續(xù)有希望……
“二爺,找到老夫人和小姐了?!边@是少將的一名手下上前稟告。他面露凄然之色。
“在哪?快帶我去。”年輕的少將雙眼通紅,已然有了淚光。
“二樓左邊第二間?!蹦敲窒抡f完便低下了頭。
“二爺,節(jié)哀。”
年輕的少將腳步虛浮的上了樓,官府的人已經(jīng)將死去的尸體,并排排放整齊。
“這有一個活的?!苯K于有人發(fā)現(xiàn)裝死的慕綰綰了。不,現(xiàn)在是容綰了。
“你們是誰?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站在門外年輕少將,在看見小女孩腰間的扇形玉佩,立刻就認了出來,連忙上前將小女孩抱在懷中。
“綰綰別怕,小叔叔來接你了,以后小叔叔保護你?!鄙倌攴褐鴾I光的雙眼,此刻雙淚涌出,很是凄美。
“祖母、祖母……被他們……”說著小女孩就暈了過去。
“綰綰?綰綰?這附近有醫(yī)館嗎?”
“二爺,客棧東面有家醫(yī)館。”隨從立刻上前回答。
“告訴越州直轄史,我容府的太夫人在他管轄境內(nèi)遇害,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容家怕是容不下他了。”
“是,二爺?!彪S從上前應(yīng)聲。
少年抱著小女孩走了兩步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要道。
“我母親的身體,不要動,我要親自帶她回家?!?p> “是,二爺。我等會再這守著老夫人的?!币槐娛窒庐惪谕?。
容城抱著慕綰綰,飛快的向東邊的醫(yī)館飛馳而去,堪比百米沖刺時的冠軍。很快就到了醫(yī)館,坐堂大夫是一個上了年紀小老頭,雖然頭發(fā)和胡子發(fā)白,但還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大夫,我侄女暈倒了,請你給看看?!比萦蚴纸辜钡恼f著。
老大夫給慕綰綰切了脈象,又翻看了慕綰綰的眼皮。
“沒什么大礙,只是受了些刺激。喝兩幅安神的藥就好了?!崩洗蠓蛘f完就提筆寫方子,讓藥童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