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勇氣
陶文杰也完美完成五禽戲動作的事除了他誰也不知道。
沒有皮筋崩斷的聲音,也沒直接基因突破。
平凡的像是做完了一套廣播體操似的,出了渾身通暢,再沒別的。
但陶文杰的雙眸卻在那一瞬間涌上一陣狂喜,甚至激動神色比之其他人要更加強(qiáng)烈。
因為,在這就人中,唯有他是不太一樣的。
作為第一個被林莫招進(jìn)來的學(xué)生,同時也作為這個進(jìn)修班的班長,陶文杰卻并沒有能領(lǐng)銜眾人的基因天賦,就像林莫說的,他的基因等級已經(jīng)達(dá)到天賦的頂端了。
換句話說,若沒有其他意外,他的基因這輩子不論怎么努力,也就這樣了。
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不幸。
別人是前方有路,卻沒走完,他卻是武道之路走到了盡頭,當(dāng)初報名林莫的進(jìn)修班,除了被陳發(fā)激怒,也不乏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意思。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頭死馬,竟然真的有被林莫治活的一天。
那是他第一次圓滿的打完一套猿戲之后發(fā)生的,雖然沒想其他人一樣直接突破基因等級,甚至身體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但他卻知道,在那一刻,他變得不一樣了。
那種渾身通暢的感覺仿佛從他的毛孔滲透到他的骨骼,血液,直到基因,他如同銹死的基因鎖鏈也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些許松動。
那種感覺,不同于水庫開閘放水那般的暢快淋漓,更像是一面原本堅不可破的玻璃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雖然不曾全然破裂,但卻給了他起死回生的希望。
也是這希望,讓他在其他人都離開后,卻依然留在院子。
他沒和其他人說起自己的變化,卻想將這個消息分享給林莫。
對林莫,陶文杰的心情是復(fù)雜的,誰都不會想到只是短短十天,對林莫他有了多少次印象的刷新。
在被林莫拒絕門外時,他是氣憤的,覺得林莫是個不會做生意的人,自己送錢都不要。
但在自己被陳發(fā)挑撥的下不來臺時,林莫開門出現(xiàn),又讓他覺得他是個很仗義的人,因為當(dāng)時他自認(rèn)自己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隨后的問答,陶文杰不得不說,自己那時候?qū)α帜娴亩嗔艘恍┬判?,他真的相信了林莫門口路的宣傳語,因為怎么看他也不是個會口空說白話的家伙。
然而,隨后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他大跌眼鏡,整整一周林莫竟然都沒拿出讓大家信服的東西,而他那張黑嘴更讓人心生厭煩,就算他很想相信林莫,可無數(shù)的事實都在說著一件事實,那就是他這進(jìn)修班開的像是胡鬧。
一直鼓弄拉人招生的他,也在這種打擊下漸漸沒了這心思。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拉人進(jìn)來這里,只是坑人了。
可是,就當(dāng)林莫是個騙子這印象就要深入人心的時候,情況卻又發(fā)生了變化,全新的五禽戲讓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身體上的變化不會騙人,在五禽戲下連毛孔都會興奮到震顫的感覺也是真的,陶文杰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讓他比其他人有著更好的修煉武道的環(huán)境,他知道這五禽戲是一套煉體技法。
可他想不明白,這究竟是什么等級的煉體技法,竟然有如此讓人吃驚的變化,僅僅是三天時間,卻宛若讓人脫胎換骨?
帶著這心思,他在庭院中尋找著林莫,最終在南院找到了他。
只是,瞧見的林莫讓他一愣,只見此時的林莫,正俯身仔細(xì)的看著一朵正悄然開放的花兒。
是曇花。
然后就在曇花徹底舒展開自己的花瓣枝芽時,咔嚓,林莫將它徹底留在了膠片上。
直到曇花開始凋謝,林莫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陶文杰。
和他想的不同,林莫此時絲毫不是平日的樣子,不在兇神惡煞,不在言語兇惡,甚至在他死板的臉上還能找到一絲笑意。
“過來過來?!?p> 他向他招手。
愣了好半天,陶文杰才反應(yīng)過來,走了過去,但臉上依舊掛著不可思議。
林莫看著他,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笑著反問道:
“你不會認(rèn)為平時我也是那副恨不得逮誰罵誰的樣子吧?”
這么說,陶文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
“其實,我是不得不這樣?!?p> 林莫認(rèn)真的看向他說道:
“我年紀(jì)和你們一般大,若不是如此,恐怕,你們不用多長時間,就都連課都不來上了?!?p> 還別說,陶文杰還真沒這般想過,此時聽林莫說起才這般換位想了下,發(fā)現(xiàn)竟還真是如此。
同班的都是和他一樣的年輕人,要不是林莫這般“拉仇恨”的天天罵著大家,恐怕,沒幾天的功夫,大家就都煩躁的翹課了,至于那服從合同,雖然是這樣簽了,可是哪有人在乎呢?
“倒是你,我覺得很意外,沒想到五禽戲?qū)δ銜羞@么大的改變,竟然讓你的基因鎖鏈松動了少許,這的確是超出我的預(yù)料。”
林莫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
事實也是如此,雖然五禽戲有激發(fā)基因潛能的能力,但他認(rèn)為能夠有這般能力的,應(yīng)該是全套的五禽戲才對,的確沒想到只是其中一類,竟然就有這般效果。
陶文杰聽了他的話雙眸猛地放大,沒想到林莫竟然這般敏銳,直接感覺到他的變化,心中更加確定了林莫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只是他開口說的卻是另外的事,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猶豫的事情。
“小林老師,我覺得我應(yīng)該去當(dāng)兵?!?p> “當(dāng)兵?”
林莫有些意外:
“每年招兵時間不是三月份么?”
“這次不一樣?!?p> 陶文杰這時候搖了搖頭:
“今年前陽有一次特殊招兵,就在半個月后,專門用來培養(yǎng)未來軍官的?!?p> “這我怎么不知道?”
“這事兒前陽政府還沒發(fā)放通知,但是這事兒千真萬確,老師你知道我家里有些人脈,所以比別人提早知道一些。”
“可是這事兒,你怎么會來問我呢?”
“因為……因為我父母不同意?!?p> 陶文杰這時候神色變得很糾結(jié):
“他們想要我考上大學(xué)?!?p> “那你怎么想的?”
“我?”
“是,為什么你會覺得進(jìn)入軍營會比進(jìn)入大學(xué)更好呢?”
“因為,大學(xué)有我哥哥。我從小就是活在我哥哥的陰影下的,我不想進(jìn)入大學(xué)依舊處在這個陰影之中,我哥哥是真正的天才,十七就上大學(xué)了,我不行,所以我要去軍營,去到他沒去的地方,去走出自己的路來?!?p> “你這不都想得很明白了么?”
“我是這么想的,可是我父母他們不同意……”
“這的確是個問題,要不你回去再想想?”
“嗯?小林老師,你難道就不給我些建議?”
“你想要我說什么?”
“就是我應(yīng)該怎么做?不應(yīng)該怎么做???”
只是林莫看向陶文杰卻笑起來:
“我只能說,你現(xiàn)在還沒想好,什么時候想好了,你就知道其實你根本不需要來問我了。”
但聽了林莫的回答,陶文杰卻有些失望。
不過就在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林莫又開口道:
“有些決定是需要勇氣的,但真正的勇氣取決的不是你做了什么決定,而是你是否努力去說服反對你的人?!?p> “特別是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