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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重度抑郁癥患者的自我救贖

廣袤的齊魯大地和渺小的自己

  最近書寫得極慢,日子也過得極慢。那天焦慮癥復發(fā)了一次,我沒有害怕,好在時間不長,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焦慮癥是抑郁癥的后遺癥,有的人會有,有的不會。不管怎樣,今天算是靜下心來,繼續(xù)寫這本書。

  之前說到了我去了山東。是啊,那是我第一次去山東。記得是下午的客車去梁山,沿途經過了黃河??蛙嚭茴嶔?,我的心也顛簸。到了梁山縣以后,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到處是那種吃不慣的餅,也繼續(xù)壞著我的心情。

  梁山縣不算大,縣里有座梁山,山東本也多山。

  這里充滿著水滸文化。

  是一座好漢城。

  我住的地方有點偏,路燈也少些。我走在去住處的路上,夜風有些冷,冷得讓人覺得孤單。

  我本也不想住這么遠,無奈便宜的賓館就是這么遠。

  賓館的裝修是那種老式風格,柜子桌子都是那種老式的深紅實木制成,燈光也偏暗,窗簾非常厚,厚到一拍都是灰塵。在我生病的時間里最怕住這種老式的地方,感覺壓抑。我打開窗戶,想透氣。天也是黑蒙蒙的看不見星星。好像屋里屋外沒有分別。疲倦讓我顧不得矯情,想馬上睡著,可我偏偏睡不著,睡著了也總是醒。我很討厭這種狀態(tài),好像無論多困多累也一定要失眠。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宿。

  第二天正好沒事,轉了轉梁山,卻沒有上去。對我而言,一個人無論去哪里的旅行都是沒有意義的,都是孤單可笑的。

  人人都說抑郁癥是晨重夜輕。我的好像無時不在。

  那一年的梁山正在搞拆遷,街上滿滿的都是廢墟,可能我也只看得見廢墟。這些廢墟擺在普通人眼前可能覺得無非是灰塵大,臟亂差,影響市容等等,擺在藝術家面前就可能是一種藝術,而擺在我這種人面前,就像是一個囚籠的感覺,我像到了一個走不出去的境遇。我覺得這里的山和山下的廢墟,好像把我困在原地。我感覺這里好封閉,好恐怖。想著想著衣服竟然都濕透了。

  那段時間的我有很多極點,都是悲傷到極點。

  我的眼里已經看不見好的事物。我想在去LY的時候,也許真的應該做一次電擊。麻痹自己,讓自己失憶,最起碼忘了這段痛苦的記憶。

  我記得當時我的行程是從梁山到濟寧,然后從曲阜再到LY。本該是一次挺輕松的工作行程,沒想到剛到梁山就發(fā)病了。其實我每時每刻都在病中,不過它分為了幾個程度,這次屬于難以忍受的程度。

  說起來可笑,我當時的依靠,我最后的救星,是從河南求來的佛珠和最后的電擊治療。佛珠給了我精神依賴,而電擊讓我確保最后可以不極端的想去死。所以雖然難以忍受,但我并不害怕。

  在梁山待了大概三天,我去了濟寧。濟寧這個城市的火車不是哪里都通,于是又只能坐客車。抑郁癥患者是不愛坐汽車的,那種封閉的環(huán)境讓人絕望,相反火車還能活動活動,所以后來的時間里我都盡量避免坐客車。

  濟寧城市不算大,總是日夜灑水。我喜歡灑水,灑水象征著釋放,對我來說極好。

  從寺里出來,抑郁情緒實則已經有了一些改善,偶爾呈現間歇狀,偶爾來的又不是那么強。真正讓我恐懼的并不是那種情緒,而是那種情緒正在蠶食我靈魂,并且根深蒂固的過程。

  我覺得它像惡魔,無孔不入。

  我覺得它在監(jiān)視我,無時無刻。

  我覺得我的暫時的快樂,背景仍是灰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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