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子,元通神色微動,隨著俯身見禮,“大小姐?!?p> 元嬌點頭,抬腳走到元墨身邊,往后望了望,“爹娘呢?你們沒一起回來嗎?”
“爹娘跟姨丈,姨母還話要說,晚一些才回來?!痹珳睾偷馈?p> “這樣呀!”元柔說著,伸手扶住元墨的胳膊,“那我們先回去吧!”
“嗯。”
江小芽回來,就看到元墨跟一個梳著婦人頭的年輕女人在說這話。
“墨兒,我聽姨母說你身體不適,現(xiàn)在可好些了嗎?”
“已經(jīng)好多了,大姐無需擔(dān)心?!?p> 大姐?!
聽到元墨對她的稱呼,江小芽眼簾微動。
元家大小姐——元柔。
在二八年華戀上了縣城一個家境貧寒的秀才楊文,不顧爹娘勸說,尋死覓活的,鐵了心的要嫁給楊文。
最后眼見女兒連私奔的事兒都做出來了,元家老爺夫人也只能答應(yīng)了。不答應(yīng)能怎么辦呢?名聲清白都沒了,不讓她嫁還能如何。
成婚之初,楊文竭力表現(xiàn),對元柔體貼入微,甜言蜜語不斷,對元家上下殷勤無比,岳父岳母掛在嘴上喊個不停。
那時的元柔甜蜜幸福。只是這幸福,隨著她嫁入楊家六年還未生下孩兒,早已開始變了味兒了。
以上這些,都是江小芽無意中聽府中下人口中聽到的。說起這位大小姐,口吻帶著絲絲不屑。
在這年代,跟人私奔,無論你什么身份那都是讓人不齒的。
“姐夫呢?怎么沒同你一起過來?”元墨隨意問。
元柔聽到面皮一緊,“他……”
“姑爺身體不適,擔(dān)心過了病氣給公子和老爺夫人,所以就沒隨著過來。不過來的時候,姑爺可是再三交代奴婢要照顧好小姐?!闭驹谠嵘磉叺难绢^春梅,馬上打圓場道。
元墨聽了,點點頭,“姐夫有心了?!?p> 元柔看著身邊替她打圓場的春梅,神色滿是復(fù)雜。
“我去梳洗一下,您也歇息一下吧。”元墨說完,起身,江小芽伸出手自然拉著他往正院走去。
元柔看著元墨的背影,悵然若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記得小的時候,墨兒因為眼睛看不到,總是特別黏著她的。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慢慢跟她變得疏離了。對此,也許都是長大了的緣故吧!
畢竟男女有別,長大了,總是不好再黏著她了。只是,看著現(xiàn)在的元墨,總是特別懷念他小的時候。那時,他特別聽她的話,對她這個姐姐也尤其敬重,跟現(xiàn)在的疏離完全不一樣。
難道,他也因她生不出孩子,在心里看不起她嗎?想著,心里發(fā)苦。
回到正院,元墨梳洗出來,元通走過來眸色沉沉,低聲道,“公子,大小姐這次回來恐怕不止是單純的拜年?!?p> “嗯?”
元通沉聲稟報道……
元墨聽完,波瀾不起,不咸不淡道,“看來元柔每次拿回去的銀票,已經(jīng)不能讓楊文滿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來如此?!痹嫔溆?,“當(dāng)初楊文費盡心機,煞費苦心的誘惑元柔不就是為了元家銀錢嗎?”
這明眼可見的事,也只有元柔天真的以為楊文是真的愛她,愛到?jīng)]有她就活不下去。
現(xiàn)在六年過去了,元柔是否還要繼續(xù)執(zhí)迷不悔的繼續(xù)下去呢?元通等著看。
“讓江小芽看著元柔主仆倆?!?p> 聞言,元通頷首,“老奴遵命。”
讓江小芽盯著,看似信任,實則試探。
試探她到底有多少能力,試探她對公子有多少忠心!
江小芽是否有資格留在公子身邊,她還需要經(jīng)過很多考驗。
讓她看著元柔主仆倆?
江小芽聽了元通的吩咐,虛心求教,“管家,你說的‘看著’指的是……”
“你說的呢?”
“小的不敢妄加揣測?!?p> 元通:“隨你這么揣測。只要記住,必須保護公子不受傷害,你只要銘記這一點就行了?!?p> “多謝管家提點,小的一定銘記。”
看江小芽恭恭敬敬,忠厚老實的模樣,元通:“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說完,轉(zhuǎn)身走人。
江小芽:裝老實不行,?;^也不行,怎么做他都有意見。這樣,她什么時候才能漲月錢。
這邊,元柔主仆倆會不會生幺蛾子還不知道。但,有人卻先一步搞了事兒出來……
“竟敢算計公子,給我拉出去杖斃了!”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丫頭人,元通大怒。
一個丫頭竟敢擅自跑到正院,還敢闖到洗浴間勾引公子,這純粹就是找死。
“奴婢沒有勾引公子,奴婢是冤枉的,是公子他喊奴婢過去的,真的是公子喊奴婢過去的……嗚……”哀嚎的話沒說完,嘴巴被堵住拉了下去。
江小芽默默看著,元墨的床果然不是那么好爬的,拿命睡男人,也是勇氣可嘉。
“江小芽?!?p> 聽元通喊自己,江小芽馬上收斂神色,“奴婢在?!?p> “從今天開始,你就睡外間,給我守夜!”
聞言,江小芽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異色,讓她給元墨守夜嗎?這安排……
若論想看元墨裸體,怕是沒人能比得過她。
元管家這安排真是英明。
“奴婢遵命?!?p> 聽著江小芽清亮干脆的回答,屋內(nèi)的元墨無聲勾了勾嘴角,小丫頭人不大色心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