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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王朝

第十九章 康熙布署四川反攻 周王傳諭關(guān)門打狗

昭武王朝 蘭陵明華 6352 2018-02-06 18:00:05

  破朔將軍王屏藩自云南掛印出征四川以來,水陸并進,穩(wěn)扎穩(wěn)打,連克巫山、順慶、重慶等重鎮(zhèn),兵鋒直指天府城下。

  四川巡撫羅森在益州巡撫衙門內(nèi),接到各州縣不斷失事的奏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連向康熙上了幾分折子,說明四川人心有變,請求皇上緊急派滿洲大軍彈壓??滴趺钔郀柨η叭ゾ仍?。瓦爾喀接報后,未敢輕舉南下。

  羅森見援兵遲遲不到,緊召川北總兵官譚弘,提督鄭蛟鱗,總兵吳之茂商議對策。

  羅森,直隸大興人,順治四年進士,先后任江西湖東道、陜西督糧道,浙江按察使、陜西布政使等職職,順治十年升任四川巡撫。

  譚、鄭、吳三人來到省府衙門之后,落座既定,羅森就急著問:“諸位,今天召你們來,是為了商議軍情。吳三桂派王屏藩進攻四川,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打到城下了,大家看如何是好?”

  吳、譚、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說話。

  羅森更著急了:“你們倒是說話呀!”

  譚弘首先開口了:“各位啊,我看咱們也別肚皮里打鼓了,明說了吧,之茂老弟是周王吳三桂的侄兒,我和鄭老兄都是吳三桂的老部下,我們是不可能跟吳三桂對著干的?!?p>  吳之茂、鄭蛟鱗聽了,不住地點頭。

  譚弘接著說:“羅巡撫,大家都知道你是個老實人,在清朝當(dāng)了那么多年官,口碑很好。我看你也隨我們一同反正大明吧,這樣大家都好說話。”

  羅森支吾著:“這,這…”

  吳之茂說:“羅大人,您不用害怕,吳三桂是我叔父,我向您保證,您跟了周王之后,絕對不會受到虧待的?!?p>  譚弘說:“是啊,羅大人,您也是漢人,相必這些年清廷的所作所為,您也看到了,就別再猶豫了。

  羅森是個慢性兒,又低頭考慮了有半個鐘頭,才說:“那…那就按各位將軍的意思辦吧。”

  第二天,羅森向王屏藩開城投降,王屏藩讓眾人都歇息了,先留下羅森、吳之茂、譚弘,鄭蛟鱗四人商議。王屏藩拉著羅森的手說:“羅大人,久聞您大名,沿途百名都夸您是好官,您這次棄暗投明,舍小利而取大義,周王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羅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將軍過獎了?!?p>  吳之茂問:“王將軍,周王有什么交代沒有?”

  “現(xiàn)在還沒有。大軍自云南入川以來,連續(xù)行軍作戰(zhàn)已有近一年時間,我打算先讓將士們休整一下,”王屏藩頓了一下,接著說:“之茂兄,有勞你先寫一分邸報報與周王,把四川的情況介紹一下,看周王有何安排,我們再做計議。”

  “嗯,好!”吳之茂應(yīng)命而去。

  康熙在北京接到荊州、岳州、天府、重慶相繼失陷的消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他以為,吳三桂中了緩兵之計,又受到兒子被殺,祖墳被掘的打擊,會一蹶不振,節(jié)節(jié)敗退,而沒想到,各地依然是警報不斷。而且比失地喪兵更令它氣憤的是,將帥不和,互相攻擊。蔡毓榮和勒爾金互相指責(zé)對方消極避戰(zhàn)、帶頭逃跑的折子已經(jīng)到了。要在此往,它肯定會把蔡毓榮凌遲處死,勒爾金革職查辦,可眼下用人之際,一個人都當(dāng)縮頭烏龜,誰也不愿意上前線,所以想到這里,康熙也只能壓下心頭的火氣,下旨把蔡、勒二人罵了一通,讓他們戴罪立功,收復(fù)岳州了事。

  各地軍政要員紛紛判敵的事情,令康熙十分頭疼,要說楊嘉來,譚弘,吳之茂這些人投降吳三桂也就算了,本來就是些反清分子,只不過現(xiàn)在現(xiàn)了原形,但是像羅森這樣的清朝自己培育出來的,和反清復(fù)明八桿子打不到的知識分子,也叛變了。“唉”,康熙只能兀自嘆了口氣,“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想到這里,康熙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難道太皇太后所教的平叛秘籍不靈了,不可能呀,大清入關(guān)以來,能八區(qū)區(qū)六萬滿人統(tǒng)治六千萬之眾的中國,沒有漢奸能行嗎?關(guān)鍵還是不能讓漢官做了主,襄陽和成都就是個慘痛的教訓(xùn):最高軍政長官皆是漢人,這一遇到大事,怎么能行?以后必須得安排滿洲大員,特別在重點城市,來壓陣,這樣即使?jié)h官想造反,也不得不有所顧及。

  王輔臣,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了康熙的腦海中。自上次將他抬入旗籍,隸在漢正紅旗下,再加上賜以花槍,感覺效果還不錯。吳三桂作亂都一年了,作為吳三桂養(yǎng)子的他,竟然還能忠心于朝廷,真是殊為難得。想到對王輔臣的大恩大德,康熙自己都被感動了。不過此人也不能說完全不防,就上次執(zhí)逆使汪仕容的事情來說,雖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一點不妥來,但本瓦爾喀密奏,感覺王輔臣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愿,好像只是懾于朝廷壓力,才那么做。對!也不能太大意了,要防患于未然,避免再出楊嘉來,羅森那樣的亂子來。必須得治王輔臣身邊派去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找誰去呢?瓦爾喀已經(jīng)在西安了,但它資格不夠高,沖鋒陷陣可以,當(dāng)統(tǒng)帥不行。費揚古,是個很不錯的人選,但它在奉天抽不出身來。莫洛,對!康熙冥思苦想之后,只有這個人最合適!

  一是因為莫洛堅決主張撤藩,與康熙一心一意,同心同德;

  二是莫洛是滿洲大員中資格夠老的一位,壓得住陣;

  三是莫洛與王輔臣有些交情,而且它在西安多年,熟悉當(dāng)?shù)厍闆r;

  四是莫洛久經(jīng)戰(zhàn)陣,在接下來將要發(fā)動的四川戰(zhàn)役中,可以作為三軍統(tǒng)帥。

  事不宜遲!雖然夜已深了,康熙仍急召莫洛入宮覲見,莫洛接到旨令,不敢怠慢,忙不迭一路小跑來到宮中,把馬蹄袖一甩,叩身道:“不知萬歲深夜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康熙命他起身,說道:“莫愛卿,最近接連丟失荊州、岳州、天府重鎮(zhèn),官軍敗績連連,你對此有何看法?”

  莫洛說:“依臣之見,吳三桂起兵作亂以來,該他贏的,他贏了;不該他贏的,他也占便宜了?,F(xiàn)在他已成強弩之末,該我們反擊了?!?p>  “嗯,”康熙滿意地點點頭,又問,“你與王輔臣是老相識了,你覺得這個人如何?”

  莫洛不知道康熙突然這么問它,是何深意,便道:“王輔臣此人作戰(zhàn)勇敢,待人謙和,部下士卒無不對他欽佩有加?!?p>  “也別凈說優(yōu)點嘛,說說他的缺點來著”,康熙見莫洛有些吞吞吐吐,“今夜只你我君臣二人,但說無妨?!?p>  康熙想了想,說:“王輔臣這個人有點自卑又自大?!?p>  “哦?”康熙來了興趣,人都喜歡聽別人的短兒嘛,“既是自卑又如何自大?”

  莫洛說:“說他自卑,是因為他出身庫兵,地位卑賤,在他心里始終有陰影;說他自大,是因為他會帶兵,會打仗,而且都打勝仗,不管滿人、漢人都捧著他,所以就有些自大?!?p>  康熙微笑著,問:“那你認(rèn)為,王輔臣會忠于朝廷嗎?”

  莫洛肯定地說:“微臣以為王輔臣是忠的,萬歲您對他又是賜槍、又是抬籍,恩寵已經(jīng)無以復(fù)加啦,他怎么會不忠呢?而且前次吳三桂派汪仕容去說降,結(jié)果它直接叫王吉貞把逆使綁到北京來了。汪仕容那是什么人吶,那可是吳三桂眼前的大紅人,十三太保之一!出了這件事情以后,吳三桂氣得直罵。但是,前有孫延齡,后有羅森這樣的反面典型,微臣認(rèn)為朝廷也不能大意,應(yīng)該派一員有威望的大員坐鎮(zhèn)西安,可保萬無一失?!?p>  “好!”康熙樂得直拍大腿,“莫愛卿呀,你方才所言正說到朕的心坎上了。這次朕召你來,就是打算派你去西安,你看如何?”

  “臣萬死不辭!”莫洛直想扇自己的大嘴巴子,早知少說兩句。

  康熙接著說:“一來呢,是派你去彈壓一下陜西的局面,絕不能再出楊嘉來、洪福那樣的亂子;二來呢,也是主要的,朕要在四川發(fā)動一場大反攻!”

  莫洛一驚:“大反攻?”

  “對,大反攻”,康熙眼里放出光來,“朕思量著,這一年平叛,處處后退,現(xiàn)在不能再退了。朕命你為經(jīng)略大臣,統(tǒng)領(lǐng)西安二十萬兵馬,出征四川,直搗云南!”

  “萬歲圣明!”

  “還有,朕從吉林調(diào)來的赫葉的二萬馬隊,也一同隨你出征。你到西安后,毋生事,善調(diào)人事,瓦爾喀,王輔臣,張勇這些人都有自己的脾氣,你要帶好他們,當(dāng)好這個統(tǒng)帥?!?p>  “奴才一定不負(fù)圣人所托,踏平四川,直搗云南!”

  “到了那里之后,把具體的作戰(zhàn)方案報上來。其余的都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不必奏報?!笨滴跤謬诟懒艘痪?。

  “嗟!”

  莫洛退下之后,不敢耽擱,第二天一早,即與赫葉一同出發(fā),趕奔西安。莫洛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康熙派它去前線打仗,而且是要去四川這個大匪窩,他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另一方面,撤藩畢竟是自己提出來的,現(xiàn)在惹出了亂子,那也只好自己去平,而且這次皇上任命自己為紀(jì)略大臣,這可是清軍的最高軍事統(tǒng)帥,這榮耀不是一般人想得就能得到的!

  莫洛坐著八抬大轎到了西安城中,他掀開轎簾往外看去: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太熟悉了!他在這里為官十幾年,當(dāng)?shù)匕傩斩冀兴澳嗵臁?。莫洛看到街上平靜如常,官衙也秩序井然,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不過與他上次走時,萬民歡送的場景不同,這次街上冷冷清清,有限的幾個行人看到它的大轎,目光中隱隱透著恨意。這可能也是偶然吧,誰也不能保證老百姓天天笑臉相迎不是?莫洛這樣想著,已經(jīng)到了提督衙門處,王輔臣、瓦爾喀等一眾人早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恭迎經(jīng)略莫大人駕到!”

  莫洛撩袍抬腳下了大轎,示意這些人起來,進屋說話。

  提督府內(nèi),眾人坐定,寒喧了一陣,莫洛說:“此次圣上命本官為紀(jì)略大人,并率赫葉大人二萬吉林馬隊一同前來,就是要在四川打一個打仗,打一個揚我大清國威的大勝仗!”

  眾人聽了,紛紛拍手叫好:

  “皇上圣明!”

  “大清萬歲!”

  瓦爾喀說:“請問莫大人,您有什么計劃?”

  莫洛環(huán)顧了一下眾人,先問道“目前四川形勢如何?”

  王輔臣說:“敵將王屏藩占了天府以后,就一直沒有什么大動作。川北仍掌握在我軍手中。”

  “好!逆賊雖然占了成都,但元氣已傷,四川大部,仍在掌控之中,”莫洛沉思了一下,安排道:“瓦爾喀,你領(lǐng)五萬兵馬為前鋒,出漢中至廣元,沿嘉陵江直赴重慶?!?p>  瓦爾喀一個扎跪:“嗟!”

  “安西將軍赫葉,你領(lǐng)本部吉林馬隊,攻占七盤關(guān),朝天關(guān),直抵保寧!”

  “嗟!”

  “王輔臣,你領(lǐng)二萬兵馬殿后,暫駐漢中,為前軍籌措糧餉?!?p>  “嗟!”

  “張勇,你領(lǐng)二萬兵馬守好平?jīng)?,防止敵軍偷襲西安!”

  “嗟!”

  “貝勒察尼,貝子董額,你們帶二萬兵馬,為后路軍,進駐略陽,保障其他各軍后衛(wèi)和糧草供給!”

  “嗟”!”

  “本帥自領(lǐng)八萬大軍為中路軍,經(jīng)陽平關(guān),插龍安府,直取天府!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莫洛說:“好!明日一早,大軍出發(fā)!”

  由此,清軍共二十二萬人,兵分四路,有莫洛統(tǒng)領(lǐng),直撲天府、重慶而來,川北戰(zhàn)役打響。

  探馬將這一軍情報與成都,眾人皆驚。王屏藩急召眾人商議對策。譚弘首先說:“王將軍,目前清軍大將赫葉已進駐保寧,貝勒察尼,貝子董額,已進駐略陽,瓦爾喀已進至廣元一帶,莫洛中軍已推進至陽平關(guān),您看如何御敵?”

  王屏藩緊鎖著眉頭,背著手來回踱步。

  “報——周王手諭到!”

  王屏藩趕緊從軍士手中接過,只見手諭上只寥寥數(shù)語:

  王輔臣已密書反正。斷其糧道,關(guān)門打狗。

  王屏藩仔細(xì)看著,突然拊掌大笑:“哈哈!周王神算!”說著,把手諭拿給眾人看。眾人看過,皆似懂非懂,一頭霧水。王屏藩伏在行軍地圖上,仔細(xì)觀察著山川地形,用手比劃著什么。王屏藩問:“現(xiàn)在成都一共有多少兵馬?”

  譚弘回到:“六萬。四萬是王將軍你從云南帶來的,二萬人是我們當(dāng)?shù)氐牟筷?,是不是太少了??p>  王屏藩說:“足夠!此戰(zhàn)的要義在于,敵多糧少,而保寧和略陽分別是清軍的陸路和水運糧道,只要我們將其切斷,敵軍心必亂,到時一舉可破!”

  眾將注視著王屏藩,點頭稱是。

  王屏藩直起身子,肅然道:“吳之茂!”

  “在!”

  “你領(lǐng)二萬人馬,直奔略陽。略陽是敵軍由漢中入川的水利通道,務(wù)必將其切斷!”

  “遵令!”

  “譚弘,你領(lǐng)一萬人馬,開赴廣元,阻擊反爾喀部,令當(dāng)?shù)匕傩請员谇逡?,一顆糧食也別讓清軍得到!”

  “是!”

  “鄭蛟麟,你領(lǐng)一萬人馬,開往陽平關(guān)。不用狙擊住莫洛,且戰(zhàn)且退即開,如果他一直追,那你就退入天府城內(nèi),堅守待援!”

  “是!”

  “本將自領(lǐng)二萬兵馬,殺奔保寧,大家看,還有什么問題嗎?”

  眾人齊聲道:“沒有!”

  王屏藩高聲說:“好!按我吩咐,即刻進發(fā)!”

  分撥既定,眾將各領(lǐng)命而去。

  王屏藩自領(lǐng)著二萬兵馬,直奔保寧而來。清將赫葉按照莫洛的安排,帶著二萬吉林馬隊,進駐保寧。保寧是清軍入川的陸上運糧棧道,格外重要。因此,莫洛將這一重任交給了最精銳的赫葉部。赫葉剛到保寧扎下營來,沒多久,即聞報周將王屏潘領(lǐng)兵來戰(zhàn)。赫葉心說:小子挺快啊,待大爺我去會你一會。于是提兵出城,列開陣勢,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周兵也擺好了陣勢,旗幟飄揚。只見周軍為首的一將眉清目秀,儀表堂堂,寬肩細(xì)腰,頭戴圓沿兒氈帽,赤纓帶飄灑身后,腰間系白海絲條,身披白袍,腳蹬戰(zhàn)靴,背插紅槍,胯下一匹白龍馬,遠(yuǎn)遠(yuǎn)望去活脫脫一白馬王子------這就是王屏藩了。

  赫葉看后哈哈大笑:“對面為首的一將可是號稱‘飛將軍’的王屏藩?”

  王屏藩見敵將認(rèn)得自己,在馬上一拱手,回道:“正是!”

  赫葉笑得更厲害了:“哈哈,我道吳三桂無人矣!弄這么個小白臉來當(dāng)大將,真是可惜了。要我說,你跟本帥做個包衣吧,保準(zhǔn)叫你吃不了虧!哈哈?!?p>  “包衣”是滿洲貴族的家奴。

  “放肆!”王屏藩大喝一聲,“對面何人,報上名來!”

  “我是你爺爺安西大將軍赫葉?!鼻遘婈囍邪l(fā)出一陣轟笑。

  王屏藩怒目圓瞳:“猖狂赫葉!我堂堂中原大國,豈能任你欺凌!”

  “孫子,不要耍嘴皮子了,讓你嘗嘗爺爺這八旗鐵騎的厲害!”說罷,赫葉令旗一揮,一排鐵騎即躍馬而出,手中揮舞著大刀,在冬天陽光的映射下,發(fā)出陣陣寒光。隆隆的戰(zhàn)鼓聲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震耳欲聾,鐵騎所過之處,揚起漫天塵沙,遮天蔽日,叫人睜不開眼睛。

  清軍馬隊距離三百米處,王屏藩高唱一聲:“火銃手準(zhǔn)備!”

  火銃手應(yīng)聲刷地分成兩排,一排士兵單膝跪地,進行射擊;一排士兵站立后方,裝填火藥,

  “砰!砰!”霎即間,彈子亂飛。清軍馬隊登時中彈一片,人仰馬翻。有被打中眼睛瞎了的有被打中胳膊大腿折了的,被打中腦門的則當(dāng)場斃命。一轉(zhuǎn)眼功夫,第一排馬隊被殺了個干干凈凈。

  赫葉葉見狀又把令旗一揮。這次殺出兩排鐵騎來,而且都配著弓弩!馬隊一邊沖鋒,一邊射箭弓箭如飛蝗一般,直往周軍陣地射來。

  王屏藩早有準(zhǔn)備,在陣地刷筑起厚厚一排籃堡,弓箭都射在了上面,紛紛雕蕩,周軍的火銃再次響起,煙霧騰繞,硫磺味直熏的人掉淚。清軍又留下一片尸體。

  赫葉著急了,他把令旗再次使勁一揮,只見有二十余排馬隊齊齊躍出,能有上千名鐵騎!八旗軍果然名不虛傳!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只要主帥旗子一揮,齊刷刷一齊沖出,看這排山倒海之勢,就是踏也要把周軍踏平了!

  王屏藩暗吃一驚,忙命令:“第三排火銃手準(zhǔn)備!”原來兩排人打槍,總有點時間間隔,這樣補上第三排,一排打槍,一排待命,一排裝藥,就完全把時間差給補上了。只聽又是一陣呲呀亂叫,彈矢橫飛,清軍留下一排排人馬尸體,仍然無法殺到周軍陣地里面。

  赫葉睜紅著雙眼,他打了三十多年仗,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他大吼一聲:“有本事他娘的別用洋火器!所有騎兵,都跟我上!”說罷,把令旗一甩,飛身上馬,手中大刀朝天一擎,身后馬隊緊跟而上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往周軍撲來。只覺得地動山搖,天地變色!

  “佛朗機炮,放!”王屏藩大吼一聲,早已待命的三十余門佛朗機炮一齊噴出火舌。佛朗機炮車在周軍中被作為中型后裝火炮使用,一般不用于攻城,而用于射殺敵軍密謀騎兵方陣,主要試用帝炮彈殼的開裝彈,配有準(zhǔn)星和照門,有效射程一里,若四十度仰望角發(fā)射,可達三里,炮身長三百公分,炮彈從后方裝入,間隔時間短。如果發(fā)射散彈,則一發(fā)炮彈帶有600多子彈??梢苑怄i70米寬的正面。威力巨大。

  炮彈在清軍中,炸開了花。彈片把許多騎兵的腦袋削去了半個。但戰(zhàn)馬仍奔鳴著往前猛沖。

  火銃手以100人為一個加強排。輪流放槍,清軍是倒下一片,又沖上來一片,前面有的士兵被打落下馬,還沒死,剛想爬起來,就被后面的馬隊踩在了腳下,發(fā)出一聲聲慘叫,赫葉的臉上被彈片劃出了一個大口子。血汩汩直冒。“沖?。 彼咚沟桌锏膮群爸?,突然一顆流彈飛來,直中頭部。他晃了兩下身子,終于從馬上掉了下來,腦漿迸裂而出。

  “赫葉死啦!”也不知哪個喊了這一嗓門,馬隊停止了沖鋒,反身奔逃。

  王屏藩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經(jīng)叫后隊的士兵拔出刀來,準(zhǔn)備肉搏,一見清軍掉頭往回跑了,他飛身上馬,大喊一聲:“跟我追!”

  火銃手在后面不停的射擊。前頭的清兵則像沒頭蒼蠅似的亂竄,以至自相踐踏,一片片倒下去。

  到了黃昏時分。戰(zhàn)場上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赫葉與他的2萬吉林馬隊全軍覆沒,望著狼藉的戰(zhàn)場,王屏藩長舒了一口氣,叫手下把尸體都埋了,還有氣的抬到軍中醫(y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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