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卻整潔,一個小柜子一張床。
“虎子哥,這床就……就一張啊?!遍Z鑫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隨后問到。
虎子哥卻是咧嘴一笑,手一拍后腦勺笑說到:“你別急,我一會給你弄一張來,保證你今晚不得睡地上。”
他笑著點頭,隨意問了起來:“這塊都住的是后勤隊的?”
“那是,后勤都在這一塊。我跟你說,最里屋的彪子你可別跟他對著沖,那彪子啊,是宅子里的家生子,脾氣橫著呢。”
家生子?聽起來似乎是有靠山,反正這人名他是記下了,往后絕對不惹就是。
后勤要干的活很雜,基本就是有什么就要干什么,大家沒個定數(shù)。
彪子那一類就是躲懶也沒人會去說的,他就不行,他得搶著活干才是。
然而第一天他還是被為難了。
虎子哥正和他切著菜,廚房門便被打開,進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人。
“喲,擇菜呢?!?p> “哎,這就是彪子?!被⒆痈缜那耐蓖彼?,小聲說到。
彪子也不在乎他們理不理,徑直走了進來,挑挑撿撿的拿起那些蔬菜,嘖嘖有聲:“這新來的手就是生,這些菜弄的真丑?!?p> 虎子哥一聽有些不樂意了,幫腔到:“彪子,你這不干活的,來這廚房干什么?!?p> “干什么?關(guān)心關(guān)心人唄,怎么還不樂意了?”
他攔了一下虎子哥,隨后笑到:“初來乍到,還需彪哥好好教導(dǎo)。”
“喲,上道啊,教導(dǎo)不用了,平日孝敬孝敬就是。我這人好相處,尊重點就是?!?p> 明目張膽的搶錢,但他卻不在意。若是連這他都忍不了,他還怎么在這司令府里混呢?
月錢不過十兩,彪子倒也不至于全拿了,他自己落個四五兩也還是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向想得開。
只彪子走后,他從擇好的菜里挑出了一只大青蟲,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虎子哥怕他想不開,一個勁寬慰他這彪子就這性子,他卻有些劫后余生。若是剛剛沒有答應(yīng)他,怕是這一時半會也脫不開身。
司令府后勤的日子不難過,他明哲保身也不往外多走,每日把手頭的事忙完,他就窩在房子里不出來。
給家里也寫過幾次信,收沒收到他不清楚,總之他是沒收到過回信。
回去看看那是不能的,除非長了天大的面子。
大小姐他偶爾見過一回,就在那桂花樹下。
那日他在前院掃完地,準(zhǔn)備往回走,卻見那樹下站著一個人。
他心里清楚是誰,所以上前喚了一句:“大小姐?!?p> “你說,桂花年年開,離開了的人還會回嗎?”大小姐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有些不知道怎么作答。
“回不來了吧,到底是回不來了?!贝笮〗汔D(zhuǎn)身,隨后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的話,屬下名叫閆鑫,管后勤的?!?p> “桂花花瓣每日收拾些送我房中吧?!?p> “是?!?p> 那日后,他每日又多了份差事。這差事他不討厭,偶爾還能和大小姐談?wù)勑摹?p> 大小姐叫慕落白,熟絡(luò)后他便稱她為落白小姐。
他知道落白小姐心里苦,他也就當(dāng)自己是個垃圾桶,聽完就算。
“閆鑫,我有時候真不知道父親是怎么想的?!?p> “司令自然有司令的想法,總歸是為了您好。”他回答的模棱兩可,話里話外都是圓。
“我就想和君卿在一起,怎么就這么難呢?若是當(dāng)初不認(rèn)識我,他也許還好好在這世上吧?!?p> 他總聽到落白小姐提杜君卿,卻沒想到這杜君卿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
想著有些酸楚,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爹的下落。有些許惆悵,于是便也開口:“屬下的父親也不知身在何處。”
“你是凹壩村人?”慕落白突然問了起來。
他也有些驚訝。
猶記得剛來時司令也這么問過,莫不是這中間出了什么事?
慌張點頭,他語氣有些著急:“落白小姐可是知道些什么?”
“這……”他看出了慕落白面色猶豫,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若是事情沒有異常,何至于讓她欲言又止?
沉默半晌,慕落白終于開口:“我聽父親說,凹壩村在剿匪時……全軍覆滅了?!?p> 全軍……覆滅……
他只覺得晴天霹靂,整個人一瞬間呆若木雞,腦子里有一根弦突然就像斷了一般,讓他木愣愣的站在那。
慕落白也有些慌,忙開口喊他。只這會他整個人都傻在那,一時沒了反應(yīng)。
面如死灰大概就是他現(xiàn)在這樣,喃喃開口,語氣有些縹緲:“是……剿哪個土匪……在哪個山頭……”
“我也不清楚……這些也是我偷聽的?!蹦铰浒走z憾的搖搖頭,隨后說到:“不如我?guī)闳枂柛赣H?”
“不勞煩大小姐了,我自己去就是?!滨怎咱勠劦霓D(zhuǎn)身,左搖右晃的出了門。
司令此時正在書房,他去的時候只有司令一人。
“司令?!彼嫔氐拈_口,這會的情緒比剛剛好不了多少,只儀態(tài)還在,不至于讓人抓了錯處。
“你是……”慕司令疑惑開口,想了想后才繼續(xù)說到:“你是凹壩村的閆鑫?”
凹壩村,這三個字此時對他猶如魔咒,讓他差一點就情緒崩塌。
“屬下就是閆鑫……屬下是想來問問司令,我的父親……可還健在……”語氣可以說是有些質(zhì)問了,然而這已經(jīng)是他壓抑很久后的得體。
話音一落,屋內(nèi)氣溫都像是降低了一般。兩人都沒說話,剩下呼吸聲在室內(nèi)回響。
仿佛過了很久,慕司令冷冷的聲音莊嚴(yán)肅穆的響起:“誰告訴你的。”
五個字,讓他確定了慕落白沒有騙他。原本還有些僥幸,現(xiàn)在只剩下絕望。
“屬下只想知道,是哪個山頭的土匪。屬下……想替父報仇?!闭Z氣堅定,報仇兩字被他咬的死緊。
慕司令再次上下打量起他,語氣不好不壞的開口:“家還有母親,你可想好要去前線?”
“未能盡孝,是屬下這輩子的遺憾。若是連仇都不報,屬下才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猛的抬頭,他雙眼已有些赤紅,看來已是怒到了極點。
鬼束瑠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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