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并沒有和猛獸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所以他選擇保守的不動應(yīng)萬變,在猛獸進(jìn)攻之間尋找猛獸的破綻。
猛獸圍著李秋水慢慢的轉(zhuǎn)著圈子,嘶吼不斷,不過,野獸終究還是野獸,雙方對峙了一段時間之后,猛獸終于是受不住這種氣氛,猛撲上來,血盆大口撕咬。
李秋水長劍直刺,直指猛獸喉嚨,灌注內(nèi)力的長劍雖然并不能更加鋒銳,但是思感延伸,讓李秋水對戰(zhàn)機(jī)的把握更是精準(zhǔn)。
猛獸巨爪對著長劍猛拍。
半空中的長劍倏忽迅速轉(zhuǎn)向,對著巨爪疾刺,又是一聲金鐵交鳴聲,“?!埃钋锼偻?,猛獸發(fā)出一聲痛吼,雙目中兇光大冒,被李秋水連創(chuàng)兩次,終于是激發(fā)了它的兇性,落地不停,斜剌剌急奔幾步,身子竄起,四爪在一塊巨石上猛的一蹬借力,整個身子向著李秋水撲了過來。
李秋水神情冰冷,他的后退也是有目的的,雙腿微曲,彈起,左腳在左邊的石頭上一個借力,身子迅速右移,猛獸巨爪再次對著他猛揮。
李秋水右手執(zhí)劍柄,左手置劍身,橫擋,“叮“又是一聲,李秋水借著猛獸的力道再次退出了猛獸的攻擊范圍。
然,及至猛獸落地,李秋水斜剌剌里,又一劍刁鉆無比的刺向猛獸胸下心臟位,猛獸正處于舊力盡去新力未生之時,救無可救。
只見,猛獸卻是猛的俯低身子,讓過心臟位置,以肩頂?shù)钠と鈦沓惺苓@一劍,稍稍調(diào)整身子,尾巴橫里抽過來,兩敗俱傷的打法。
長鞭擊碎空氣的“呼嘯“聲乍起,李秋水當(dāng)機(jī)立斷,長劍對著猛獸的尾巴猛斬。
“嗷嗚······“
猛獸痛吼,長劍雖未能斬斷長尾,卻斬裂了皮肉,止在骨頭上。
長尾上傳來的大力,讓李秋水虎口發(fā)麻,本在前進(jìn)的身子,卻因這一擊被迫后退,受傷后被徹底激發(fā)血性的猛獸卻沒給他立足的時間,四肢在李秋水剛剛踏過的巨石上猛蹬,合身撲來,端的勢猛無比。
李秋水身子尚未立穩(wěn),避無可避,狹路相逢勇者勝,舉劍一記豎劈。
猛獸卻毫不閃避,頭顱對劈下的長劍毫不理會,兇戾的眼神只在眼前的人身上,大吼一聲,獠牙畢露,竟是要受這一劍也要將李秋水一口咬斷。
李秋水當(dāng)即換招,長劍迅速揮下,直刺,卻是直接點(diǎn)在身旁的一小塊石頭上,借著這力道整個人陡然拔高,猛獸在半空中無處借力,只能絕望的撲向長劍的殘影。
猛獸上方半空中的李秋水,猛吸一口氣,轟然開聲。
“喝!“
長劍徑直從上而下避過猛獸脊椎骨從溫?zé)岬难庵写踢M(jìn)了一顆血紅的心臟,內(nèi)力從劍身迸射,剎那間,心臟已是千瘡百孔。
“嗷嗚········“
李秋水借著猛獸自身的慣性抽回長劍,腰部一擰,一個漂亮的翻轉(zhuǎn),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地上。
而那猛獸,止不住去勢,又心臟被刺穿,哀鳴一聲撲倒在地翻了幾個滾,終于泄盡了力道,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四肢作著無用的最后掙扎,鮮血從脊背上的傷口和口鼻中噴灑了一地。
李秋水看著,嘆息一聲,走上前去,猛獸眸子動了動,李秋水的長劍在猛獸眸子里映過一道劍光從其腦側(cè)直刺進(jìn)頭顱,瞬息結(jié)束了它的生命。
李秋水默默的立在猛獸身旁,看到猛獸躺在那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同樣是一劍自后背刺穿心臟,何其的相似啊!
猛獸生命力頑強(qiáng),一時半會兒難以死去,只會在失血抽搐中而死,李秋水干脆上前一劍穿腦替它解除痛苦。
一場生死廝殺,作為勝利者的李秋水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高興,心里只是無盡的哀傷,只因那一劍總是讓他的腦海里不?;胤徘笆赖哪且粍?,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可能會選擇其他的方式來殺死這頭猛獸。
戰(zhàn)斗結(jié)束,勝負(fù)已分,場外人士開始進(jìn)場。
杰西拉著杰妮興奮的大呼小叫,人未至聲先到:“哇哦,秋水,你真是太厲害了?!?p> 一陣風(fēng)般刮過,杰西已經(jīng)蹲在猛獸身旁,伸手撫摸著猛獸柔軟的腹部,體溫猶在,嘴中喃喃:“好厲害,好厲害。“
杰妮看一眼猛獸,又看一眼弟弟,再看看李秋水,眼中異彩連連,看樣子也被李秋水剛才精湛的武技折服了。
“唉!“李秋水強(qiáng)把腦海里那把劍刺穿心臟的畫面甩出去,問二人:“認(rèn)識這猛獸嗎?“
“認(rèn)識,認(rèn)識的?!敖芪骷钡?“這東西算是山頭一霸,名叫兀方,生性極是狡猾,最善偷襲,現(xiàn)在可能餓狠了,不耍手段了?!?p> 說完,又摸著猛獸的皮毛道:“這東西皮毛最是值錢,保暖一流,但是難以捕捉,即便捕捉到,兀方生性兇殘,得到的往往也是破破爛爛的。你真厲害,一劍斃命。“
頓了頓杰西接道:“看,只有一個小傷口,這皮毛,絕對的上等兀方皮啊!“
看杰西一臉癡迷的樣子,杰妮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再摸下去,待會兒凍住了,就不好剝皮了!“
“對對對,趕緊剝皮,這個我在行,我來我來?!罢f著從包袱里翻出一把匕首,用手把兀方的胸膛和腹部的毛捋一條線,在兀方的下顎處稍作比量,便是一刀劃下,精確無比的順著那道線將皮劃開了。
事實證明,杰西在剝皮一道上是吹了牛的,除了最開始驚艷的一刀后,他就差不多黔驢技窮了,剝下來的皮上居然還有些肉沫,即便李秋水這種外行也知道剝下來的皮上是不該有這些東西的。
不過,無所謂,一張皮而已。
將猛獸身上的肉分一下,三人各負(fù)重了些,剩下的只能留在原地,等待何時便宜了某個幸運(yùn)的家伙吧,它可以保持一整個冬天的新鮮。
三人又重新搜索了下兀方的山洞,結(jié)果一無所獲,山洞里只有一些被滿是牙印的野獸骨頭。
無奈,只能再次上路。
這一帶的積雪少了很多,許是被“阿烏錐”前的大風(fēng)吹走了,因此路是好走了許多,不用擔(dān)心可能存在的雪洞掉下去。
遭遇了兀方之后,三人趕路已經(jīng)變得小心謹(jǐn)慎了許多,以防有變。
不過,有一個疑惑卻是在李秋水心中發(fā)了根的,那就是兀方是怎么躲過“阿烏錐”中最后一次那恐怖的降溫的?李秋水不認(rèn)為兀方有直面那種嚴(yán)寒的能力,一個照面,沒什么智慧的兀方估計就得成了冰雕,實在是奇怪到了極點(diǎn)。
問了杰西杰妮二人,也是不得要領(lǐng),李秋水只能壓下心中疑惑,留待來日再說。
只是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兀方的影響,遇到兀方之后,路上遇到的猛獸驟然多了起來,甚至還有猛禽于天空盤桓,于是三人前進(jìn)的極是艱難。
白天趕路要防備天上地上的猛禽野獸,晚上還要躲起來繼續(xù)防備猛獸,每天要花很多時間尋找或者構(gòu)筑營地,現(xiàn)在的猛禽和野獸都是饑餓無比,異常兇殘,一旦遭遇就是不死不休的。
三人中還有兩個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杰西杰妮,李秋水這時候就必須謹(jǐn)慎再謹(jǐn)慎了,姐弟倆需要他的保護(hù),他同樣需要姐弟倆的指引。一旦這姐弟倆遭遇不測,以李秋水自己在這荒蠻之地,什么都不知道的亂竄,想活著也是很難。
但是隨著野獸的越來越多,和周圍植被的毀損程度要輕許多,李秋水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阿烏錐”并不是全方位的無差別覆蓋,有輕有重,看樣子,這大概就是這一帶有這么多猛獸活下來的原因吧。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姐弟倆憂慮的同時也是心下一定,因為這樣就代表著他們的父母也極有可能從“阿烏錐”中活下來。
當(dāng)然,有些時候與猛獸的戰(zhàn)斗避無可避。
這一晚,三人又尋摸了不錯的山洞,以無數(shù)大石塊封住洞口,三人在洞里吃晚餐休息,睡一晚,然后明天繼續(xù)趕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便是這樣的行程了。
然而,夜半時候,終于還是出了變故,洞口低沉的獸吼和利爪抓撓石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實在是太過刺耳。
山洞里,姐弟倆的呼吸陡然間粗重了起來,然而并不驚慌,這些時日的艱難險阻經(jīng)歷過后,至少略略有了些處變不驚的境界,當(dāng)然,這其中絕大部分的因素可能還是因為李秋水在身旁,畢竟這個神奇的少年總能用過人的智慧或者強(qiáng)大的武力帶領(lǐng)他們度過危厄。
這一次,想必也會是如此,他們只要老老實實的聽話就好。
黑暗中,三人間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沒任何聲響,誰都沒有說話,若不是加重的呼吸聲,仿佛對洞口的情況毫不在意一般。
二人謹(jǐn)記李秋水的警告,夜間宿營,輕易不要說話,偶爾一定要說也要盡量的低和簡短,以防引來猛獸的窺伺。
三人沉默良久,李秋水輕輕的道:“別管,它進(jìn)不來,睡覺,天亮了它自會離去!”
于是乎,二人心下大定,既然李秋水說了無礙,那就是真的無礙了,均勻的呼吸聲不一會兒就響了起來。
李秋水悄悄的起身,來到靠近洞口層層疊疊的石頭邊,就著一絲微弱的月光向外張望,除了黑夜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見。
雖然洞外獸吼和抓撓的比較急,但是石頭堵得很是嚴(yán)實,不用太擔(dān)心,李秋水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回身躺下閉目修煉,一切等天亮再說。
果然,天方放亮,一夜無果的猛獸終于不甘的離去了,李秋水估計這可能是喜歡夜間捕食的猛獸,白天蟄伏。
待到天空大亮,李秋水將二人叫醒,準(zhǔn)備上路了。
三人的食物所剩無多,得盡快搜集了。
小心翼翼的挪開大石頭,看著外面的一片狼籍,李秋水倒吸一口涼氣,昨夜那猛獸的爪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鋒利?洞外的地上,洞壁上,還有在外面的大石塊上,到處都是深深的劃痕,李秋水估計這頭猛獸極善挖掘,給它時間真說不定直接就挖著石頭進(jìn)來了。
相反,杰西杰妮就比較淡定,這個世界多的是各種強(qiáng)大的猛獸。小鎮(zhèn)處在眾多強(qiáng)大的莊子的包圍之中,又加上中途荒廢,尋常根本見不到猛獸,很是安全,當(dāng)然小鎮(zhèn)里也是有很多武力強(qiáng)大的人存在,比如那位能夠獵殺洛奇的屠戶哈特。
這些人一直沒有在人前出手,是以李秋水還沒見識過,除了一個屠戶哈特,李秋水卻是再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有武技的人了。
即便是哈特,由于沒有見過他出手,李秋水也一度將他當(dāng)成了不會武技的普通人了,可以說是真真的看走眼了。
現(xiàn)在由于“阿烏錐”的到來,周邊莊子定是損失慘重,才讓這么多猛獸突破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