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壽宴準時進行,熙熙攘攘的賓客如數(shù)落座,謝文淙看著玉心儀不準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她覺得今日來襄王府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的差不多了,便也沒有反對乖乖坐在他身旁。
秦君細自然挨著雍復(fù)一同落座,時不時的在一旁添茶倒水,殷勤的很。這一切都被對面無所事事的玉心儀看在眼里,她不動聲色地戳了下謝文淙,小聲說道,“哥哥,你看對面那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我看這其中一定有奸情!”
“注意你的措辭,一個姑娘家嘴里說些市井粗話,讓人聽了害臊!”他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里還是很贊同心儀的看法。
“哥哥,你現(xiàn)在不在大內(nèi)當值,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嚴肅??!笑一個不好嗎,再說了,雍復(fù)不是你的好兄弟,難道你就不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的感情生活嗎?”
“一個未婚,一個未娶,值得你這么大驚小怪么,更何況,雍復(fù)他一個大男人,身邊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嗎?難道你不喜歡他嗎?”
“當然、當然……當然是喜歡他啊,女孩子都喜歡這種仗義的男人嘛?!彼m結(jié)了很久,覺得自己的確不討厭雍復(fù),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你的喜歡也太奇怪了吧,依我之見,他身旁的秦姑娘就不是因為雍復(fù)“仗義”才喜歡他的。”他抿了一口茶說道。
“你們說話真的是繞來繞去,不就是一個煙花女子愛上一個將軍的故事嗎,話本里面都是這樣寫的,然后他們會受到各種力量的阻攔,不過他們都會一一化解,然后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
“你小小年紀怎么懂這么多,圣賢書都讓你白讀了,改日我就向祖母提議,幫你在京城物色一個如意郎君可好?”謝文淙故意逗她。
玉心儀自然聽的出來,這話里戲謔的語氣,不過她倒是十分鎮(zhèn)定,“哥哥都沒有娶親,妹妹怎敢僭越,更何況妹妹身是客,更不敢越過哥哥,如果哥哥有了中意的姑娘,可不要藏著掖著,心儀定會稟明祖母,請他老人家為你做主的……”
“你這小丫頭,話鋒一轉(zhuǎn)怎么到我身上了,真是怕了你了,你可不要像少如郡主一樣,讓男人看了都害怕?!?p> “說起少如郡主,我倒想問你一件事,剛剛我聽說,她的身份另有隱情,不知這其中到底是怎樣的故事呢?”
“你知道她的母親是誰嗎?”
“鄭王妃啊,鄭王爺在封地英年早逝,然后,皇上體恤他們,便恩準他們回到京城居住,鄭王爺子嗣單薄,只有少如郡主和她哥哥求如二子?!?p> 這些事京城里人盡皆知,玉心儀不費吹灰之力便掌握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是我這些年在宮里,聽到不少有關(guān)她身世的傳言,都是些經(jīng)歷過年歲的宮里老人,據(jù)說少如郡主并非鄭王的子嗣,而是家里下人的一個孩子,然后佯裝是自己的孩子,當時皇上十分猶豫是否要將鄭王府的人從偏遠的封地上遷回來,聽到府上剛剛誕生了一位千金,鄭王妃以此博同情,這才有了機會來到京城,比在封地的日子不知舒服幾百倍!”他把自己知曉的,一五一十的說出口。
“那她自己知曉自己的身世嗎?”她問完了便覺得自己的問題很蠢,剛剛賀蘭晟不就是拿這個名頭壓下了少如的氣焰嗎?她肯定知道了。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區(qū)別,鄭王妃平日里對她并不好,大概只有不在家的時候才是她最快樂的時刻了吧。”
“既然養(yǎng)育了她,又為何不好好對待她,看來即便成了王妃也不見得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哥哥,我現(xiàn)在有些開始有些同情她了?!?p> 謝文淙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超越她年齡的惆悵,心里有些不忍,后悔對她說了這么多不該說的,出言安慰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數(shù),我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心儀,你能來到謝府我真的很開心,我能感覺到祖母這段日子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我也更希望你可以過得快樂。”
她看著謝文淙的眼睛,沒有一絲雜念,很純粹的一個男人,她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說道,“謝府有你在,我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