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簫頔一開門,便看見宋子謙抱著手機在偷笑。
這是一路在他臉上出現(xiàn)最多的表情,不用問,肯定又是在跟家里的小萌妻聊天。
見莫簫頔站在門口,他也忙將手機塞進(jìn)口袋,順勢揉了揉鼻子,收了笑,故作無事道:“走吧!我們還去老地方?!?p> 他們的老地方是海濱一家干凈的小餐館,老板是印度人,做的一手好咖喱。
說起來這也是他倆第一次一起吃飯的地方。
去年九十月之交,莫簫頔按照約定的時間交上了試點結(jié)果報告,也如實反應(yīng)了實驗中,因為缺少經(jīng)驗而未事先考慮到的問題及改進(jìn)措施。
總體還是樂觀的,能在半年內(nèi)盈利足以證明這是項目是完全可行的,提案也在董事會上順利通過。
海外第一站莫簫頔早就心里有數(shù),只等提案通過,直接去實地考察。
在幾乎相同的時間,宋子謙也看上了這塊風(fēng)水寶地,打算將榮盛旗下的中高檔商場開到這兒來,兩人就這樣好巧不巧的在當(dāng)?shù)卣板忮恕绷恕?p> 兩人雖為同一個目標(biāo)而來,可隔行如隔山,倒也算不上是競爭對手,而且倆人一見如故,就順便約了飯,從工作聊到生活,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那時宋子謙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開心,他正為剛帶回家“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小嬌妻,遭到家里人冷眼而煩惱。
“簫頔,你結(jié)婚了嗎?”
那時莫簫頔正端起水杯剛湊到嘴邊,聞言動作一滯后,直接放下水杯。
“結(jié)了?!?p> 宋子謙繼續(xù)問道:“你太太家是做什么的?”
“服裝生意,主打輕奢系,也有幾個自己的品牌?!?p> 莫簫頔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大長腿也順勢交疊在桌下。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宋子謙抿了口茶,饒有興趣地等著聽他的故事。
莫簫頔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敲了兩下膝蓋,抬頭答道:“她父母在她五歲的時候不幸罹難,她是在我家長大的?!?p> “青梅竹馬?!彼巫又t的眉心一顫,一臉認(rèn)真地追問道:“那你是真心愛她嗎?還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他知道莫簫頔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豪門聯(lián)姻不算什么新鮮事。
“不知道?!?p> 莫簫頔望向窗外。
墨色的大海借著月亮的光華洶涌澎湃,就像他同樣不平靜的心。
“我曾經(jīng)用七年的時間一直待在美國,不接收關(guān)于她的任何消息,試圖以此來忘記她,但是”
莫簫頔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可能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在我身邊的感覺,越想忘記就越強烈?!?p> “你呢?你一直看手機,是在跟太太聊天嗎?”
莫簫頔摸出口袋里精致的皮質(zhì)煙盒,往宋子謙眼前遞了遞。
一想到喬柒柒,只要她不在身邊,他就條件反射的想抽煙,這算是落下病了。
宋子謙也沒磨嘰,利落的抽了一根夾在手上,淺笑道:“是啊,我太太可能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在她眼里這世界上沒有壞人。”
莫簫頔先給他點燃,才又轉(zhuǎn)到自己唇邊。
兩只手默契的一手夾下香煙,一手關(guān)上打火機的金屬蓋,隨之一股潔白從薄唇中吐露。
又回到剛才有些慵懶的動作,笑道:“我以為只有我太太是這樣的。”
兩個男人相識一笑。
莫簫頔接道:“你把我的底細(xì)都查清楚了,該說說你了吧!”
說罷他又接著吞云吐霧。
宋子謙也不扭捏,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道:“我跟太太是兩年前的夏天認(rèn)識的,當(dāng)時她為了救一只小狗,沖到我車前,我把她撞傷了。”
“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非??蓯塾稚屏嫉呐海液芟氡Wo(hù)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