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怪癥
古正庭已經(jīng)是花甲之年了,縱然是閱人無數(shù),但也沒有想到秦壽這廝居然提出來這樣的一個條件。這下子叢愷婼銀牙咬的咯吱作響,恨不得將這個家伙一腳踹飛。
“我答應你。”叢愷婼不相信這個家伙能夠做到,畢竟經(jīng)過了起碼三位國手,五位以上的專家的診斷,都沒有查出來病因是什么,他一個江湖騙子怎么可能治療好?而且,就算是他真的治療好了,她同意兌現(xiàn)承諾,以她的家世,他還敢怎么樣嗎?
“好吧?!鼻貕酆孟袷呛苊銥槠潆y的答應了下來,那樣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金大醫(yī),您先來診斷一下吧?!边@家伙根本就沒有經(jīng)過叢愷婼的允許,扭頭說道:“讓我也見識一下韓醫(yī)的水平,有沒有傳說中的那么高水平?!?p> 明知道秦壽那個家伙就沒有安好心,但是金若普在這個時候卻是不能退后。秦壽的話已經(jīng)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問題了,而是涉及到了派別之爭。作為在韓國年輕一代的翹楚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輕視,詆毀韓醫(yī)。
“好。”金若普的語氣非常的堅定,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增加自己的信心。可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個家伙的心里面并沒有十足的底氣。
病榻之前有五六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見到這位韓醫(yī)就要上前,并沒有讓開。那邊的大小姐還沒有點頭,誰敢私自做主。
金若普見狀,扭頭看了看叢愷婼,眼中那份昂揚的戰(zhàn)意絲毫的沒有掩飾?,F(xiàn)在秦壽幾乎成為了他的一個心魔,上次在古老家里面,他被狠狠的打擊了一次。但是他并不認為秦壽的醫(yī)術(shù)就比他高明到哪兒去,那個胖子不過就是誤打誤撞。
可這件事在他的心里卻深深的埋下了一顆種子,不經(jīng)意間悄悄的發(fā)芽,當今天再次見到秦壽的時候,那顆種子終于破土而出,迅速的膨脹了起來。
讀懂了金若普雙眼中的神情,叢愷婼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讓他過去。既然能夠被她請到這里來,能夠入得了她的法眼,那么必然會有一番的造詣。
得到了叢愷婼的允許,那幾個醫(yī)護人員給金若普讓出了一條路,他才走到了病床之前。
韓醫(yī)本來就是在華夏流傳過去的,也有望聞問切直說。而作為新生代韓醫(yī)的代表,金若普擁有的并不是驕傲,同樣也是有著很高明的醫(yī)術(shù)。
走到了病榻之前,金若普并沒有急著下手,而是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在外面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將之前的會診報告看了一個仔細??墒撬吹囊彩鞘值念^大,上面所顯示出來的各種身體檢測數(shù)據(jù)完全就是一個健康的指標。要不是親眼看見床上的那位老人昏迷不醒,有人給他拿出這個檢測的數(shù)據(jù),他一定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金若普伸出三根手指輕輕的搭在了老人的脈門之上,兩只眼睛微頷,神情十分的慎重。按照老人的脈象判斷,他的身體并沒有任何的不適,如果非要讓金若普做出來一個結(jié)論的話,那么現(xiàn)在老人是屬于處在深度睡眠的狀態(tài)??墒菦]有人會一下睡將近一周的時間,如果不是有著糖和各種有機營養(yǎng)的輸液,老人恐怕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不是這個狀態(tài)了。
“叢小姐,非常抱歉?!苯鹑羝粘烈髁撕靡魂囎?,腦海中所有與其類似的癥狀都搜索了一遍,但是依舊沒有找任何一個與之吻合的病例??床】刹皇情_玩笑,一就是一,容不得半分的可能,或許,大概。
雖然沒有診斷出來,金若普也并沒有太多的喪氣。醫(yī)療器械檢查老人的身體健康,切脈同樣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適之處,而那個令人可恨的家伙就能夠有什么辦法診斷出來嗎?顯然不可能。
懷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金若普退到了一邊,他倒是要看看,秦壽究竟能夠診斷出來什么一二三來。
“叢博士是吧?!鼻貕圩叩讲¢街?,扭頭看了看叢愷婼,說道:“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p> “你就不用為費心了?!眳矏饗S冷若寒霜的說道:“你現(xiàn)在后悔同樣也是來得及?!?p> 哈哈!
秦壽哈哈大笑,如果之前他沒有遇到過一個極其相似的癥狀的話,他還真的就不會和叢愷婼打這個賭。如今不敢說有十成十的把握,九成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果不其然,老人的脈象十分的平穩(wěn),跳動的也很均勻,并沒有任何的異?,F(xiàn)象??墒?,偏偏就是這種正常才是最為不正常的。老人現(xiàn)在的年紀沒有八十起碼也年過花甲了,但是在脈搏跳動的速度和強度上根本就不吻合這個年齡段。這應該是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才擁有的脈象,而出現(xiàn)在一位老人的身上,就是一種反常。
再看老人的臉色,神情,仿佛他現(xiàn)在正在做著一個美夢,而所有的精神和心神也都存留在那個夢境之中,遲遲的不愿意醒來。這種狀況和癔癥有著幾分的相似,只不過最大的區(qū)別是,一個是清醒的,而另一個是處在一個深度睡眠的狀態(tài)之中。
收起了搭在脈上的三根手指,秦壽扭頭說道:“我現(xiàn)在要給老人家施針,不過在此之前有一點我要聲明一下,在施針的過程中,無論我怎么做,你們都不能出半點兒的聲音。而且銀針落下一根,整個過程就不能夠在停止。你現(xiàn)在還可以考慮一下是否同意?!?p> “你要給爺爺那些穴位方針灸?”叢愷婼所學的雖然是西醫(yī),但是對中醫(yī)的針灸她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一點兒,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這個胖乎乎的家伙在切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病因。畢竟之前也有過中醫(yī)國手前來為老人診斷過,可是得出的結(jié)論說老人家的身體非常的健康,至于為什么一直都沒有醒來也沒有給出來一個說法。
“不好意思,這個恕我不能對你解釋,你只有考慮選擇相信我,或者是不相信我。”在談到病情的時候,秦壽的態(tài)度十分端正,與之前那個憊懶有著一個明顯的差距。
“如果你不說出來針灸的穴位和病因的話,我不會同意你為爺爺針灸的。”叢愷婼想都沒有想,爺爺要是一個普通的人,秦壽的說法她還能夠接受。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同樣也有著自己的絕活??墒?,老人的身份不一樣,容不得半點的差池。哪怕就是醫(yī)生用藥,也是要經(jīng)過反復的論證。
“那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咱們之間的賭約也就失效了?!闭f完話,秦壽便在旁邊站了起來。提起了行醫(yī)箱,扭頭對古正庭說道:“古爺爺,我已經(jīng)盡力了?!?p> “有什么不能說的?如果有好的方法和方式為什么不說出來?”古正庭也不理解秦壽的行為,一般去醫(yī)院大夫都會將病人的病因和病癥做出一個講解,這樣才有助于家屬對患者的病情有所了解。就算是中醫(yī),同樣也是要講究醫(yī)理的。
“金醫(yī)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秦壽沒有直接回答古正庭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金若普,“老人家的脈象是否正常?”
“當然正常?!北M管金若普非常的討厭這個家伙,也擔心這個家伙又弄出來一個什么坑讓自己跳進去??墒窍肓税胩?,他也想不明白在這個問題上會有著什么樣的出入,才非??隙ǖ幕卮鹆艘痪?。
“之前你看的檢查報告上面顯示出來的各項數(shù)據(jù)也都是吻合健康的指數(shù)吧。”秦壽點點頭又問道:“從所有的數(shù)據(jù)和現(xiàn)象上來看,老人家就是一個非常健康的身體,是不是這樣?”
金若普沉吟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事實上他覺得秦壽問的這些話都是廢話。不用說他這個大醫(yī)了,就算是在醫(yī)學院畢業(yè)的學生,在看到了這些數(shù)據(jù)之后都給出來這樣的答案。
“可是你有沒有想到過,老人的年紀所有的指標都與健康相吻合,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嗎?”秦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非常的嚴肅。然而,話音尚未落地,金若普和叢愷婼頓時就明白了。無論是她們二位,還是之前看診斷過的那些人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老人的年紀。
這就好像是一個準轉(zhuǎn)了幾十年的機器一樣,哪怕是用的在精心,在保養(yǎng)。過了幾十年之后,機器磨損是避免不了的,可是當所有的數(shù)據(jù)表明,這臺機器就和最初的時候一樣,沒有半點兒的損耗,這本身就不正常。
植物人?
忽然間在叢愷婼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詞匯。
“現(xiàn)在針灸還是不針灸的選擇權(quán)交給你了?!鼻貕鄄]有做出來更加詳盡的解釋,該說的他都已經(jīng)說了,其余的就不是他所能夠決定的了?!叭绻裉鞗Q定不了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三天之內(nèi)如果還沒有消息的話,你們也就不用在浪費時間了,直接準備后事就可以了。”
秦壽的話十分的刺耳,也不科學??墒菂矏饗S卻難得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駁,只是臉色非常凝重的點了點頭,沉聲的說道:“明天我會給你答復的?!?p> “古爺爺,我們是一起回去還是您在這兒等一會兒?”秦壽再次的背起了行醫(yī)箱,反正留在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著什么急?”古老瞪了秦壽一眼,說道:“丫頭,我們大家都能等,但是你爺爺可是等不起啊。”
“我現(xiàn)在就找人研究。”這個道理她不是不知道,而且在秦壽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那份自信。也不知道為什么,叢愷婼對打的這個賭已經(jīng)失去了信心?;蛟S自己的真的判斷失誤了,那個家伙并不是一個江湖騙子。
“古爺爺,您能在這里在留一會兒嗎?”叢愷婼的心里面同樣的焦急,他恨不得爺爺馬上就能夠醒來,與之打賭相比,爺爺?shù)目祻捅热魏蔚氖虑槎贾匾?。哪怕自己真的輸了,真的就陪那個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