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fā)青年橫飛出去十幾米,又在地上連滾了幾圈,整個身體以極為奇怪的姿勢躺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
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仍然站立的四個人全部呆愣原地,猶如泥塑。
徐白義的大腦直接宕機,想不通這番意料之外的變化是從何而來,方子羽則處在“松了一口氣”和“倒吸一口涼氣”的糾結(jié)與矛盾中咬緊牙關(guān)。
松這口氣,是因為方子羽知道溫言有著與她外表完全不符的強悍戰(zhàn)斗力,想必擺平剩下兩個歹徒不是問題。
倒吸一口涼氣,則是因為溫言的彪悍和殘忍,超出了方子羽的想象。她竟然開著車直接把人撞飛十幾米!看這部車子沖過來的速度,想必溫言從頭到尾沒有踩剎車的意思。
車子的保險杠都撞掉了,擋風(fēng)玻璃上也出現(xiàn)裂痕,想必是紅發(fā)青年身體遭到撞擊后,頭部又與豪車的擋風(fēng)玻璃來了次猛烈撞擊,方子羽雖沒有親眼目睹過車禍,但也知道如此傷勢基本沒法搶救,就算被撞飛的紅發(fā)青年運氣好,沒有當(dāng)場死亡,也等不到急救車趕來——此地位處偏僻,等到急救車開到這里,他早就涼透了。
想想溫言接到消息時的冷靜程度,方子羽不相信她是個遇到突發(fā)情況就把油門當(dāng)成剎車踩的“女司機”。
所以,她根本就是做好了把人往死里撞的打算!
雖說撞的是人渣,雖說是為了保護方子羽和徐白義不受傷,但這份心狠手辣的果決,讓方子羽眼角直跳。
另一邊,三哥和面包車司機面面相覷。
“三、三哥?”面包車司機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調(diào),“他,短毛,這,怎么辦?”
“怎么辦?”最初的震驚過后,三哥臉上五官開始漸漸變得扭曲猙獰,“把這幾個先廢了,拖到倉庫再說!”
三哥雖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但摸爬滾打這么些年,再笨的腦子也會磨練得粗中有細,先后兩部車直奔而來,傻子才看不出其中關(guān)聯(lián),肯定是那個記者想辦法通知了朋友,而且他們多半已經(jīng)報案。
所以現(xiàn)在開車送短毛去醫(yī)院急救,等于是自投羅網(wǎng),反正看短毛那傷勢已經(jīng)沒得救了,干脆把眼前這幾個先收拾了給短毛報仇!
短短時間,三哥只能想到這么多,至于把人弄殘弄廢了帶回倉庫以后應(yīng)該如何處理,那就只有打電話去問豹哥了。
“你對付那娘們兒,下手狠點沒關(guān)系,別看她長得漂亮就心軟,另外兩個我來搞定,動作快點,他們肯定報案了,督檢隨時可能到。”
三哥說完,推了面包車司機一把,面包車司機腳下一個踉蹌,接著嗷嗷怪叫著沖溫言沖了過去,而三哥則一手倒握鋸齒匕首,另一手正握鋒銳小刀,陰森森地望著方子羽和徐白義,正要朝他們發(fā)起沖刺,卻聽見一聲哀嚎。
轉(zhuǎn)眼一看,面包車司機已躺倒在地,棒球棍則落在他身旁。
三哥悚然一驚,沒想到自己居然走眼了,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大美女,竟是個手里有功夫的練家子,但仔細想想這樣才合理,普通女人怎么可能在開車撞死人后還如此平靜?
既然對方是高手,那就要講究策略,三哥沒有急躁躁地往前沖,而是一邊悄悄將左手正握的小刀轉(zhuǎn)了個方向,用手指捏住刀尖,一邊小步靠前:“老子跟你講,你朋友,我已經(jīng)讓她付出代價了!”
溫言微微瞇起雙眼,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波瀾。
三哥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她心亂分神,三哥暴喝一聲,左臂彈起,手腕震動,將小刀當(dāng)成飛刀甩向了溫言,而后拔腿狂奔,如餓虎撲羊般沖向溫言,右手倒握的鋸齒匕首劃出致命弧線。
“小心!”方子羽看出了歹徒的意圖,但出聲提醒時還是慢了一步。
車燈照耀下,一抹寒光掠過,溫言的身形猶如鬼魅般平移半步,輕易躲過飛刀,隨后三哥沖到她身前,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兩人竟移形換位似的調(diào)換了一次位置,看起來就像是兩位舞伴彼此配合,轉(zhuǎn)出一個華麗的圓。
三哥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匕首便已易主,接著天旋地轉(zhuǎn),自己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大腦才接收到手腕、手臂與腰腹處傳回的信號,產(chǎn)生劇痛感。
徐白義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剛才大喊大叫都一直咬在兩排牙齒中間的香煙掉落在地,“空手奪白刃?兄弟,這是你打電話搖來的姐們?”
“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方子羽也沒有想到戰(zhàn)斗會結(jié)束得如此之快,他連喊666的機會都沒有,三個歹徒就全部倒地。
車身旁,三哥看到一只戴著全指黑色皮手套的手握住鋸齒匕首,將參差不齊的刀鋒伸向自己的咽喉。
“人在哪里?”溫言問話時又將刀口往前送了一分。
三哥感受著咽喉處冰涼的觸感,不敢猶豫,立刻回答:“在車里,人沒事,我剛才只是想讓你分心,絕對沒有欺負過你朋友,真的!”
“嗯,這樣最好。如果她少一件衣服,你就少一條腿。”溫言收刀便走,風(fēng)衣衣擺甩在三哥臉上,猶如一個耳光。
盡管溫言背對著他,可三哥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他知道在溫言面前自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乖乖留在原地,但雙手卻悄悄探向褲袋,摸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
只選取好聯(lián)系人,還沒來得及點擊發(fā)送,三哥便被印在腦后的鞋底踹倒。
徐白義沒見過溫言這樣的美人,視線始終粘在溫言身上,方子羽卻一直盯著趴在地上的三哥。
看見他拿出手機后,方子羽沒有第一時間制止,只是繞到他身后悄悄靠近,等到他編輯好短信并選取好聯(lián)系人后,方子羽才果斷出手……不,果斷出腳。
一腳踹翻了歹徒,方子羽再次飛起一腳,踢在他手腕上,踢飛手機后又抬腿踹在他頭上,一連踹了幾下,確保歹徒無力反抗后才俯身撿起手機,查看短信。
收信聯(lián)系人是“豹哥”,短信內(nèi)容只有一個字:跑。
“跑?”方子羽不知道自己心里哪里來的一股戾氣,轉(zhuǎn)身又在三哥頭上踹了一腳,“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楊平安
平安君回來啦~~~大家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