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承受噩耗
不過，讓肖淑云心里踏實一點的是，李云建除了昨晚沒有碰她之外，在其他方面都表現(xiàn)得極為殷勤，甚至超乎尋常的熱情。
就拿這頓午飯來說吧，肖淑云因為手頭工作太多，打算要一份外賣，就在辦公室里湊合一口算了，可李云建極力反對，非要陪她一起去外面飯店吃。他對她的關(guān)懷決不是裝出來的。
當(dāng)李云建把她帶進(jìn)一家預(yù)定好的飯店雅間時，便吩咐服務(wù)員：“趕緊給我們上菜吧?！?p> 服務(wù)員點頭出去了。
肖淑云顯得很驚訝：“老李，難道你把菜都點好了嗎？”
李云建嘿嘿笑道：“是呀，為了節(jié)省時間，我不僅預(yù)訂了位置，而且連飯店都預(yù)訂好了?！?p> 肖淑云心里一動：“假如我不想來的話，你一定會強迫我吧？”
李云建趕緊搖頭：“不會的，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寶貝，我決不會做半點委屈你的事情。”
肖淑云鼻子一酸，頓時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在那方面冷淡自己，簡直就是家庭冷暴力，這又算不算是委屈自己呢？
不過，她不好意思提前昨晚的事情，而是質(zhì)疑：“那你預(yù)訂的這桌飯菜該怎么辦？”
“那能怎么辦？就算泡湯了唄，大不了賠上一點違約金?！?p> “難道你不心疼錢嗎？”
李云建的表情突然鄭重起來：“淑云，別說那一點點身外之物，就算世上的一切都遠(yuǎn)不及你在我心目中重要?！?p> 肖淑云心里一熱，勉強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嘴里卻嗔怪道：“你真壞，真會騙人開心。”
李云建趕緊澄清：“丫頭，我那是哄你呀，可不是騙你。”
肖淑云任性地表示：“不！你就是騙我！”
李云建心里一驚：“我···我騙了你什么？”
“你騙了我感情?！?p> 李云建眉頭一動，突然試探詢問：“淑云？”
“嗯？”
“你說愛情是什么？”
肖淑云的俏臉頓時緋紅了：“我···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吧？”
李云建不由一撓頭：“許多人都說愛情就是海誓山盟，可有些時候謊言和欺騙就不是愛嗎？”
肖淑云頓時把小嘴一撇：“哼，看樣子你剛才所說一切都沒有我重要的話是騙我的唄？”
李云建趕緊搖頭：“不，我老李也許對你有不誠實的地方，但剛才這句話卻發(fā)自肺腑?！?p> 肖淑云驚疑的目光盯著他，剛才繼續(xù)質(zhì)疑，但服務(wù)員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
李云建趁機表示：“咱們時間緊，趕緊先吃飯。你看看，我點的菜可都是你最愛吃的呦?！?p> 肖淑云確實還有許多工作要善后，只好暫時吞下要糾纏他的話，并在他的頻頻添菜下，開始低頭吃起來。
再說楊蘭婷此時心事重重，雖然正在幼兒園工作，但精神顯得很恍惚。
其中一名同事有些詫異，不由詢問：“您怎么了？難道身體不舒服嗎？”
楊蘭亭一愣神，趕緊搖頭：“不，我的身體挺好的?！?p> “難道您有心事？”
“沒有呀?！?p> “既然沒有，那為什么魂不守舍的？”
楊蘭亭不由苦笑：“我哪有呀？你是不是太敏感了?！?p> 同事是一個熱心腸，這時關(guān)切地詢問：“您單身過日子，是不是覺得太憋悶了？”
楊蘭亭趕緊搖頭：“不，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大姐，您才剛五十出頭呀，不應(yīng)該這樣苦下去，還是找一個伴兒吧。”
楊蘭亭臉頰一陣發(fā)燒，趕緊回絕：“我是不會找的。”
同事顯然知道了她的個人情況，便試探道：“您不會還想著前夫吧？”
楊蘭亭似乎被人家戳穿了心事，不由把臉一沉：“你不要瞎說。我跟他的緣分早就翻篇了?！?p> “楊姐，如果您有意思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老頭唄？”
楊蘭亭趕緊搖頭：“不，我不想找?！?p> “您先別拒絕我，先聽我說說人家的條件?！?p> 楊蘭亭瞥了同事一眼：“他會有什么誘人的條件？難道是高富帥嗎？”
“呵呵，您真會開玩笑。不過，人家可是剛退休的國家干部呀，家里不僅有好房子，而且存款也多，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孩子?！?p> 楊蘭亭愣住了：“他怎么沒有孩子呢？”
“唉，他去世的老伴并沒有為他留下孩子。而他之前一直忙事業(yè)，也對家庭重視不夠?！?p> 楊蘭亭不由苦笑：“他既然不珍惜家庭，就會珍惜未來的老伴嗎?”
同事趕緊解釋：“他的年齡大了，非常需要家庭的溫暖。再說，他既然退下來了，現(xiàn)在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晚年生活上，還能放在哪呢？”
“哦，他多大了？”
“已經(jīng)六十一了?！?p> “??？比我大那么多？”
同事呵呵笑道：“男人比女人大一些是很正常的，人家也能遷就你呀。”
························
她倆正說話間，楊蘭亭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這讓楊蘭亭渾身一震，就像觸動了她渾身的神經(jīng)一樣。
同事看在眼里，不由調(diào)侃：“楊姐，您好像正特意等待這個電話吧？那好，我就不打擾您了，請您隨意?！?p> 楊蘭亭已經(jīng)來不及理會同事了，就在對方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查看——
當(dāng)她看清來電顯示，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原來，她首先在等醫(yī)院對前夫檢查的結(jié)果。這個來電正是程大夫的手機號碼。
她勉強壓抑住內(nèi)心的忐忑，緩緩地把手機舉到了耳邊：“喂，他的情況怎么樣？”
程大夫的聲音傳出來：“蘭亭，我很抱歉，要告訴你一個噩耗了···”
楊蘭亭舉手機的手不由一抖，差一點沒摔下手機，嘴唇抖動一下，終于沒有發(fā)出聲音，只能默默地聽對方繼續(xù)往下講——
“根據(jù)我院專家的診斷，李云建極有可能患了膽囊癌。當(dāng)然，如果要證實這一點，還需要做近一步的病理切片?！?p> 楊蘭亭呼吸加重了，但依舊發(fā)不出聲音來。
“蘭亭，你怎么樣？快說話，千萬不要嚇我！”
楊蘭亭終于打起了精神：“我沒事···您不要緊張···”
“蘭亭，看得出來，你還是對他有感情的。不過，凡事要看開一些，生老病死是自然現(xiàn)象呀?！?p> “程大夫···可是云建才剛滿五十歲呀···”
“蘭亭，還是那句話——黃泉路上沒老少呀！”
楊蘭亭定了定神：“他···還能活多久？”
“我們的專家既然從片子里就診斷他患了膽囊癌，那就說明他的病已經(jīng)到了晚期。除了住院治療來延長生命，別無它法呀?！?p> 楊蘭亭心里一沉，痛苦的淚水奪眶而出——
程大夫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李云建明天就要來拿結(jié)果了。我們是不是要對他實話實說？”
楊蘭婷趕緊搖頭：“不···請您們講話要委婉一些···千萬不要說他的病已經(jīng)到晚期了···但要勸說他必須馬上住院···”
程大夫嘆了一口氣：“好吧，我聽你的，請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呀?！?p> 楊蘭婷結(jié)束與程大夫通話后，不等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立即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李萌萌此時正駕駛老爸的豪車行駛在去實習(xí)醫(yī)院的路上，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上班時間。當(dāng)她放在前面操作臺上的手機響起鈴聲時候，立即把耳機塞在耳蝸，再從容接聽：“喂，您是哪位？”
“萌萌，連你媽的號碼都不記得了？”
李萌萌聽到媽媽嗔怪的聲音，趕緊解釋：“我正在開車，并沒有看來電顯示，而是利用耳機模式接聽了您的電話?！?p> 楊蘭亭聽到這里，立即失聲命令女兒：“萌萌快把車停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跟我通話！”
李萌萌卻不以為然：“您慌什么？我又不是用手打電話。您有事就盡管說吧?！?p> 楊蘭亭依舊堅持：“不行。你必須聽我的話，先把車停好了?！?p> 李萌萌不由蹙起了眉頭：“可這段街道并不允許停車呀？”
“那你就把車開進(jìn)一個停車場?？傊?，我不許你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
李萌萌一看媽媽太過謹(jǐn)慎了，不由無奈搖搖頭，但她還是遵照媽媽的指令，乖乖地把車停到街道邊的一家門店前。
“好了，我已經(jīng)把車停好了。您可以說事了?！?p> 楊蘭亭的聲音變得異常沉重：“萌萌···醫(yī)院的程大夫已經(jīng)打來了電話···”
李萌萌頓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媽媽···難道爸爸···”
“萌萌···他患了膽囊癌···已經(jīng)到晚期了···”
李萌萌立即呆若木雞，眼前朦朧一片，幸虧楊蘭婷有預(yù)感，勒令她停下車，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萌萌？你怎么樣？”楊蘭亭感覺電話那一端有異，便不放心地詢問。
李萌萌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媽媽···這不是真的···您是在騙我對不對···”
“萌萌···媽媽也希望自己是一個騙子呀···可殘酷的現(xiàn)實是無法回避的···”
“爸爸平時身體那么好···怎么會患癌癥呢···我不信···我不信！”
“萌萌···媽媽也不情愿相信呀···可程大夫說他患癌癥的可能性已經(jīng)十之八九了。”
李萌萌又突然萌生一絲希望：“您說他們還沒有完全確診？”
“是這樣的。不過，只需要一次病理切片就證實了。”
“媽媽，這也許是虛驚一場呢。但愿醫(yī)院判斷錯了?！?p> “萌萌，媽媽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不過，我們不能因此抱著僥幸心理呀?！?p> 李萌萌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了：“媽媽，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萌萌，當(dāng)你爸爸去醫(yī)院復(fù)查的時候，你一定陪他去?！?p> “可是···他去醫(yī)院做檢查的事情都隱瞞我的，我該怎樣陪他去呢？”
“我不知道···你要自己想辦法···千萬不要刺激到他···等程大夫宣布他的病情后，你要照顧好他，并力勸他住院。”
“媽媽···我恐怕做不到···還是您來吧···”
“傻丫頭，媽媽如果能做到，還能要求你嗎？”
李萌萌擦了擦眼淚：“媽媽，需要我通知淑云嗎？”
楊蘭亭思忖道：“暫時不用。她的身體剛好起來，不該過早承受精神上的打擊。再說，她以后還要肩負(fù)公司的重任，不能讓她承受太大的打擊呀?！?p> “媽媽···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處處為別人著想···”
“萌萌，他倆一個是你的爸爸，另一個是你爸爸深愛女人，我們不為他們著想，還為誰著想呀？”
李萌萌有些擔(dān)心：“淑云會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爸爸呀？”
“淑云不會是那種沒良心的女人。她以后也許是你爸爸活下去的動力呢。你現(xiàn)在一定站出來，做好他倆的工作···”
李萌萌此時心亂如麻，都不清楚媽媽最后又說些什么。等她最后清醒的時候，卻弄不清是如何跟媽媽結(jié)束通話的。這時她顯得特別無助，需要找一個人幫她分擔(dān)，思來想去，劉曉光的形象悄然納入她的腦海中。
她心里一動，立即抓起放在擋風(fēng)玻璃后面操作臺上的手機，打算撥通劉曉光的電話。
可她握手機的拇指還沒有撥號，就聽到車外傳來當(dāng)當(dāng)?shù)那脫袈曧懀瑐?cè)耳一聽，居然有人敲打自己的車門。
她那詫異的目光頓時掃向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