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命源轉(zhuǎn)換”之后,新生的暗黑猛犸不論是攻擊力敏捷性還是速度,都得到了成倍的提升。以致于在它沖撞過來的時候,秦天就只能看到一道白線一樣的光,然后他的身上就會出現(xiàn)一道傷口。更何況他已經(jīng)有傷在身,暗黑猛犸的攻擊讓他疲于應(yīng)對,身上不停增添著新的傷口。
又一次被暗黑猛犸強(qiáng)有力的沖撞給撞飛出去之后,秦天捂著腹部單膝跪地,嘔出一口口的鮮血。白光一閃,暗黑猛犸又沖了過來,象鼻狠狠的抽在秦天臉上,一聲清脆的“咔嚓”傳進(jìn)秦天的耳中。他感覺右臉火燒般的劇痛,整個右腮幫都失去了知覺。只要他稍一咧嘴,就是一陣劇痛。
“強(qiáng)到離譜啊……混蛋……這家伙,是突然覺醒了嗎?”秦天動了動嘴唇,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聽得見。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應(yīng)對暗黑猛犸的攻擊,長時間的被動挨打已經(jīng)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
視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模糊,秦天看著洋洋得意的暗黑猛犸,小聲的念叨:“這家伙……應(yīng)該有弱點(diǎn)在的吧……?應(yīng)該有的……怎么可能存在,無死角的……異獸……在哪?它的弱點(diǎn)到底在哪里……?”
對秦天來說,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暗黑猛犸的弱點(diǎn),集中攻擊,爭取一擊必殺。戰(zhàn)斗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于是他轉(zhuǎn)入防御,不再主動攻擊,對暗黑猛犸的攻勢,能閃避的全部選擇閃避。在閃避的過程中,秦天一直在留心觀察,暗黑猛犸身上有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終于,他發(fā)現(xiàn)了,暗黑猛犸額頭正中心,有一顆乒乓球那么大的紅色珠子。很顯眼,只不過他疲于招架,所以始終沒注意到。
秦天試探著甩出一道雷電劈向那顆珠子,占盡上風(fēng)的暗黑猛犸突然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慌亂,它連忙用象鼻將雷電打散,然后退了兩步。之后秦天又連著試探了三四次,每次暗黑猛犸都會很慌亂的將他的攻擊打散,或者用身體的其他部位來硬扛。它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險,但它仍想殺死這個人類。
“看來那顆珠子,就是他的弱點(diǎn)……他媽的,總算是找到了……原來,就在那么顯眼的地方……”秦天已經(jīng)確定了暗黑猛犸的弱點(diǎn)所在,他故意放松防御,然后被暗黑猛犸一頭頂飛出去。
扭頭吐掉嘴里的一口鮮血,他爬起來,主動散去周身繚繞的雷電,完全不打算防御,就這么隨便的站著。
暗黑猛犸一開始還有些警惕,它不知道這個人類想干什么。但是當(dāng)它看到秦天遲遲沒有動靜之后,殺戮的欲望最終占據(jù)了上風(fēng)。它朝秦天猛沖了過去,然后兩根獠牙又一次將秦天的傷口貫穿。
秦天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詭異的微笑。他用左手死死抓住暗黑猛犸的一根象牙,然后嘴唇微動:“你中計了……”
紅色的雷光劍突然出現(xiàn),暗黑猛犸立刻就意識到不對,瘋狂的晃動著頭部想要掙脫。在它的晃動下,秦天的傷口變成了模糊的血洞。他舉起雷光劍,然后狠狠插進(jìn)暗黑猛犸額頭的那顆紅色珠子中。
弱點(diǎn)被擊破,暗黑猛犸連連后退,不停的發(fā)出慘叫和哀嚎。
生機(jī)迅速流逝,虛弱的暗黑猛犸倒在地上,漸漸停止了掙扎。它怨毒的看了秦天一眼,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媽的……快死了還這么囂張……”秦天苦笑著罵了一句,捂著傷口靠坐在樹下,鮮血從他的指縫溢出。
“太累了……我先睡一會兒吧……這頭大笨象,確實(shí)挺強(qiáng)的……”在視線模糊的情況下,秦天即便抬頭也看不清任何東西。強(qiáng)烈的疲倦把他的大腦沖刷得一片空白。他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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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休息的李查德突然睜開眼睛,他起身看向剛才吼叫聲傳來的方位。某種奇妙的聯(lián)系突然中斷了,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然后一腳把旁邊的斯麥爾踢醒:“斯麥爾!醒醒別睡了!小天出事了!”
斯麥爾的起床氣很大,他最討厭正做著美夢的時候突然被吵醒。但他剛準(zhǔn)備發(fā)火,就被李查德接下來的那句話震得一愣:“什么?李查德大哥你剛才說什么?你剛才是說,秦天大哥出事了?你能確定嗎?”
“廢話!不能確定的話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你先把眼睛睜開?!敝袄畈榈略鴥纱卧谇靥焐砩咸吡艘荒_,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把一小團(tuán)名為“跗骨黑蛆”的黑泥附在了秦天身上。只要秦天出事,跗骨黑蛆就會自動消失。剛才他和跗骨黑蛆之間的聯(lián)系突然被截斷,所以他立刻斷定秦天出事了。
斯麥爾怔了怔,然后木木的問道:“怎么會這樣?那秦天大哥……他是,他是,是活著還是死了?”
“不好說,可能是受傷了,也可能是……”李查德緊張的咬起了手指甲,他無從推斷秦天是死是活。
“你給我過來!”在李查德糾結(jié)是否要去看看情況的時候,突然暴怒的斯麥爾已經(jīng)掐著林雨萱的后頸把她推了過來,動作粗暴,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不要想跑!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如果秦天大哥死了!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敲斷!然后把你做成木偶掛在學(xué)院的門口!我說到做到!”
李查德趕緊擋在斯麥爾面前,情況不明,他不能讓這個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頭腦的家伙帶著林雨萱貿(mào)然行事:“喂喂喂,斯麥爾你別沖動,冷靜點(diǎn)冷靜點(diǎn)?,F(xiàn)在還不能確定秦天的情況,也許他還活著也說不定。你這樣沖動的貿(mào)然行事可不行啊,現(xiàn)在是需要冷靜的時候,你先冷靜下來?!?p> “我不管!李查德大哥!你帶路!我知道秦天大哥一定不會死的!他那么厲害!他一定不會死的!”怒氣沖沖的斯麥爾揪著林雨萱的后衣領(lǐng),一路推著她往前走?!斑@個女人還有用,我暫時不會把她扔去喂異獸的。如果秦天大哥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想來她會是一具不錯的木偶。走吧!”
李查德?lián)u搖頭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還是當(dāng)做沒看到比較好。林雨萱被斯麥爾這么欺負(fù),這件事要是傳回學(xué)院,恐怕斯麥爾一進(jìn)學(xué)院大門就會被人道毀滅的。女神護(hù)衛(wèi)隊那幫人,一個個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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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已經(jīng)醒了,準(zhǔn)確來說是半夢半醒。他覺得很冷,于是側(cè)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他的身體正變得越來越燙。
由于得不到及時救治,加上傷口感染,所以秦天發(fā)燒了。他雖然因?yàn)槔涠煌5念澏吨纳眢w卻滾燙如烙鐵。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鮮血不停的自他的唇邊溢出。當(dāng)鮮血劃過臉龐時,竟是被蒸騰起裊裊白煙。這已經(jīng)不只是發(fā)燒了,秦天的身體燙得過分,這是雷電使用過度的后遺癥。
有李查德帶路,斯麥爾很快就找到了秦天。林雨萱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白兔,一路上被斯麥爾揪著后衣領(lǐng)推著走,一句話也不敢說。
斯麥爾猛地在林雨萱背后一推,林雨萱措手不及之下被推得摔倒在地上,整個人跪坐在秦天的身邊。
“斯麥爾!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林雨萱忍不住爆發(fā)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氨荒愦蛄艘话驼莆艺J(rèn)了!被你言語威脅我也認(rèn)了!現(xiàn)在我也被你抓過來了!你還想怎么樣?你太不尊重人了!”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女人!真沒涵養(yǎng)!”斯麥爾笑了笑,不客氣的抬手又打了林雨萱一巴掌。“自己做錯事不道歉就算了,現(xiàn)在你還好意思沖我發(fā)火?誰給你的膽子?真想我弄死你嗎?”
“你!”林雨萱捂著被打得生疼的右臉頰,她瞪了斯麥爾半天,最終也沒憋出半句爭辯的話語來。
李查德看到秦天身上兩個模糊的血洞時被嚇了一跳,他第一時間就用手按住傷口,可是血根本就止不住。
“好了!到底有完沒完?。慷际裁磿r候了你們怎么還有心思鬧內(nèi)訌???”李查德急得聲調(diào)都變了?!安恍邪?,血止不住,秦天的情況很不妙。雨萱!你快點(diǎn)用冰封住他的傷口!能撐一會是一會!”
一聽到是要為秦天穩(wěn)定傷勢,林雨萱莫名的打心底里抗拒,她的表情別提有多嫌棄了:“不要?!?p> 李查德沒想到林雨萱會拒絕,他愣了兩秒鐘。不過他也沒有細(xì)想,只當(dāng)林雨萱是在因?yàn)閯偛诺氖卖[情緒:“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行嗎?現(xiàn)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聽話!不然秦天撐不了多久!”
“李查德……別麻煩人家……”一直半夢半醒的秦天這個時候拉住了李查德的衣袖,他一直都聽得見對話,他的身體仍然止不住的顫抖著。“沒關(guān)系的,我還撐得住……你就別麻煩,雨萱了……”
罕見的,這是第一次秦天沒有稱呼林雨萱為大小姐。
林雨萱微微有些失神,她突然意識到,她和秦天之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難以填補(bǔ)的鴻溝。
“小天!你怎么也跟著耍小孩子脾氣?”李查德看秦天掙扎著站起來,然后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一時忘記了拉住他。“你的傷很嚴(yán)重,別鬧了行不行?”
“我真的……沒事……”秦天艱難的回頭,沖他露出一個痛苦的微笑。“你也別……一直麻煩雨萱,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我只是個小角色,沒必要……為了我一個人,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話音未落,秦天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李查德?lián)渖先シ銎鹎靥欤贿吪拇蛑哪樢贿厯u晃著他的肩膀:“小天!小天!你別睡你千萬別睡!醒醒啊跟我說話啊!”
斯麥爾也趕緊來到秦天身邊,他伸手按在秦天的胸口上,仔細(xì)的感受了一下:“不行!秦天大哥的心跳很微弱!再得不到救治的話他真的會死的!”
李查德猛抬頭死死盯著林雨萱,他雙目赤紅,接著他起身快步走到林雨萱面前,跟著一拳狠狠的打在林雨萱的小腹上。趁她痛得彎下腰的時候,李查德拉著她來到秦天身邊,然后一腳踢在她的膝彎里,迫使她跪在秦天身邊。
“用你的異能暫時先封住秦天的傷口!不照做的話我就殺了你!”黑色的刀鋒卡住林雨萱的咽喉,李查德用力的掐著她的肩膀。
林雨萱感覺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碎了,在她認(rèn)命般的抬起手準(zhǔn)備給秦天療傷的時候,一道沙啞的女聲忽然傳進(jìn)了他們的耳中。
“他的傷,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