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用數(shù)值來表示林雨萱的怒氣的話,恐怕數(shù)值表會直接爆掉。她的心里燃燒著復(fù)仇的怒火,要把所有跟魔龍教有關(guān)的人燒死才會熄滅。
在失去秦天之后,她就變成了一個不會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的人,或者說她是變回了原來的自己。不管是開心還是悲傷,她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如果這個時候克萊茵還在她身邊的話,一定會被林雨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籠罩在她身上的黑色薄霧般的殺氣震撼到。
能讓無形的殺氣變得可視化,可見她對魔龍教的仇恨有多強烈。殺夫之仇,不共戴天,她一定要報。
——
在遠離鳴泣峽谷的一處魔龍教分部中,林雨萱正在大開殺戒。一名悍不畏死的教徒向她沖了過去,卻見幾道白光閃過。耀眼的白光猶如最鋒利的刀刃,然后這名教徒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一截一截掉在地上,沒有血的傷口光滑得如同鏡面。
這個時候,劇烈的疼痛感才剛剛傳遞到他的大腦。
同樣的情況也發(fā)生在其他幾名離得比較近的教徒身上,詭異的是,他們的傷口里同樣沒有流出哪怕一滴血。林雨萱抬手握拳,所有被白光照耀過的教徒在頃刻間破碎成一地冰屑,被風(fēng)吹散。
——
東部區(qū)域。
“唰——!”
雙眼血紅的李查德用刀割開了一名魔龍教教徒的喉嚨,他氣喘吁吁,鮮血噴出來濺得他一身都是。
他早就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自己殺死的第幾名教徒了,兩把黑剎劍早已折斷。他感覺自己就像一臺殺戮機器似的,重復(fù)執(zhí)行著殺人的指令。可李查德畢竟是人而不是機器,哪怕是機器也會有破綻,而他也會有累的時候。魔龍教的教徒源源不斷的涌來,大有用人海戰(zhàn)術(shù)淹沒他的意思。
一個不小心,一名教徒一個前滾翻到了他的腳邊,一刀在李查德的腿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他可不會客氣,一腳踢在那名教徒的胸口上,把他踢得貼地滑出去。像保齡球一樣,撞倒了正要沖過來的其他幾名教徒。接著他一個虎跳到了那名教徒身邊,一刀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臟。
——
在眼前的局面下,李查德確定,如果自己稍有松懈,立刻就會被砍殺至渣。所以即便精疲力盡,他也絲毫不敢懈怠。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正面一拳把一名教徒的鼻梁骨打得粉碎,緊接著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直接攻擊要害是最簡單的方式,異能者是人又不是神,更何況就算是神也會有要害存在的。
李查德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絕大多數(shù)是敵人的,只有極少數(shù)是他自己的。他感覺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
北部區(qū)域。
安吉里卡和克萊茵都受了輕傷,好在并不是嚴重,不會影響戰(zhàn)斗。更何況克萊茵自己就是強力的輔助系,一點小傷對她來說不在話下。
但面對潮水般涌來的敵人,安吉里卡漸漸產(chǎn)生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她和林雨萱有一樣的問題,體能不足,所以她也選了體能導(dǎo)師的課。
可不同之處在于,林雨萱是有在認真上課的。經(jīng)過武鄉(xiāng)侯的“折磨”后,她已經(jīng)漸漸克服了體能不足的問題。相比之下,安吉里卡上課的時候更像是在玩一樣,所以體能不足的問題毫無改進。
而且秦天是林雨萱的真愛,又不是她的真愛。論仇視的程度,她肯定是比不上報仇心切的林雨萱的。
“呼——!”
一團火焰突然掠過,安吉里卡在分心的情況下被擦傷了手臂。她捂著灼痛的傷口,用腳勾起一團黑影踢了出去。黑影是蝕骨之暗異能化成的腐蝕黑球,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黑球一下子打在那名偷襲安吉里卡的教徒臉上。
那名教徒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痛苦的哀嚎著。哀嚎聲到了一半就被切斷,因為安吉里卡已經(jīng)走到他的身邊,一腳狠狠踩碎了他的咽喉。他那尖銳的哀嚎聲實在太難聽了,她聽不下去了。
——
“噗哧——!”
一名魔龍教教徒突然從背后緊緊用手臂勒住克萊茵的脖子,另一名教徒握著刀沖了過來,然后一刀刺進克萊茵的小腹??巳R茵不善于戰(zhàn)斗,無力擺脫限制,她的掙扎也因為缺氧變得越來越弱。
好在安吉里卡及時趕了過來,她狠狠用手中的刀刺穿了傷害克萊茵的那名教徒的心臟。勒住克萊茵脖子的那名教徒松開了她,大踏步就沖安吉里卡跑了過去,卻在鋒利的刀刃上把自己撞成了兩截,鮮血和內(nèi)臟一起灑了一地。
安吉里卡把克萊茵攙扶起來,低頭看了看她的傷口。在被安吉里卡殺死之前,那名教徒擰轉(zhuǎn)刀柄,把克萊茵的傷口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血洞:“沒事吧克萊茵?你還能堅持嗎?你先給自己治療一下?!?p> 克萊茵搖頭,她臉色蒼白的樣子格外讓人心疼。
“你先休息,千萬別逞強?!卑布锟ǚ鲋巳R茵走到一旁,讓她背靠著墻坐在角落的一張椅子里?!敖酉聛淼氖虑榫徒唤o我,你不會有事的?!?p> ——
南部區(qū)域。
斯麥爾扭頭吐掉嘴里的血,然后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悍不畏死的教徒們?nèi)栽谠丛床粩嗟挠縼恚果湢柕膶嵙Ρ绕鹎靥旌屠畈榈聛碚f還是有一定的差距。而且他無法像秦天那樣,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有一種近乎預(yù)測的直覺,所以在人海戰(zhàn)術(shù)的圍攻下,他的身上漸漸多了不少傷口。
“斯麥爾,你沒事吧?”泰倫斯一瘸一拐地過來把斯麥爾攙扶起來,剛才黃金守衛(wèi)的防御崩潰了一次,逮住機會的教徒們立刻一擁而上。雖然他們的反擊很快就被打退了,但泰倫斯的腿還是被一名教徒劃了一道口子?!澳埥痰慕掏?,還真他媽是多到離譜啊,奶奶的魔龍教可真會洗腦?!?p> “誰說不是呢?”格蘭特正用風(fēng)刃把卡在自己肩關(guān)節(jié)里的一截刀刃碎片挑出來,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拔叶伎炫宸埥滔茨X的能力了,這不就跟精神操控一樣嗎?能他媽洗出這么多教徒來也算是本事?!?p> ——
體力迅速流失著,黃金守衛(wèi)的防御再次變得搖搖欲墜起來。泰倫斯咬著牙努力維持著已經(jīng)脆弱不堪的防御,斯麥爾和格蘭特則是抓緊時間收割著從防御空當(dāng)溜進來的教徒們。
“啪嚓——!”
黃金守衛(wèi)的防御轟然崩潰,再次逮住機會的教徒們立刻揮著兵器一擁而上。泰倫斯,格蘭特還有斯麥爾很快就被分割包圍,然后被淹沒在人海中。
格蘭特和斯麥爾的身上開始出現(xiàn)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這兩個人的戰(zhàn)斗方式都屬于大開大合的類型,教徒們就是抓住他們攻擊的空當(dāng)來偷襲。泰倫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一直想過去幫忙,卻無奈自己也陷在人海之中無法自拔。
“要是我能幫得上忙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分鐘也好。”
這句話成為了泰倫斯的原動力,他發(fā)出一聲怒吼。拼著最后一點力氣,他再次發(fā)動閃耀的黃金守衛(wèi)。
也是在這個時候,耀眼的金光突然從天而降。
閃耀的黃金守衛(wèi)再次發(fā)生了變化,只不過它的身軀不僅沒有變得更大,反而不斷的縮小。到最后,它直接變得跟泰倫斯一樣大。
泰倫斯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身邊的另一個“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看到那個全身天藍色的“自己”抬起手,然后一道看不見盡頭的無形屏障,如同海水退潮般一下子帶走了所有教徒。
“御守?天穹!”
這才是鐵壁守衛(wèi)這個異能最終的進化終點。一種絕對忠誠的,與使用者一樣擁有自主意識的異能。
天穹守衛(wèi)。
——
西部區(qū)域。
林雨萱把教徒們當(dāng)成了陪練,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她一個教徒都沒殺,她一直磨煉著自己在戰(zhàn)斗中構(gòu)想出來的招式。
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在林雨萱的控制下它巧妙地避開了一名教徒的要害,只是切斷了他的一條腿。鮮血噴濺出來,那名教徒倒在地上。剛剛感受到疼痛的他連忙捂著傷口,不停地哀嚎著,林雨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冰逝?湮光!”
她甩出一根冰凌,刺穿那名教徒的喉嚨。然后她目光銳利的看向其他的教徒。一些已經(jīng)被打怕了的教徒們被她這么一看,直接嚇得癱倒在地。一顆顆小小的光點從林雨萱的掌心飄飛出來,落在那些嚇破膽的教徒身上。
“咔嚓咔嚓——!”
他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結(jié)冰。當(dāng)他們意識到必須盡快逃離的時候,半個身子已經(jīng)被凍在了地上。轉(zhuǎn)眼間就有十幾尊冰雕立在地上,林雨萱只是搖頭。
“冰逝?寒星!”
看著眼前的冰雕,林雨萱突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突然驚覺,自己一直都抓錯了重點。在這里跟這些教徒打來打去是毫無意義的,完全是在浪費時間而已。只要擒賊先擒王,搗毀魔龍教的總部,群龍無首的教徒們自然望風(fēng)而逃。而且他們只是被洗腦才會加入魔龍教,雖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林雨萱突然醒悟過來,屠殺魔龍教的教徒,這樣做跟殘暴的魔龍教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
林雨萱揮手解除冰凍,她低著頭咬著牙,似乎是很不情愿的樣子。好一會兒她才抬頭,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其他教徒:“全都給我滾?!?p> 如蒙大赦的教徒們愣了兩三秒,反應(yīng)過來之后嚇得狼狽逃竄,不敢再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