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霜怎么了?”
諸葛景兮回頭問,兩個人和楚天霸跑到了房間里。
床上,吳霜強撐著雙臂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他的頭望著窗外,“有人……”
“你說什么,吳霜,有人?”薛燃問,他感覺不到窗外有任何人。
吳霜的手臂在顫抖,他把臉轉(zhuǎn)過來,“就在,舊城區(qū)里……”吳霜的表情扭曲著,眼睛里卻有遮不住的光芒,他用盡全力的說著每一個字“有人在動手!”
諸葛景兮猜不出吳霜的意思。
楚天霸突然想起吳霜第一次失眠的那個夜晚,吳霜也說感覺到有人在交手,帶著他找到了正在和白夜戰(zhàn)斗的薛燃。
“你是說,舊城區(qū)有古之境的人在戰(zhàn)斗?”楚天急忙說。
吳霜終于支撐不出,倒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比上次還要強。”
“怎么回事?”諸葛景兮似乎猜到了什么,又覺得不太可能。
楚天霸沖薛燃說:“上次吳霜就是感覺到有人在戰(zhàn)斗,我們才找到你的,不會錯,古之境的人在舊城區(qū)打起來了?!?p> 薛燃也想起來了,那次在耗子窩游戲里的“偶遇”。
“你們!”薛燃以前就覺得奇怪怎么會那么湊巧。
“是白夜!諸葛,去看看!”
顧不得別的,白夜好不容易有了動靜,薛燃直接往外面跑去。
“在南面!”吳霜喊道。
諸葛景兮也跟了上去,只是在出門前回過頭深深的看了吳霜一眼。
……
薛燃和諸葛景兮飛快的向白夜駐地的祝家趕去,舊城區(qū)人少,他們也顧不得引人注目,踩在房頂,如履平地一般。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祝家的白色小樓,諸葛景兮示意薛燃,兩人從左側(cè)繞了過去。
從他們的位置看過去,那里一如往昔并沒有什么動靜。他們繞到樓前的院子附近,院子里除了有兩個黑衣少年在站崗?fù)猓椭煌V<业膸纵v車。
什么都沒有,也看不到任何痕跡。
就在諸葛景兮覺得是吳霜出現(xiàn)了臆想的時候,聽見一旁跳上了樓頂?shù)难θ荚诮兴?,諸葛景兮也跳了上去,順著薛燃的目光,他看見遠(yuǎn)處,在舊城區(qū)的南面,一條通向祝家馬路上,地面上有一片紅色。
血?!
兩人對視一眼,繞過祝家,迅速的向那里趕過去。
馬路上,有幾個人躺在路中間,身上的血液染紅地面,薛燃和諸葛景兮走上前,不禁有些心驚。
一個中年男子躺在中間,他的右腿齊根斷裂,斷掉的腿還在一旁,地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他的。
“是他?”薛燃認(rèn)出男人,是抓耗子的時候跟在金古華后面背著箱子的男人。
“下面還有一個?!敝T葛景兮指著男人的身下,那里還有一個人。
薛燃已經(jīng)想到是誰了。
“金胖子!”
薛燃抬起男人的身體。
諸葛景兮蹲下試著男人的鼻息,呼吸還有,只是很微弱,諸葛景兮開始,檢查他的傷口。
男人身下?lián)踝〉娜苏墙鸸湃A,他的身上和臉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只是看四肢還是齊全的。
“他是金古華?”諸葛景兮也認(rèn)了出來。
薛燃拍著金古華的臉,“醒醒,金胖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金古華的身體有了反應(yīng),“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我,我是薛燃,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金古華的表情有了變化,恐懼和憤恨混雜在帶著血跡的臉上,駭人心魄,他沖薛燃說道:“十年,是十年前的白夜……回來了!”
?。?p> 薛燃屏住了呼吸……
諸葛景兮抬起頭,他的眼睛少見的明亮,開始顫抖的手被他緊緊握住。
……
……
祝家最大的會客廳里,裘站在靠門的位置,微微頷著首。
會客廳的主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少年,和吳霜他們差不多大的年級,一頭柔軟的黑發(fā)。
少年的眼神空洞的,看久了讓人覺得有些可怕,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長時間見不到陽光的蒼白感。如果說吳霜給人的感覺是百無聊賴的話,這個少年是缺少生機。
“……這就是莫云市現(xiàn)在的情況?!濒霉Ь吹恼f。
“哈,裘先生,這是說,你們來了這么長的時間,就是把‘耗子窩’遞過來的情報收了起來,剩下的什么都沒干嗎?”
說話的不是坐在主位的少年,而是坐在左側(cè)一個年紀(jì)也不大青年男子。男子穿著顏色夸張的衣服,帶著墨鏡,手搭著靠背,囂張無比的坐在沙發(fā)上,眼里滿是挑釁的看著裘。
“這就是首領(lǐng)交給我任務(wù)?!濒貌槐安豢旱恼f。
“哈?”青年男子嘲諷的笑著,“裘先生的任務(wù)完成的不錯啊,我聽說這期間還有外人闖進(jìn)來過,情報沒被人搶走吧?”
“情報已經(jīng)交給術(shù)士了”。裘簡單的回答。
“呵,很好啊,裘先生也盡到了本分?!鼻嗄昴凶涌粗魑坏纳倌?,說:“你看看,就是因為這樣,事情才會辦的這么拖拖拉拉。要是當(dāng)初你聽我的,派我過來,莫云市早就是我們的天下了,還用窩在這片叫不拉屎的荒地——你干什么?!!”
青年男子的臉上帶著驚恐,少年還坐在位置上,可有人已經(jīng)從后面捏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又鋒利的感覺,那人的手好像一只利爪,不需要用力,只需要輕輕一劃,就可以送他去見閻王!
“放開他?!敝魑簧系纳倌杲K于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沙啞,語調(diào)平的聽不出任何語氣。
手放開了。
青年男子回身就是一拳,卻沒有打中任何東西。
“你想干什么?你瘋了嗎!”他沖著墻角的人影怒吼著。
那里有一個不高的人影,圍著向斗篷一樣寬大的大衣,頭也被包了起來,看不見臉,那人的背彎著,縮在墻角里。
“沙——沙?!眰鞒龅娜寺暦路鸾饘倌Σ涟愦潭?p> 青年男子也覺得滲人,“我早晚要殺了你!”他甩了甩拳頭坐了回去。
裘抬起頭,看著墻角里的人影。
“裘。”主位上的少年在叫他。
“是?!?p> “你出去吧?!?p> “……”裘感到有些意外,“金家的那些人,不需要處理嗎?”
“出去?!鄙倌暧终f,不容置疑。
“……是?!濒猛顺隽朔块g。
“沒事的話我也回房間了?!鼻嗄昴凶诱f?!拔也幌敫莻€怪人待在一起?!?p>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青年男子見他沒有反對,沖墻角哼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會客廳里再沒有人說話,屋子里被外面更早的進(jìn)入了黑暗。
……
……
天色將暗,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拖著拉桿箱,站在喬老板的店門外。
喬老板站在門前看著小女孩,臉色幾經(jīng)變化,最終開口詢問。
“你就是她說的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