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區(qū)的北部,距離祝家300米遠(yuǎn)的地方,諸葛景兮和薛燃站在一條土路上,諸葛景兮的手里拎著一捆長長的樹枝。
“會不會太遠(yuǎn)了?”薛然抬頭看著祝家的方向。
“白夜的術(shù)士也在,要小心點。”
諸葛景兮把一捆樹梳著靠在墻上,抽出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讓人看不懂的線條,樹枝每畫一點就會少一點,像粉筆一樣,樹枝剩的太短了,諸葛景兮就會再換一根。
他畫下的線被風(fēng)一吹就會消失,但他卻不在意,接著往下畫,好像那些線被刻在了地上一樣,他依然能看見。
薛燃看樹枝左拐右拐,看著看著就有些困了……
“哈……欠?!?p> “……別學(xué)吳霜?!?p> “是你在催眠好嗎?又不是只有吳霜會打哈欠?!?p> “咔”諸葛景兮手里的樹枝突然從中段裂開了。
諸葛景兮抬起頭,生氣的瞪著薛燃。
“瞪我干什么?是你自己心不靜?!?p> 薛燃話說的理直氣壯,心卻有些虛,背過身去走到了遠(yuǎn)地一點的地方。
諸葛景兮繼續(xù)畫,直到“咔”的一聲再次出現(xiàn)。
薛燃連忙回頭說:“這次賴不上我了吧。是你自己學(xué)藝不精。”“……算了,不畫了。”
“?。刻匾庹埣購膶W(xué)校出來的,還要回去?”
“一會兒再畫。”諸葛景兮扔掉手上的樹枝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你說的對。”
薛燃走了回來,撓了撓頭,心想這家伙真是別扭,“……也不是說你畫的不好……”
“我的心不靜?!?p> “哦……”
“從發(fā)現(xiàn)吳霜要開竅開始,這個人……”
“他人還不錯啊,不然當(dāng)初我也不會救他。就是固執(zhí)了些,像個不知死活的瘋子……”
諸葛景兮仰頭看著薛燃,薛燃站在那剛好擋住了陽光,投射下來的,是完全覆蓋了自己的黑暗。
“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他的,撞了南墻也不回頭。想一想如果我是他,出生在現(xiàn)世,不知道會不會堅持到現(xiàn)在。”
“沒錯,不是誰都做的到?!敝T葛景兮說。
諸葛景兮連續(xù)的認(rèn)同讓薛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說什么?”
“變成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p> “不是,我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毖θ枷肓讼胗终f:“點像你小時候……”
“小時候?”
“我們天天打架的時候,那時候的你比現(xiàn)在坦率的多?!?p> “……那個時候你天天欺負(fù)弱小過得很開心吧?”
“怎么可能?那是我練功最刻苦的時候了,生怕哪天一個不留神就會輸給你,做夢都會被嚇醒——”
薛燃發(fā)現(xiàn)諸葛景兮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你不是說你只用了一成力嗎?不是說我這輩子都趕不上你嗎?”
“打……打贏了還不能吹個牛嗎?”
“我X,你TMD的……”
這回輪到薛燃目瞪口呆了,他還從來沒見過諸葛景兮罵人……
——
白小蟬和李長亭走過新橋,來到了舊城區(qū),已經(jīng)是深秋了,白小蟬依然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外面套著校服,打著她那把白色頂黑色底的傘,李長亭只是簡單的穿著牛仔褲,麻花辮一直垂到臀部。兩個人看著滿目瘡痍街道不禁有些吃驚。
“只是過了幾年這里怎么破成這樣了?”
“我以前聽古道提起過,說這里破的不像樣子了,沒想到是真的……”
“肯定是祝家人搗得鬼,我還記得三中那座老樓應(yīng)該是這邊走……”
李長亭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是李古道,立馬接了起來。
“喂。”
“你們別過來!——砰!”
手機里傳來巨響。
“古道?!”李長亭急了
手機里再沒有聲音傳來……
“一定是出事了。小蟬,怎么辦?”
“你先別著急?!卑仔《U說。
李長亭已經(jīng)慌了神,“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需要報警嗎?”
“如果需要報警,小刀剛才就會告訴你報警了……我先去附近看看情況,你——”
“我也去!”
“……好吧。”
白小蟬收了傘,兩人人向舊城區(qū)里面跑去。
白小蟬邊跑邊拿出手機:“我給天霸打電話,他可能知道的更多,真是的,偏偏這個時候吳霜不在……”
她們剛跑到老三中的附近,就聽見操場的方向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剛才和楚天霸通話,楚天霸聽到事情出在舊城區(qū)就十分緊張,也讓她們不要過去。白小蟬不同意,楚天霸沒有辦法只好讓她們一定小心,不論看到什么都不要露頭,其他的交給他來處理。
白小蟬覺得事情不簡單,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而這些事或許和楚天霸和吳霜都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來不及多想,她拉著李長亭繞過操場,來到操場前教學(xué)樓的正面,兩個人輕松的翻過院墻,跑到教學(xué)樓前。
教學(xué)樓的大門緊鎖,白小蟬四處張望,“三中剛搬走的時候,我和吳霜,天霸他們來過。應(yīng)該有一個門可以進(jìn)去。”
“那里?!卑仔∠s跑到右邊凹進(jìn)去的拐角處,果然,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鐵門,門沒有上鎖,兩個人走進(jìn)樓里。
顧不上老樓里的灰塵和難聞的味道味道,她們找了間窗戶面相操場的教室,走了進(jìn)去,小心翼翼的靠近窗邊。
就在窗戶前面五、六米遠(yuǎn)的地方,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背對著她們,正在交頭接耳的說些什么,轉(zhuǎn)過來的臉上帶著驚懼和??只?p> “怪物啊!他們是怪物!”
“噓!小點聲!”
“誰來救救我們啊,祝家的人哪?不是來之前就聯(lián)系上了嗎?為什么沒人來?”
“祝家要是有辦法早就把祝重黎就出來了。祝家這是被人盯上了……怕是要完了?!?p> “那我們怎么辦?!跟我們無關(guān)啊!”
“啊——”
突然,人群散開,一個人倒在中間,滿臉都是血。
白小蟬這才看到,那群人的前面,有數(shù)十人倒在操場上,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掛了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還有的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更糟。
只有四個人站在那里,穿著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