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兒睡著十分香甜,在夢里他向自己已經(jīng)死去多時父母與兄長介紹著他的近況,說如今他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讓父母和兄長不要在為其擔心和傷心。
接著,李狗兒又向自己不幸夭折的妹妹面帶得意的炫耀起自己的嶄新的軍服,把妹妹嫉妒的哇哇大哭。
而一旁的父母見狀露出欣慰的笑容,高大的兄長也走了過來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也發(fā)出了善意的開朗笑聲。
生死相隔的一家人,以這樣奇異的方式,在李狗兒的夢中完成了團聚。
可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之后,一條巨大的溝壑平地而起,將李狗兒和亡故的親人分隔兩地,仍平他如何呼喊哭泣也無法與親人重新團聚。
傷心的李狗兒臉上掛著兩條淚痕,從夢中驚醒,他發(fā)現(xiàn)有一個青年正細心的給自己掖著被角。
朦朧之中,這個青年的身影和自己夢中兄長的身影相互重疊,讓李狗兒有一種還身處夢中的錯覺。
看著青年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大夢初醒的李狗兒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驚覺此人居然是自己的校尉大人!
惶恐之下,當即就要從床上爬起來,但是孫策卻立刻輕柔的按住了被李狗兒掀起的被子,制止了他這一行動。
孫策伸出食指豎在自己嘴前,示意李狗兒不要出聲。
接著,孫策對其溫柔的笑了笑,吩咐李狗兒不要驚慌繼續(xù)睡覺,但是李狗兒如何還能睡得著?
只能身體僵硬的看著孫策又細致的將被自己弄亂的被角重新塞好。
最后孫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對著李狗兒微笑了一下便轉(zhuǎn)身離開,卻留下心情復雜的李狗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重新入眠。
而忙完這一切,和第二班的孫河交接完畢之后。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但是不知道是年輕健壯的身軀給予的支持,還是心中的野心正在一點點從他的手中化為現(xiàn)實,孫策仿佛不知疲倦一樣,又進入自己專屬的屋舍內(nèi),挑燈夜讀,查看起白天呂范撰寫的名冊,努力將其中的每一個名字和面孔對應(yīng)起來。
孫策要求自己將來不光能精準的叫出麾下每一個小兵的姓名,并且還要熟知其人的各項信息,如貫籍,家庭信息,個人喜好之類的。
不過如今剛剛成軍,孫策目前要求,只要自己能在短時間內(nèi)不叫錯小兵的姓名就可以了。
這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小技巧,但是對被叫出姓名的士兵來說,能被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長官記住姓名卻是意義非凡,能迅速拉近自己和士兵之間的距離和隔閡。
良久之后,孫策放下名冊,又拿起了記載了軍中各項輜重的賬簿查看起來。
但是這一查看,他的眉頭卻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按照賬簿之上的記載。
他原有家中的四千斛糧食,除去五百兌換為診金贈與鄧當之后,還余下三千五百斛。
后來因為孫策準備離開壽春,權(quán)貴們?yōu)榱藥椭鷮O策成行,紛紛咬著牙破財送災星,又資助孫策糧食一千斛,黃金兩百金,以及各類工匠十人。
所以,孫策應(yīng)有糧食四千五百斛,金二百。
但是,養(yǎng)兵耗費巨大,豈能讓孫策攢下余財?
招募士卒,總不能連衣服都要士兵自己預備吧?
就按照衣、褲、鞋、襪、袍這最基礎(chǔ)的五件套來算,一人也要四千多錢。
但是一套怎么換洗?所以怎么樣也得每人購置兩套吧?這樣算起來一人就是八千多錢。
再者,江南的初春濕寒無比,一套鋪蓋總是免不了的,鋪蓋雖然裁剪簡單,但是用料卻不比衣物少到哪里,這樣算起來,一萬錢都止不住。
孫策軍中雖然有十來個工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一點花費,但是最后綜合算下來,就算衣物這項,一名最普通的士卒起碼就要一萬錢的預算,折合起來就是一人一金。
所以如此一來,不光孫策剛到手的兩百金沒有焐熱,反而要勻出來一千斛糧食來填補其中的窟窿,如此一來,孫策一下子又重新變得身無分文,而糧食也只剩下三千五百余斛。
雖然,孫策目前的軍隊只有四百人,而三千五百斛糧食看起來足夠四百人吃上半年的,好像暫時糧草并無危機。
但是他日后必定時要擴充軍隊規(guī)模的,袁術(shù)給了孫策校尉的官職,與之相對的就是一營兩千人的名額,而三千五百斛糧食也只夠兩千人一個月的嚼頭。
這么看來三千五百斛糧食又變得緊缺起來。
現(xiàn)今天下,諸侯并起,諸侯們?yōu)榱藟汛舐晞荻紩搱筌婈爺?shù)量,有一千人便說成兩千人,有兩千人便說五千,有了五千人更是敢號稱數(shù)萬大軍。
而孫策因為自身還比較弱小,暫時還不能撤下袁術(shù)的虎皮,所以并不打算學諸侯們虛張聲勢,多報軍隊數(shù)量。
反而因袁術(shù)的虎皮如今在揚州這塊地盤能給他行事帶來很多幫助,在孫策根基為穩(wěn)之前他還打算多披一些時間,因此就不能刺激袁術(shù)脆弱的神經(jīng),不能多報軍隊數(shù)量。
但是不能多報數(shù)量,不代表孫策不能多募軍隊。
在不公然宣布打臉袁術(shù)的情況下,只要孫策能養(yǎng)得起,即使他多招募一的倍數(shù)量。
也沒人想追究,也沒人敢來追究。
這樣一來,若是按照兩營兵馬4000人的數(shù)量算起來,三千五百斛糧草恐怕連半個月都頂不住。
所以,就算現(xiàn)在孫策想多招攬一點兵馬也養(yǎng)不起了,四百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jīng)是他目前的極限了。
而且,雖說小兵只要有口糧食就愿意為孫策賣命,但是軍隊之中的中高級軍官還是需要發(fā)放俸祿的。
本來按理說,天下所有人的兵馬在名義上都屬于如今被困在關(guān)中的小皇帝劉協(xié),而官員們的俸祿自然也是東漢朝廷發(fā)放,但如今漢室名存實亡,諸侯們截留了地方的賦稅自行其是,早就不將落難的小皇帝放在眼里了。
這天子的軍隊也變成了野心家們的私軍,這發(fā)工資的事情也自然落到了他們的頭上,這一點孫策雖然無奈,但也樂見其成,誰叫他自己就是個野心勃勃之徒呢?
在軍中,隊率以下基本不需發(fā)什么俸祿,只要打仗之前發(fā)些恩賞,若再打了勝仗再給些戰(zhàn)利品就可以糊弄過去,但是從屯長開始,軍官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公務(wù)員了,要足額足月的發(fā)放俸祿。
錢不給夠?誰愿意給你賣命?
也不是每個作者都像風秀一樣,哪怕?lián)浣?!哪怕沒人看!哪怕不賺錢!也是要鐵著頭為愛發(fā)電的!
以軍隊為例,屯長秩兩百石(每月三十斛),而軍侯則是秩比六百石(每月六十斛)已經(jīng)超過了孫策柴桑縣長職務(wù)的秩四百石的俸祿(每月五十斛)。
到了軍司馬一級其俸祿已經(jīng)漲到了秩比千石(每月八十斛),至于孫策的折沖校尉一職更是到了秩比兩千石(每月百斛)幾乎快要與太守、州牧的秩二千石(每月百二十斛)齊平。
孫策自從袁術(shù)處得到了獨領(lǐng)一軍和一縣的政權(quán),相應(yīng)的自然也別想著再從袁術(shù)處再拿到一毛錢的工資。
而就算他自己給自己打工不需要工資,但是光手下四個屯長一個月加起來就要二百四十斛糧食,就這還沒算上,暫時空缺的兩個軍侯的工資,若全員滿編,光發(fā)俸祿,他現(xiàn)在一個月就要發(fā)三百六十斛糧食。
算起來,現(xiàn)在的軍糧還不夠給手下發(fā)夠十個月的工資呢。
除此以外,按照漢代的工資發(fā)放標準,對應(yīng)的俸祿,有一半發(fā)糧食,另一半則發(fā)錢。
糧食,孫策還有一點兒,至于錢,那真是一根毛都沒有。
小金庫空的,小偷兒見了都要為孫策傷心的哭泣。
不過孫策雖然頭疼,但是卻不恐慌。
因為,只要到了柴桑上任后,他就有了地方的政權(quán)。
而地方的政權(quán)自然就包括了財政大權(quán)。
征繳完賦稅之后,只要象征性的給袁術(shù)上繳一點,其余的就可以截留下來用來養(yǎng)兵和發(fā)放官員俸祿。
以目前柴桑數(shù)千戶小幾萬的人口按十個民養(yǎng)一個兵,拉起兩三千人馬還是綽綽有余的,必要的時候?qū)O策也未必不能窮兵黷武一把,爆兵個五六千的也不是不可能。
并且,按照孫策的了解,古代官方的人口普查水分還是比較大的,而且越是王朝末年水分越大。雖然如今柴桑明面上是個窮破的小縣城,但是人口絕對不止紙面上這么點兒。
但是該如何爭取這些隱戶流籍就要看孫策的手腕如何了!
文體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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