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面有人來找,他說他姓白?!鼻賰簩χ埔酪栏A烁I?,道。
姓白?云依依想了想,說:“讓他進(jìn)來吧!”
“是!”
很快,琴兒帶進(jìn)來一個男人,正是布莊的白掌柜。
“白掌柜,你來了!”
“是的,夫人,冒昧到訪,敬請見諒!”
“沒關(guān)系,可是有什么事?”云依依招呼著白掌柜坐下,又對著一旁的琴兒吩咐道:“琴兒,去倒杯茶來!”
“是,夫人!”
“好了,你說吧,是上次那些設(shè)計圖紙的事嗎?”
白掌柜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云依依目露贊賞,“是的!夫人好能力,照著那些設(shè)計圖做出來的衣裳,可說是款款大賣,我們‘巧手’也因此成功成為了成衣界中的這個,”白掌柜豎起大拇指,“而這,都是夫人您的功勞?!?p> 云依依聽到這個消息,也跟著開心地笑了。這的確是一件值得人歡喜的事情,而她本身其實(shí)并不是設(shè)計出身的,只不過是沾了現(xiàn)代那些越來越精美的古裝劇的光罷了。
“白某今天來,就是想問問夫人,可否再幫著設(shè)計幾個款式?下個月,咱們‘巧手’有史以來投資最多,也是面積最大的一家店即將在京城開張了,需要幾個特色的款式作為‘鎮(zhèn)店之寶’?!?p> 鎮(zhèn)店之寶?那就是要非常特別,特別華美的啰?她在記憶里左右翻了個遍,一時間也作不下決定來了。再者,大山不在,而她的畫技感人,如何才能將她腦中的輪廓和線條完美又清晰地勾勒出來呢?
是啊,大山不在……也不知,現(xiàn)在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成功了嗎?還是……也不知白掌柜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不管他知道與否,她也都是不敢問的,因?yàn)槠澥麦w大。
就在她思緒萬千時,對面的白掌柜也在暗暗地觀察著她。雖說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打交道了,但他還是無法理解,像凌昊琛那樣一個冷情冷心更傲氣十足的男子,如何會選擇這樣一位平凡的農(nóng)家女子為妻?就算她比之其他的農(nóng)家女更為漂亮,也更有才華,那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農(nóng)家女的事實(shí)?。{何配得起身份高貴的皇家子弟?更出奇的是,聽說竟是奔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去的。
他不懂。不過,也許,他也根本不需要懂。因?yàn)樗麖膩頉]有愛過,又怎么可能會懂得那所謂的偉大的“愛情”呢?
眼中閃過一絲冷然,白掌柜垂下眼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云依依傷感了一小會兒就回過神來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白掌柜一眼,道:“不好意思啊,白掌柜,我剛才分神了!剛才講到哪了……哦,對,剛才你說‘巧手’在京城的店下個月要開張,需要幾張?jiān)O(shè)計圖是吧?那,你看這樣好不好白掌柜,我先好好想想,你那邊如果有好的設(shè)計師也照常跟進(jìn),咱們做兩手準(zhǔn)備,因?yàn)樵O(shè)計這回事,有時候也是需要看靈感的。不過,我會好好想的,如果有了好的設(shè)計,就立馬通知你,你看,這樣行嗎?”
“行!那不然這樣吧,今天是五月初六,咱們就定在五月二十五那天定下來怎么樣?到時,若是您這邊有好的,就用您的;若是沒有,我便從其他設(shè)計師那里挑選。如何?”
云依依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最好了。其實(shí)可以直接拒絕的,但是她沒有,因?yàn)榇笊诫x開時并沒有說歸期,而她的內(nèi)心其實(shí)還是裝著期盼的,也許,再過兩天,大山就回來了呢?
又這么憂心忡忡地過了三天,林老板也找上門來了,他是過來問那果汁的事情的。說實(shí)話,乍一聽到,云依依一時間還真沒有反應(yīng)起來。最近事兒太多,她完全給忘了!
在腦海里過濾了一下空間里有的水果種類和數(shù)量,應(yīng)下了給客再來酒樓提供果汁飲料。不過,她表示方子不賣,以后林老板每天開店前讓伙計過來這里拿就行了。
林老板當(dāng)然更想要方子了,畢竟有了方子,以后隨時隨地都能使用。不過云老板說得也有道理,這畢竟是她家祖?zhèn)鞯?,祖?xùn)有云,不得傳予外人,所以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簽好合約,商定好每日過來拿果汁的時間,林老板就告辭離開了。隔天巳時一到,客再來的伙計果然就準(zhǔn)時過來拿飲料了。
云依依將昨晚就準(zhǔn)備好的存放在空間里的三大壺西瓜汁、蘋果梨汁和牛奶葡萄汁拿給了來取貨的伙計,壺外身還各貼上了一張標(biāo)簽,分別是清甜飲、酸甜飲以及紫玉乳飲。字是一木寫的,毫無例外的標(biāo)簽的右上方也畫了一朵潔白的云。
“小栓,你回去記得讓林老板用冰塊坐著,這樣口感會更佳。”她很早就知道,林老板有弄到冰塊的渠道。
小栓趕緊應(yīng)了聲好,將三大壺飲料搬上馬車,也不敢再多逗留便離開了。
目送馬車離開,云依依對著青青和琴兒也說道:“走,咱們也進(jìn)去吧!”
“是,夫人!”
只是,還沒等她跨過門檻,身后恍然傳來一陣隱約的馬蹄聲,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云清清抬起來的一條腿突地頓住了,心跳突然不規(guī)則地急速跳動起來。
她似有所感地急急轉(zhuǎn)過身去,因轉(zhuǎn)得太快甚至差點(diǎn)被自己絆了一跤,所幸青青和琴兒機(jī)警,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只不過,剛一站穩(wěn),她便甩開二人扶住她的手,飛也似地沖到馬路中央,眼含期盼地望著那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身后的青青和琴兒緊張地看著她,互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dān)憂和心悸。天哪,夫人,您在干什么?您不知道您是一個孕婦嗎?居然敢跑得這么快!
可惜現(xiàn)在的云依依一心在那陣馬蹄聲上,哪管得了這倆小丫頭在想些什么。她有一種很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強(qiáng)烈到那劇烈跳動的心臟都像要跳出胸膛了一樣。
大山哥,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她緊緊地瞪著路的盡頭,默默數(shù)著馬蹄聲響。一下,兩下,三下……近了,更近了,馬上就能見到了!
倏然,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之中。只是那個騎在馬上的人,卻因?yàn)槟嬷?,居然看不清晰?p> 幸好,馬離她越來越近了,然后,她聽到它停了下來,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高高地昂起頭,努力地看著騎在馬上沖她笑著的男人,驀地濕了眼眶。
其實(shí),并沒分開多久,少到甚至不足一月;可卻又覺得格外的漫長,長到如同過了一生。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男人從馬上下來,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她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容,因?yàn)闇I水一直不間斷地冒出來,越擦越多。
直到,她被抱進(jìn)一個寬闊的、熟悉的、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大力地、貪婪地呼吸著男人身上的氣味,哪怕這氣味其實(shí)不怎么好聞,她卻聞得如癡如醉。
“娘子,我回來了!”他說。
霎時間,淚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