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6 小曖昧
李佳霖曾看過一本書,書名為《能力要夠,臉皮要厚》,雖然是收集歷史上諸多流傳的小故事,或強(qiáng)將名流、或市井小民、或騙徒無賴,看他們?nèi)绾翁嵬ㄟ^大謀略與小花招達(dá)到目的獲得成功。但是,對“能力要夠,臉皮要厚”這句話,他深以為然。川人有句話:“臉皮厚吃個(gè)夠,臉皮薄吃不著?!毖由斓囊馑季褪恰叭瞬灰槪煜聼o敵”。臉面重要,但是也得分場合,分對象。比如,面對心愛的女人,你一如既往地保持矜持,保持高高在上,保持不可一世,呵呵,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等你終于低下高貴的頭顱,卻發(fā)現(xiàn),人家的手早就被別的男人握住。所以啊,成大事者,臉皮要厚;追求女人,同樣得臉皮要厚。
李佳霖嘗到了甜頭,干脆把車鑰匙丟給王嘉,自己拉著林歡坐到了后排。這小手多嫩多滑啊,潔白無瑕,有些微涼,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shù)品般。合在掌中,輕輕地揉搓著,嘴里道:“笑笑,冷吧?我給你暖暖?!?p> “我,我一直這樣,沒關(guān)系的?!绷謿g不斷地瞟著前面正襟危坐的王嘉,不斷地向旁邊縮讓。
“一直這樣?該不是體寒吧?”李佳霖滿臉的擔(dān)憂,隨即笑道,“正好,我是火體,大冬天都不怕冷?!?p> 這話曖昧的,讓林歡原本像抹了胭脂的臉更如盛開的桃花,雙眼被映得似盈盈秋水,蕩漾得李佳霖的心都化了。忍不住緊了緊手,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哎,以前聽人說“秀色可餐”,還吐槽說那話的人一定是個(gè)色胚,但現(xiàn)在自己真是深刻地領(lǐng)悟了。真想咬一口啊,這臉、這眼、這唇,無處不美。
趁著李佳霖失魂落魄,林歡趁機(jī)把手奪了回來,緊緊地背在身后,盡量地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縮在車門邊。李佳霖立即回過神,遺憾地看一眼空空如也的掌心,幽怨地望著林歡。而林歡卻早已低下頭,像受驚的小鵪鶉。
李佳霖輕輕一笑。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連伊斯蘭教的穆教主都能放下臉面,咱有算啥?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挪了過去,原本寬大的車廂也不過咫尺間。感受到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林歡抬起頭,一下子撞進(jìn)一雙笑意濃濃的眼中。
“李……李……學(xué)長,你……你……”林歡哆哆嗦嗦地道,用手抵住那個(gè)火熱的胸膛。
李佳霖?fù)P揚(yáng)眉,握住那雙警惕的手,揣進(jìn)自己的懷里,委屈地道:“我只是想給你暖暖手而已,你干嘛躲那么遠(yuǎn)?我長得有那么嚇人嗎?笑笑,你太傷我的自尊心了!”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林歡慌亂地回答,眼光四處躲藏。
王嘉拼命地憋著笑,暗暗吐槽。我說大少,您只能欺負(fù)人家小姑娘沒經(jīng)驗(yàn),不懂得拒絕,如果是遇到脾氣火烈的,早就一巴掌賞賜過來了。不過嘛,大少,連咱這種過來人都不得不佩服您的眼光了,這位林小姐真是純潔得像一朵白蓮花。恩,連咱都看不下去了,開車開車,趕緊裝聾作啞。
對林歡來說,這路程分外漫長,而李佳霖卻恨不得永遠(yuǎn)沒有終點(diǎn)。
車一停,林歡就推開門跳了下去,找到蘇琳,拉著她開始安排ju花的放置位置,眼睛不停地溜號??吹嚼罴蚜貨]有跟著過來,大大地松了口氣,逐漸恢復(fù)了平日的清醒。在林歡的指揮下,一盆盆顏色、姿態(tài)各異的ju花被擺放為一朵花的圖案,遠(yuǎn)看,暗含一個(gè)“菊”字。商家的展臺均在室內(nèi),“一畝花田”的位置并不顯著,反而因?yàn)閳?bào)名太遲被安排得比較偏僻,但待所有ju花被擺放后,明顯將周圍的展臺全都比下去了。不是因?yàn)椤耙划€花田”的ju花比旁的都珍貴,而是每一株花都格外精神、活潑,就像一個(gè)十七八歲的青春美少女與四五十歲的半老徐娘相比,總是更引人注目。
李佳霖一直忍不住笑意,一會兒傻呆呆地看看自己的手,一會兒追隨著林歡的身影。一名屬下湊到王嘉耳邊打聽:“大少這是撿到金子了?”
王嘉淡淡地橫了一眼,抬抬下巴:“操啥心?甭說撿到金子,就算是撿到鉆石,咱們大少會樂呵成那樣?”哎喲,大少啊,您也趕緊回回神好不?瞧您那傻樣兒,簡直是太丟臉了有沒有?嘖嘖,不過是牽牽小手,您就高興得找不到北,以后真的把佳人俘獲,您還不飄到月球上去?不過嘛,想當(dāng)初,咱終于獲得媳婦兒芳心,也是興奮得一整晚沒睡著覺,忍不住夜半歌聲,被樓上樓下左鄰右舍罵得抬不起頭。
“趕緊干活兒去,小心大少扣你們的提成加雙薪!”王嘉大聲吆喝著,把好奇心爆表的一眾人趕開,整整西裝,走向蘇琳,“蘇女士,現(xiàn)在我想和你談?wù)勀欠萦?jì)劃書,我的想法是……”
林歡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展臺,轉(zhuǎn)頭一看,王嘉和蘇琳正在熱火朝天地開展討論?!靶πΓ@是你的杰作吧?每一盆ju花擺放得恰到好處,又能充分展現(xiàn)各自的風(fēng)采,這下子旁邊的展臺都成了咱們的陪襯。”李佳霖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嚇得林歡差點(diǎn)驚叫起來。
“你……李學(xué)長,你啥時(shí)過來的?”林歡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李佳霖一把拉住她,不滿地道:“我有那么嚇人嗎?干嘛老是躲著我?哎呀,瞧瞧,這手又冰了。走,咱們趕緊回去,下面的事兒就交給他們?nèi)プ?。?p> “我,我還有事兒要交代呢!”林歡掙扎著。
李佳霖翹了翹嘴角,揚(yáng)揚(yáng)眉:“啥事兒都讓當(dāng)老板的操心,還花錢請人干嘛?甭小看了王嘉,他可是京城分公司去年的金牌銷售員,這陣子就讓他多帶帶蘇姐。中午不是要接收一批花盆嗎?店里人手不夠,咱們得趕緊回去才行?!彼钢甘直恚瑫r(shí)間不早了喲,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鐘了。
這個(gè)理由讓林歡無法辯駁,只得和蘇琳等人打了個(gè)招呼。蘇琳看著倆人緊握的雙手,笑盈盈地?fù)]揮手:“笑……林小姐,你盡管放心去,這里有我和王哥在呢!”在王嘉的熏陶下,她現(xiàn)在也改口了,不好再隨便地喊“笑笑”。
林歡想坐到后排去,李佳霖哪里允許,說啥會讓他忍不住老是轉(zhuǎn)頭和她說話,開車不專心可是大忌。沒法子,林歡只好磨磨蹭蹭地坐到副駕上。李佳霖立即熱心地給她披上薄毯子,系好安全帶,關(guān)切地道:“今天你起得早,趕緊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彪m然很想和她聊聊天,哪怕是自個(gè)兒自說自話,但只要偶爾聽到她“嗯嗯”的回應(yīng),那也讓他滿足了。但是,看到她似乎略顯疲憊,便不忍心了。
林歡急忙閉上眼。在輕緩低柔的音樂聲中,偷偷透過眼簾瞧了幾次李佳霖,見他一本正經(jīng)地開車,便放了心,暗暗地長長地吐了口氣。不知不覺中,一向警覺的她,居然真的睡著了,隨著車輛的行進(jìn),頭輕輕地?fù)u晃著。李佳霖停下車,動作輕柔地替她將靠背放得平些,讓她睡得更舒坦。不知是夢到了什么糟心事,讓那好看的眉尖微蹙。李佳霖小心翼翼地將指腹放上去,輕輕地?fù)崦?,似乎感受到了那份溫暖,她慢慢地舒緩開來,鼻間發(fā)出輕微的喟嘆,唇邊露出一抹淺笑。李佳霖頓時(shí)高興起來,這是不防備他了?忍不住埋下頭,貪婪地打量著這張?zhí)耢o如嬰兒的臉,舔舔嘴唇,終于鼓起勇氣輕輕地在那紅唇上啄了一下。林歡撇撇嘴,不滿地?fù)]揮手,“啪”地一聲打在他臉上,無聲地嘀咕一句,側(cè)過臉,繼續(xù)酣睡。
李佳霖傻傻地捧著臉笑,好不易按捺住雀躍的心,喜滋滋地繼續(xù)開車。
當(dāng)林歡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伸了個(gè)懶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含笑的臉。眨眨眼,不解地道:“李學(xué)長?”
第一次看到如此呆萌的林歡,李佳霖不由笑起來,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子:“小懶蟲,到家了,該起來啦!”
如此親密的動作立即讓林歡從迷糊中驚醒,就要跳起來,卻忘了身上仍綁著安全帶。李佳霖呵呵笑著,按住她,替她拿掉毯子,解下安全帶,拉著她的手下車:“睡飽沒?我就說嘛,女孩子還是不要起早了,瞧你困得,一路上睡得那么香甜?!?p> 林歡窘得臉色緋紅,在他關(guān)車門的時(shí)刻,騰地跑進(jìn)花店,像一陣風(fēng)似的跑上樓,“哐當(dāng)”一聲將二樓的安全門關(guān)上。嚇得正準(zhǔn)備向她行禮的甑馨等人拍拍小心肝。這是干啥了?甑馨輕哼一聲,淡淡地道:“趕緊做事兒,把上午的明細(xì)整理一下,待會兒向林小姐匯報(bào)。”
王樺還想和陳梅咬耳朵,唐斌瞧瞧桌子:“中午要送出去的訂單可都打印出來了?包裝好沒?是否按客戶要求寫祝福語?聯(lián)系好速遞員沒?”
“哦,還有幾單沒完成。”王樺暗自撇撇嘴??粗@位帥哥整天笑盈盈的,說話也挺委婉,并不像甑馨冷淡高傲,實(shí)際上對工作要求非常嚴(yán)格,又像個(gè)拼命三郎,不停地主動尋找客戶,就沒見他手里停過。不過,人家也的確有本事,短短一個(gè)上午,就已經(jīng)拿下兩百多個(gè)訂單,還談下了一個(gè)公司大單,甚至與一個(gè)隨意詢問蘭草的客戶達(dá)成初步購買意向。王樺在旁看著,既是羨慕嫉妒又不得不佩服。她大致算了算,不提蘭草,就是其它訂單的提成,就已經(jīng)是幾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