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懲罰（6）

　　“咳，旁的先不提。說說你二人課堂上的所作所為。啊，全班都看著，羞不羞，啊？”。

　　“老師，那事兒……”。

　　“你倆得給多少學生帶了錯誤的示范？影響多少人？老師們苦口婆心提醒你們要好好學習，好好學習，你倆卻剛開學就談戀愛？多影響學習！”。

　　“學校又沒規(guī)定不讓談戀愛……”。

　　七七聽著劉老漢的滔滔不絕，沒好意思出聲打斷，自己私下小聲嘟囔著。

　　聲音雖小，卻未逃過離她最近的二人的耳朵。

　　莫少離自然是開心不已，七七這話無論是他還是旁人聽來都是承認二人在交往的事實。而一旁的劉老漢卻是瞪大了雙眼，顯然怒氣不減反增。

　　學校這么多年不通過他的“禁止談戀愛”這項提案，是他揮之不去心頭之痛。

　　“程七七，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是要跟我討論校規(guī)嗎！”。

　　七七的嘟囔聲圍觀的老師并沒有聽到，只是自方才起便覺得辦公室內(nèi)的氛圍有些詭異，好似還夾雜著些……寒氣。劉老漢這番生氣的腔調(diào)，則給了他們緣由。

　　這孩子怕是觸其逆鱗。圍觀者們眼神交流著，商量要不要出口幫這孩子求求情。畢竟于他們看來，即便是談戀愛也并不是什么錯誤，只不過是老劉頭太過“迂腐”。

　　“老師，我說的是事實啊。一，學校沒規(guī)定不讓談戀愛；二，您怎么知道談戀愛就會耽誤學習。情侶互相督促學習，共同提高的例子有的是，您這是偏見。再者您并未看到我學習落后的事實，又怎么能咬定我同少離一定會影響學習呢？”。

　　一聲少離，聽得莫同學美滋滋。這喚法在他聽來像極了新婚媳婦對自家老公的愛稱。方才那股子想要上前攬下一切的沖勁也被撫平，只剩下對老婆力的深深折服之中。

　　而，劉老漢則是吹胡子瞪眼，外加一臉的不可置信。

　　只是，程七七意猶未盡。

　　“老師，咱專業(yè)進行研究講究數(shù)據(jù)為先，事實為輔。您既未獲得我倆學習落后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又未見識到事實，只根據(jù)個例便得出我二人談戀愛的行為必定會導致成績落后的結(jié)論是犯了“推理合成謬誤”這一嚴重的邏輯錯誤！”。

　　“我，我……你，你……”。

　　不知所措的除了劉老漢，還有周圍發(fā)愣的圍觀“群眾”。

　　“我雖然沒有數(shù)據(jù)也沒見到事實，但在我三十多年的教學生涯中這是以后肯定要發(fā)生的。只是現(xiàn)在剛開學，無法統(tǒng)計數(shù)據(jù)?！?。

　　“好。老師您若是這樣說，我無法反駁。但是我也不能心甘情愿的接受您的處罰，學校給予的不公正處分。這樣，您也不必收集數(shù)據(jù)進行什么概率統(tǒng)計，數(shù)理分析。以期中考試為依據(jù)，我須進到前十，同時，若我或者他有一人成績落后，便任您處罰。即便勸退也毫無怨言。如何？”。

　　勸退？劉老漢有些發(fā)懵，雖說自己反對學生談戀愛，可是最多也不過“關(guān)小黑屋”寫寫檢查，警告警告，既嚇唬嚇唬當事人，也得以殺雞儆猴。勸退實在犯不上。

　　程七七說得頭頭是道，又以退學為“約”，自己若是不應下這個“賭”，似乎自己也下不來臺……

　　思忖一番，還是以一聲“好”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