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司馬狷的崛起（三）
他們踏進了門檻，里面寂靜空幽，仿佛發(fā)一聲都能收到回音。柜臺上的小二趴著睡覺。赫梟本是好玩好熱鬧之人，哪受得了這般，便猛地拍了一下柜臺，喊道：“喂喂喂，小二你還做不做生意?。俊?p> 小二猛然醒來，令他們略感欣慰的是小二態(tài)度很好，“客官，歡迎來到本店，不知幾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
司馬狷道：“小二，給我們兩間下房，另外給我們隨便準(zhǔn)備一點飯食送到房中。對了，把我們的馬也安置好，喂點兒草料?！彼抉R狷他們帶來的錢大多已被火燒了，現(xiàn)在身上的錢所剩不多，所以他們需要節(jié)儉。
“好嘞，客官請跟我來?！毙《辛肆硗庖粋€人接過馬，然后自己帶他們到房間。
進了房間，燈光一亮，房中的情景令人不忍直視，灰塵有之，蛛網(wǎng)有之，蚊子嗡嗡之聲不絕于耳，墻上的石灰脫落在地，居然沒人修理，沒人把衛(wèi)生搞好?！靶《?，我說你的這是什么客棧?。窟@能住人嗎？”赫梟滿腔不滿地道。
小二臉上沒有一絲驚訝和羞愧，習(xí)以為常地說：“客官，沒辦法，因為太久沒有客人了，我打掃也是白打掃，不過你們放心，待會兒我馬上打掃干凈，給客官造成不便，還請原諒?！?p> “小二，我正想問你，”司馬狷問道：“鄴城乃袁紹袁大將軍所轄，應(yīng)當(dāng)繁華熱鬧才是，可我們剛剛在街上所看到的卻是一片冷清，這是為何？”
“客官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
“正是?！?p> “我想也是了，不然不會對這些感到奇怪的。從前鄴城也是很繁華的，現(xiàn)在袁將軍和公孫瓚發(fā)生戰(zhàn)爭，袁將軍四處征兵，鄴城的很多壯丁都被拉去打仗了，所以才會這么蕭條?！?p> “袁將軍和公孫瓚的戰(zhàn)爭我也有所耳聞，本以為袁將軍兵強馬壯，必勝無疑，沒想到竟到了四處征兵的地步。”司馬狷輕輕感嘆道，“而今正是非常時期，所以鄴城全城戒嚴(yán)，城門關(guān)閉時間提早到辰時，對吧？”
小二道：“正是。”
“那不知道袁紹和公孫瓚的戰(zhàn)爭如今是何情勢？”
“這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說好像公孫瓚屢戰(zhàn)屢敗，袁將軍節(jié)節(jié)推進，快要打贏了。”
“哦，多謝奉告！小二啊，我們趕了一天路，實在累了，煩你快點打掃干凈吧?！彼抉R狷待人實在恭敬。
“客官哪里的話！”
小二手腳確是麻利，一會兒的功夫便打掃干凈了。他們坐在一起，赫梟抱怨道：“大哥，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兒過夜？為何不找個好點兒的地方呢？”
樓贏說道：“三弟你就別抱怨了，大哥這樣做也是沒辦法，因為我們身上的錢不多了?！?p> 赫梟無奈撅了撅嘴。
司馬狷此時正在思考袁紹和公孫瓚戰(zhàn)爭之事，樓贏道“大哥，你說公孫瓚和袁紹誰會贏呢？”
“我也很難說，不過我覺得袁紹應(yīng)該能贏?！?p> “不會吧，大哥，”赫梟說道，“剛才那小二是道聽途說，你不會真信了吧？”
司馬狷道：“三弟，道聽途說也非空穴來風(fēng)，也有一定的真實性，當(dāng)然也不能盡信。”
樓贏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若公孫瓚勝，則他一定會長驅(qū)直入，奪冀州，取鄴城，到時候這里難免又會血雨腥風(fēng)。若是袁紹勝，那鄴城當(dāng)然安全了，我們也可在這里安家立業(yè)，但剛才小二也說了，袁紹會在鄴城抓壯丁，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小心?！?p> 赫梟道：“那大哥，我們干脆離開這里吧？”
“既來之，則安之。這個地方我們既然來了，又怎能輕易離開呢？況且如今四海動蕩，別處恐怕也不會清平?！?p> 樓贏道：“大哥說得對，我們小心為事，摸清情況，再做定奪不遲?！?p> “二弟三弟，我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先找個活兒干，畢竟我們的銀子也不多了?！?p> “好?！?p> 次日，祥風(fēng)慶云，百鳥和鳴，是個令人愉悅的好日子，司馬狷他們剛踏出店門，抬頭望望，和美的天氣令他們心中大感快慰。此時不早不晚，正是街道開市之時，不算熱鬧，也不算冷清。
他們走到一間米鋪，司馬狷拱手恭敬問道：“掌柜，請問貴店需要人手嗎？”
現(xiàn)在正是準(zhǔn)備開市的時候，掌柜正在搞衛(wèi)生，聽到司馬狷的聲音，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掃著地，聲音漠然地說：“不需要?！?p> “我們?nèi)值懿慌鲁钥嗟?，工錢也不用很多……”
司馬狷還沒說完，那掌柜的就把掃把往地上一頓，極不耐煩地看著他們說：“你們是眼瞎了還是怎么樣？沒看見我鋪里一個工人都沒有嗎？我連掃地都要自己干，哪有錢請工人哪……”
“喂，你怎么這樣說話？”赫梟哪里能忍得住。
“掌柜的，我們好言好氣相問，你怎能這般態(tài)度？”樓贏也忍不住了。
“我就這樣說話了，你們能怎么著？”那掌柜毫不收斂，反而更加蠻橫。
赫梟氣得簡直要動手，此時司馬狷說話了：“二弟三弟，既然掌柜的不需要人手，我們告辭便是?！闭f罷他推著氣憤不已的赫梟和樓贏走了。
“早該滾了。”那掌柜看著他們走了竟然還補了一句。
“大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待那樣的惡人，我們不能軟弱?。 边呑咧諚n邊激動地說。
“對啊，大哥，我們要在這和地方立足，一味忍耐是不行的?！睒勤A道。
“呵呵呵！”司馬狷卻是朗朗而笑，“如若不忍，那么現(xiàn)在我們早已和那掌柜打起架來了，為了一句令人氣憤的話而與人打架，兩位兄弟不嫌可笑么？兩位兄弟啊，忍一忍，真的沒什么，況且我們初來此地，人地生疏，一來就和人結(jié)怨，有什么好的呢？”
“反正我沒有大哥這般忍耐力！”赫梟道。
“哈哈哈！”司馬狷搭著兩個兄弟的肩膀，道：“兩位兄弟豁達(dá)一點嘛，笑一笑，別讓這件事情影響心情，說不定我們下面就能遇到好事呢，走，去其他地方找找有什么活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