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大漠鴛鴦
“殺李顯?!”酒醒之后的蒙浪很驚異,怎么會有人來請他殺李顯?
李顯可是皇族?!
是誰要當(dāng)今太子的性命?
“是的。我家主人說,事成之后,蒙大俠不僅有花不完的金銀,還有享不盡的富貴。三品官兒,您隨便挑。”
“你家主人是誰?”蒙浪揉了揉太陽穴,大漠的風(fēng)沙把他英朗的臉上吹出了一條條的溝壑。
“我家主人不便透露名字,您只要知道他是武家人便是了。”
“武家人?”蒙浪冷笑一聲,可不只有武家人才會想要李顯的性命么?
對于其他人來說,李顯的頭顱有個球用?
但蒙浪還是裝瘋賣傻道:“當(dāng)今圣上也是武家人,你們不會是圣上派來的人吧?”
武承嗣的手下們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這個蒙浪居然愚蠢至此。
“反正您別管我家主人是誰?這單生意,您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一個手下不愿和蒙浪多費唇舌,將隨身帶的佩刀重重地拍在桌上,蠻橫地威脅他道。
“喲喲喲!看來我不接還不行了?!泵衫巳嗔巳嘁活^灰黃的亂發(fā)。多年的大漠生涯,讓他的外表看起來越發(fā)粗獷。
“天下沒有談不成的買賣,只有給不足的銀子。這點錢太少了,回去告訴你們家主人,李顯的人頭值這十倍的價錢!把錢拿來了,我自然按規(guī)矩做事?!泵衫藢⒆郎系你y子包拋給武承嗣的手下,然后提起桌上的一柄重金驚雷刀,便從客棧走了出去。
“三日之后,大漠酒館,交錢接活兒。”
說著,蒙浪壯碩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漠的風(fēng)沙里。
“這可怎么辦?”手下們對著蒙浪丟下的一包銀子不知所措。
其實,武承嗣給的已經(jīng)不少了,光是定金便是一百兩黃金。一般定金是按十分之一給的,那雇傭金便是一千兩。這個價格都能請到血煞婆那個級別的殺手了。
蒙浪現(xiàn)在定金就要一千兩,好大的胃口!
“先回去稟告武大人,再做定奪?!?p> “什么?!他居然敢和本大人討價還價?他以為他是誰?”武承嗣聽了手下的稟報,火冒三丈。
他不氣蒙浪金錢上要的多,而是對他敢于和自己討價還價的態(tài)度氣憤不已。
“我現(xiàn)在就出一萬兩,你給我再找一個殺手,我先取了這個蒙浪的人頭!”武承嗣怒不可遏。
一千兩的雇傭金已經(jīng)不少了,蒙浪現(xiàn)在獅子大開口,擺明了是不想接這個活兒。
“大哥,你息怒?!蔽淙颊迷谖涑兴眠@里喝茶,忙勸他道。
“依我看,貴有貴的好處?!蔽淙歼@點上比武承嗣看得開,他覺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個蒙浪既然貪財,那咱們給他錢就是了。等大哥你坐穩(wěn)了江山,別說是萬金,就是十萬金,百萬金,對您來說那都不是數(shù)?!?p> “嗯?!崩潇o下來的武承嗣覺得武三思說得有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p> “好吧。去賬房取錢。你們再去一趟。”武承嗣吩咐道。
得了錢的手下再次來到了大漠酒館,只見蒙浪正坐在柜臺前,和風(fēng)騷的老板娘調(diào)情。
這個老板娘,江湖人稱賽昭君,是蒙浪的老相好。
蒙浪見武承嗣的手下來了,眼皮都不抬,只問錢帶來了嗎?
手下將一個箱子交給蒙浪,蒙浪拿刀挑起箱子蓋兒一看,里面果然明晃晃地碼著一排又一排的黃金。
蒙浪似笑非笑,合上箱子的蓋子,然后手一揮對武承嗣的手下說道:“十日之內(nèi),我入洛陽城。一個月內(nèi),我必奉上李顯的人頭。”
武承嗣的手下完成了任務(wù),立刻離去。
這大漠的鬼天氣,說變臉就變臉,他們還要趕在天黑之前去驛館復(fù)命。
“喲!你這是出息了?”賽昭君敞著胸口,邊拿抹布擦桌子,邊抬眼沖蒙浪笑道。
蒙浪將驚雷刀丟在箱子上,發(fā)出“哐”地一聲!
然后他若無其事地端起面前的一杯酒,“買命的錢?!?p> 賽昭君不聲響,又低下頭去擦桌子,但她心里卻開始有些惴惴不安,看剛才那些來送金子的人穿著官靴,十有八九是官府的人。
這個蒙浪,什么時候開始替官府做事了?
以前官府有事明道上處理不了,暗地里找游俠兒買命也是有的。
可是,一出手就這么闊綽,這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的命。
“這些金子,我拿兩錠,作為去洛陽的路費。其余的,都歸你了!”蒙浪飲盡了杯中酒,充滿豪氣地將箱子踢進了賽昭君的柜臺。
“你在開玩笑吧?老娘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不敢要!”賽昭君瞪大了眼睛,嚇得手里擦桌子的抹布都掉了。
“叫你收起來就收起來!哪兒那么多廢話!”蒙浪有些不悅地說道。
賽昭君見柜臺邊有幾個小伙計老往他們這邊看,生怕他們知道箱子裝的是什么。于是連蒙浪的人和箱子,她一起拉進了自己的閨房。
“你瘋啦!這么多錢要給我?”賽昭君剛關(guān)上房門,就開始嚷嚷。
“嗯?!泵衫藢⒌秮G在桌上,轉(zhuǎn)身就脫去外衣,“既然來了!那老子走之前,就再快活一把!”
說著,蒙浪伸手來攬賽昭君。
此刻賽昭君可沒心情和蒙浪行風(fēng)月之事,她得趕緊弄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兒,蒙浪到底是接了誰的差。
“剛才來找你的到底是些什么人?”賽昭君緊張地追問了一句。
“怎么這么啰嗦!”蒙浪坐在賽昭君的床邊,雙臂向后支撐,一臉桀驁地嫌棄著賽昭君。
“老子給你這些錢,你讓老子快活了就行!麻溜兒的!”
“你當(dāng)我這里是什么地方?青樓?。俊辟愓丫娒衫诉@次不和自己交心,還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來壓自己,心中很是不快,她拿起驚雷刀丟在蒙浪的懷里說道,“帶著你的臭錢,立刻給我滾!”
“這可是你說的?!泵衫瞬痪o不慢地站起身,準備出門。
“回來!”賽昭君喚住他,“錢不要了?”
蒙浪頭也不回,突然換了之前玩世不恭的語氣,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一個女人在大漠里生存不易,你跟了我一場,這些錢就留給你傍身。樓下院子里的馬我牽走了,就當(dāng)我買了?!?p> 說著,蒙浪便扛著驚雷刀下樓,跨上馬消失在一片風(fēng)沙里。
賽昭君跺著腳,著急忙慌地追到樓下,蒙浪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