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瞎子脾氣大,見不得我被欺負?!抖访仔∶瘛?p> “雷火山莊?”叔齊驚呼,“閣主,怎么可能是雷火山莊呢?那可是江湖第一大派?!?p> 自然無真憑實據(jù),他也無法定論。只是這個女人說的……
“你為什么肯定是雷火山莊?”他目光聚在她身上,像是要灼燒出眼。
“應閣主錯了,我從始至終未提這四字,只是順著思路提出來的。”
他目光如炬,這狡辯,難不成真以為他傻的?
她笑顏如舊,狡辯如何,也不會戳破不是?
……
正當此時,宴會內(nèi)院忽而起了騷亂,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眉目間一下凝重,“叔齊,去看看?!?p> 趕到內(nèi)院時,空中已經(jīng)散著一種紫色迷霧,能見度也只有兩三米。
這架勢,還有這搗亂賞花大會之人,木懸鈴心中已有定數(shù)。
只見迷霧之間有一飛速移動的影子,雖看不清人,但顯然,能在迷霧之中如此迅速移動,并非常人。
叔齊步伐快,但迷霧實在太濃,施展不開,便緊緊攥著她的衣角不放,“姐姐,怎么辦?”
而此時,影子似乎也在漫無目的地尋找什么。
他在尋找什么?
應無患心中疑慮越深,但只要抓著這個影子,必然會有所收獲。
可以他的身手,在迷霧中還是不足以如此快,快?究竟什么讓他能這么快辨認出方向?
余光瞟見地上的落著的花盆,今日是賞花大會,花盆并不稀奇,但這賞花大會中的花盆卻每個不同……
對!只要記住所有樣式的花盆在宴會的什么方向,便不會迷失。
影子再次在紫色迷霧中停了下來,這一次,他面前站著的人,已然也只剩下原來的面貌。
應無患漸漸看清楚他的樣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帶著一金色面具。在江湖中,只有一人會是這樣的打扮……
“玉面飛賊?”
影子抱著劍,卻沒有想逃,“閣主慧眼?!?p> “賞花大會怎勞煩天下第一賊出手?還是說,有什么不尋常?”
影子朗聲一笑,“閣主這是諸葛亮焚香操琴,在鼓弄玄虛呢。既然你我都是同一目的,何必為難彼此?”
“為難?”應無患善眸一定,竟在眨眼之間擒住了他的手臂,“我不做為難人的事。你只需告訴我,你查到了什么?你和那件案子有什么聯(lián)系?”
影子并不慌張,“那就各憑本事了?!闭Z罷,他身子竟如滑魚般一瞬溜走。
在他手中溜走的人不多,這人雖武功不及他,但獨有一身逃跑的好本事。
……
“姐姐,我們這樣丟下閣主跑了真的好嗎?”一路上叔齊都在猛回頭。
“易容術已經(jīng)不管用了,等迷霧散了,我們更難逃脫,現(xiàn)在正是逃走的時機?!?p> 好在有這場迷霧,否則,錦葵或是林員外見到他們,一切就都會露陷。
“姐姐,那,閣主怎么辦?”
她笑著,這丫頭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要顧及別人。
“叔齊,聽過守株待兔嗎?”
叔齊連忙點頭,“我們是要抓兔子?哦,姐姐是說,要在出口處等著那個人?”
好在這丫頭機靈,一點就通。
“眼下,我們要快些通知門外的慕容先生,這還需要他的幫忙?!?p> ……
這回這兔子倒是足足耍了人一番,影子像是明知道應無患無法追上他一樣,竟還故意停下來等他。
“你……你給我下來!”一上一下,應無患也跑得氣喘吁吁,“我們光明正大比一場?!?p> “早前我們就說好了,各憑本事。”金色面具下一笑,“追到我,我便告訴你是誰?不過,今個公子我,沒空與你玩了。”
他正得意,從屋檐上一躍而出,可誰知府外忽而飛過三根銀針狠狠打在了他的腿上。
這飛毛腿使不上勁,玉面飛賊,不也成了玉面蛤蟆。
玉面蛤蟆從地上緩緩坐起,腳上依舊使不上勁,指著他喊道,“你!你竟然使詐,這算哪門子的光明正大!”
“我同你說了,我一堂堂斗米閣閣主做事光明磊落,是不會使用暗器的?!彼f著看向馬車之上的慕容玄,“但我家這瞎子脾氣大,見不得我被欺負?!?p> 慕容玄搖頭輕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是小六找我,我才愿出手,否則誰來給你收拾爛攤子?!?p> 應無患再次看向這個女人,她像是早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一樣,指出雷火山莊,在出口處守株待兔,她究竟是何人?
他低頭看著玉面蛤蟆,“瞧見沒,她的錯?!?p> 她說什么來著?越不想摻和,摻和得就越深。
“應無患?!庇衩娓蝮≥p聲一笑,“你果真和江湖中傳說的一樣小心眼。”
玉面蛤蟆這話倒是解氣,她忍住笑,看著應無患鐵青著的臉擠出笑意。
“所以——”他忽而沉聲,“你知道十年前的救災金一事對嗎?”
玉面蛤蟆沉默,果真是知道的。
木懸鈴出面說道,“你面前這位慕容先生,可是有名的銀針殺手,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而且死相難看。你若不說,我看這條腿就來不及救了?!?p> 玉面蛤蟆果真慌了,“我知道又如何?”
“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救災金,和雷火山莊有關?!?p> 他眉間輕挑,“這丟失的兩千兩救災金可是十年前的案子,你這年紀十年前也不過是個孩童,調(diào)查這件案子,究竟為何?”
玉面蛤蟆笑答道,“我是飛賊,這賊當然是貪這錢,更何況這是兩千兩的金子。”
“應閣主?!蹦緫意徸呦蚯埃粗莻€金色的面具,“不如我們先看看這玉面飛賊的真面目,相信真相馬上就能水落石出。”
玉面蛤蟆極度抗拒,顯然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金色面具落下之時,光線下那雙眼極為動人,木懸鈴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一樣。
應無患一眼認出,“你是弘山書院的紀無雙?”
金色面具之下,那玉面飛賊便是曾風靡江南的弘山書院弟子紀無雙。
她與紀無雙在茶會中有過一次交談,但這一次再一瞧,似乎有些眼熟,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