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之中的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她幾乎下一刻就要抓住他了,可是阿殊這一頓搖晃,讓她徹底清醒了。
“怎么樣怎么樣?和你之前想的一樣嗎?”路蔓生在屋內(nèi)換著衣服,外頭阿殊嘮嘮叨叨在她耳邊念叨。
“是不是感覺和開外掛一樣,有沒有那種特別瀟灑,當(dāng)一回逍遙女俠的感覺?”要是說出來自己的人設(shè)是個江湖騙子,指不定要被阿殊取笑到明年。
“開什么外掛?”路蔓生整理這衣服推門而出,“這副本是金邊瑞香寫出來的,我一個單槍匹馬闖副本的人,沒受傷已是萬幸,你還想我去當(dāng)神奇女俠???”
阿殊扒著門框,“我這隨口說說,我可是守著電視一刻都不敢休息,就等你回來,你看我這把年紀,還熬夜,皺紋都要長出來了?!?p> “你是熬夜,我是去玩命?!彼认乱槐瓱崴?,躺在大床之上由心地長嘆一聲,“哎,果真是這里好啊,什么都好。瞧我這大床,我的大狗……”
“你這就窮開心,外面的人認為你瘋了,里面的人又要殺你,還慶幸呢?”
路蔓生閉著眼緩緩點頭道,“你不知道,泡個腳,這一刻的清閑啊,比放三天年假還舒坦,還過癮?!?p> “好了好了,知道你自我催眠呢,對了,你媽之前來找過你了,你什么時候給回個電話?”
路蔓生猛然坐起身子,“你怎么不早點說?”
……
“蔓蔓,知道你在工作呢,阿殊都說了,爸媽這都挺好的,不用著急回電話?!?p> 她看著手機中那張臉,朝她一直笑著,也沒說找她什么事,只是告訴她放寬心,不用在意網(wǎng)絡(luò)上的話,他們都相信著。
執(zhí)念,路蔓生所謂的執(zhí)念,究竟是一事無成,還是不想讓他們失望。
“媽,過幾天,我寄點衣服給你們,之前買的,一直沒來得及寄?!?p> “蔓蔓啊,說了多少次,你的這衣服我們不喜歡的,以后啊,媽媽自己買,你呢就照顧好自己行了,別感冒,知道嗎?”
她點頭,“這回買都買了,你要是不穿就是浪費錢……還有我爸,出門帶個帽子,別老是六點不到去買菜,菜又不會跑?!?p> “知道啦,知道啦,那就這樣,蔓蔓啊,我們就不打擾你了?!?p> “媽!”路蔓生忽而不知怎么了。
“怎么了蔓蔓,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她自顧自搖頭,“沒事,你們早點睡?!?p> 她記起當(dāng)初毅然決然辭去工作的時候,曾經(jīng)那么威風(fēng)地不掉下一滴眼淚;原來打垮人的從不是情緒,而是感情。
咚,咚咚……這個時間誰來敲門?
“阿殊,你開下門。”她平躺在床上不愿動彈,可長久了那個敲門聲還是在,“阿殊?”
沒辦法,套上了一件外衣便去開門了,一看貓眼里,竟然是他。
“向總怎么會?”她斟酌著他的笑意,淺笑卻不露半點輕浮。
“木姑娘可好?”他進門來的第一句話,已經(jīng)讓路蔓生震驚不已,她站在原地搭著門把手,望著他的笑意。
向望舒剛剛喊她什么……木,木姑娘?
“你,你……”她看著這個眼神極為眼熟,手腳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空的問題還沒解決,又是鬧的哪一出,“你是應(yīng)無患,還是向望舒?”
要是應(yīng)無患來了這里,她該如何解釋這時空的問題,他倆都會被當(dāng)成瘋子吧。
“我是向氏集團的總經(jīng)理,向望舒。”那眼眸忽而一變,她松了口氣,好在,這樣的眼神不是應(yīng)無患。
向望舒顧著四周,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聽你朋友說了你最近的遭遇,既然是因為工作出現(xiàn)的精神問題,我有必要代表公司看望你?!?p> “哦……”她這才緩過神,“可你剛剛分明叫我什么?”
“木姑娘,哦,他們說你現(xiàn)在不易受到刺激……”他立刻笑著換了說辭,“我是說,你在那個時空的身份,不就是木姑娘。你如果叫我向總不習(xí)慣,叫你以為的也可以?!?p> 她倒是看出向望舒的來意,不就是和精神病人的共情?他不會真把她當(dāng)成精神病了。
“向總經(jīng)理,我找阿殊聯(lián)系你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劇本。”
“既然是劇本的事?!彼陧怀?,“就是公司的事,金邊瑞香處理的不錯,收視率進了前三,公司決定繼續(xù)交給她,你安心養(yǎng)病?!?p> 看來,要指望拿回編輯的權(quán)利是不可能了,眼下多說不宜,只有從金邊瑞香那里下手。
“那我可不可以求向總一件事?”
向望舒將頭轉(zhuǎn)過來,似是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神情,“你說吧,我會盡我所能?!?p> 雖然這神情是有些難以接受,但好在他答應(yīng)了,她帶著期盼的目光望著他,“是這樣,現(xiàn)在的編劇權(quán)利在金邊瑞香手里,但這畢竟對外宣傳是小說改編,如果有很大出入,可能會造成觀眾的反感。”
“你的意思是?”
“我……”眼下人在屋檐下,話不能明說,路蔓生擠著笑容,“我的意思是,繼續(xù)讓金邊瑞香做主編劇,我不會讓向總為難。但金邊瑞香改的劇情中,第一不能篡改人物的結(jié)局,第二不能亂拉關(guān)系線,第三不能隨意加一些打斗死人的劇情?!?p> “這第一第二倒可以理解,第三是為什么?”
誰知道,被打的那些人中有沒有她啊。
她雙目失神狀,清咳一聲道,“向總?cè)舨淮饝?yīng)的話,我這也沒法安心在家養(yǎng)病,我一放心不下,就想著去公司看看,我一去看看的話……”
“好說好說,都不是難事?!毕蛲娲饝?yīng)的果斷,畢竟關(guān)鍵時刻,不能給公司惹禍。
果真,那忍氣吞聲的小作家,還是這滿口胡言的江湖騙子,爽快,勁道。
“蔓生,你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什么意思啊?”
她望著那扇門,淡然道,“一個瘋子又怎么證明自己不是瘋子呢?但起碼,我們可以威脅他,用他最在乎的威脅,這樣的瘋子雖然瘋了,但依舊是強者?!?p> “我去,有道理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養(yǎng)精蓄銳。”阿殊笑道,“是這意思嗎?”
“可我們眼下只是治標(biāo),但不治本,要想組織這未名時空,只有找到這方面的專家?!?p> 阿殊笑道,“你這是讓我去找牛頓愛因斯坦還是霍金???我就一弄八卦新聞的,你給我扯起宇宙泡沫黑洞量子的,我可聽不懂?!?p> “我這不是相信你的實力嘛,你人脈廣,這點小事難不倒你?!彼е叫Φ?,“你要知道眼下我要是闖的副本,你就會可憐我了?!?p> “怎么了,讓你殺人放火,還是上到山下油鍋?”
“比殺人放火更難的一件事,到底怎樣,才可以讓一個男人開竅呢?”
是啊,怎樣才能讓一個男人開竅呢?
紅心李子
早起一更~~~和蔓生學(xué)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