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檔案袋不正常的厚度,經(jīng)驗豐富的裴蘭亭想到了一個可能,眉頭一挑,問:“連環(huán)殺人犯?”
夏洛鳶在他對面坐下,點了點頭,說:“死者死亡特征一模一樣。廳長點名讓你出馬。”
“死者牙齒上的黑色物質(zhì)是什么?”
“檢測結(jié)果是煤炭粉末,你覺得是儀式謀殺嗎?”
“或許吧,老規(guī)矩,我看完案件資料明天上午去找你。這么厚一疊,我今晚估計要熬夜了,能不能給點加班費?”
“加班費沒有,但有犒勞的東西?!毕穆屮S從淺紅色單肩皮包里拿出一盒德芙牛奶巧克力遞給前者,說:“喏,你最喜歡的。”
“謝謝?!迸崽m亭接過,他從不拒絕牛奶巧克力。
“那我先回廳里了,有進展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路上開車注意安全?!?p> 夏洛鳶離開后,裴蘭亭糾結(jié)了一會,還是把檔案袋放到工作臺柜子里收了起來,準備下班回家再看。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雖然他對這個連環(huán)殺人犯十分有興趣,但還是選擇遵循自己的原則。
當(dāng)然,還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書中的劇情正精彩。
葉筱雨開著自己的雪白跑車回到了下榻的星辰大酒店,來到自己的總統(tǒng)套房里。
她摘下眼鏡放在水晶茶桌上,嫵媚的桃花眼的目光銳利如刀、整個人的氣質(zhì)瞬間轉(zhuǎn)變。
窗簾打開著,玻璃外是繁華的城市景色。葉筱雨伸了個懶腰,一邊走向浴室一邊脫掉衣服,隨意丟在地上。
蓬頭的熱水順著她的白嫩肌膚滑落,流過她脊背上的九尾狐紋身。
那是一頭赤紅毛發(fā)的狐貍,有九尾,慵懶地睡在葉筱雨的背上,覆蓋了整個背部。
突然,她左手腕上的女士粉紅手表“滴滴”響了起來。
葉筱雨瞅見手表的顏色,柳葉眉不悅地皺起,一邊嘀咕一邊按了一下手表側(cè)鍵:“我竟然會喜歡這種顏色!”
只見一面藍色光屏彈出,顯示著一個聊天界面。
任務(wù)中心:您被分配到新任務(wù):消滅恐懼之影余燼。危險程度A,由于危險程度較高,您可拒接,請確認是否接受該任務(wù)。
“語音輸入,接受?!比~筱雨目光如炬,戰(zhàn)意盎然。
任務(wù)中心:已確認,“粉紅狐貍娘”接受任務(wù),任務(wù)資料已發(fā)送,祝您狩獵愉快,燼火不滅!
“我去,我竟然會給自己取這種名字!”葉筱雨無語地捂臉。
葉筱雨光著身子走出浴室,走回臥室換了一身干凈衣服,依舊是簡單的毛衣和牛仔褲,只是換了一雙白色長筒靴,對于自己的衣著審美,她沒什么抱怨。
葉筱雨走到客廳,戴上眼鏡,氣質(zhì)又變回溫柔優(yōu)雅。
“啊,我又亂丟衣服了!”┗┃?■?┃┛葉筱雨連忙撿起地上衣服,折好放進了衛(wèi)生間的換衣籃子里。
她去酒店的西餐廳吃了一頓簡單而美味的午餐,然后回來通過臥室的電腦查看任務(wù)資料。
看了一會葉筱雨也了解了個大概,“恐懼之影”是從紅楓城跑到這的,原先是紅楓城的“百武夫”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不醒。
通過檢查“百武夫”的記憶,“恐懼之影”的力量也水落石出,簡單的說就是探知人最怕的事物,并以此編織噩夢,活活把人嚇到精神崩潰、靈魂死亡,并且能在暗影中移動,這也是其代號的由來。
“恐懼之影”并不是第一個余燼,但卻是迄今未之唯一一個只朝靈燼下手而不殺害普通人的余燼。
而他來到這里殺害的第一個靈燼便是“黑貓賽高”,資料里有她的詳細信息。
燼名:黑貓賽高
姓名:白飛燕
性別:女
……
如果裴蘭亭此刻在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照片上的女子和自己昨天相親的女子真實樣貌一模一樣,平淡無奇。
“原來裴老板說的命案現(xiàn)場就是這個。”
“稍微有些麻煩呢,這家伙恐怕已經(jīng)完全被燼吞噬了吧!得好好準備一下才行?!?p> 下午四點半左右,葉筱雨驅(qū)車來到了白飛燕的別墅,用從衛(wèi)安廳拿來的鑰匙開門而入。
走進白飛燕的臥室,只見葉筱雨關(guān)上門窗,然后從白色單肩包里拿出一個試劑瓶往地上一砸。
試劑瓶啪地破碎,白色氣體擴散繁殖,轉(zhuǎn)眼間充滿了整個房間,如同大霧。
葉筱雨盯著床,很快,一團黑氣在枕頭位置出現(xiàn),她眼疾手快,從包里拿出一個類似吹風(fēng)機的迷你機器,只是后面接著五個小試劑瓶,瓶里有一些淡金色的沙粒。
葉筱雨對準黑氣按下扳機,機器嗡嗡運轉(zhuǎn),黑氣被吸入試劑瓶內(nèi),裝滿三瓶半。
她拔下試劑瓶,用事先準備好的木塞堵住。
葉筱雨打開推拉門,白霧漂出別墅,很快消散。她看了一眼陽臺桌子上的空酒瓶和酒杯,轉(zhuǎn)身離開。
門被打開,風(fēng)鈴聲響起。裴蘭亭坐在吧臺后,正在看書,他聽到聲音于是站起。
“歡迎光,葉姑娘,怎么,落東西了?”
按照葉筱雨的習(xí)慣,都是上午來看書,這時候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
葉筱雨搖了搖頭,走到他面前坐下,認真的說:“有些事情想問老板你。白飛燕,老板你認識這個人嗎?”
裴蘭亭目光一凝,坐下,合上書。
“有過一面之緣,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她死了,老板你是命案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者,是吧?”
“是?!?p> “那你知道她的背上有一個紋身嗎?”
“知道,是一只黑貓?!?p> “那只黑貓去哪了?”
“你,不,應(yīng)該是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抱歉,我不能說,但我想以后會有人告訴你的。那只黑貓,現(xiàn)在在你身上嗎?”
“那只黑貓,或者說那種東西是什么?對人體有什么影響?”
葉筱雨心中得到了答案,她拿出一個裝滿黑氣的玻璃瓶放到裴蘭亭面前,叮囑道:“把這個隨身帶在身邊,如果發(fā)現(xiàn)瓶子變燙,立刻跑到光亮處,然后打電話給我?!?p> 說完她從包里拿出粉色便利貼和白色鋼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撕下貼在桌上。
“這是我手機號?!?p> “你覺得兇手會對我下手?”裴蘭亭拿起試劑瓶,一邊好奇的觀察黑氣一邊問。
“只是有可能,如果他的目標是黑貓而不是人的話。我先走了,老板你注意安全?!?p> “慢走,歡迎下次光臨?!迸崽m亭微笑著說,沒再做無用的詢問。
“對了,別打開瓶子。”走到門口,她回頭囑咐了一句。
“明白?!迸崽m亭比了個OK的手勢。
裴蘭亭把葉筱雨的手機號存進手機,試劑瓶揣進了風(fēng)衣胸口內(nèi)袋里。
他不尋常的第六感告訴他,有趣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益發(fā)濃烈的好奇心讓他放下書,去拿來案件資料看起來。
半晌后,裴蘭亭心中的想法愈發(fā)堅定。在白飛燕之前的受害者和她一樣,身上某個部位都有著栩栩如生的紋身。
過了一會,夏洛鳶突然打來電話。
“喂,洛鳶?!?p> “蘭亭,剛才有一個女的來看了死者的尸體,還拿走了她家的鑰匙。她有最高權(quán)限,但不是廳里的人。我想這個消息你應(yīng)該要知道。”
“我猜到了?!?p> “什么?”
“她剛走,和我說了一些有意思的話?!?p> “你們認識?”
“我書咖的一個老顧客,萍水之交。放心,她和我們一樣是查兇手的,你繼續(xù)照常調(diào)查案子,不用管她?!?p> “哦,好,那我先掛了。對了,巧克力別吃多了。”
“知道了,大姐姐!”裴蘭亭笑容燦爛,腦海中浮現(xiàn)前者黑著臉的畫面。
“臭小子,你找死就直說?!?p> “開個玩笑啦,拜?!?p> “拜拜?!?p> 實際上,大姐姐這個稱謂也沒什么不妥。夏洛鳶比他要大五歲。
21:00,裴蘭亭準時關(guān)門,騎著心愛的摩托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