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看嗎?”兜帽中傳出一聲嗤笑,聲音聽起來很是瘆人。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人想主動看我的臉?!甭曇舻闹魅私K于將兜帽翻了下來轉(zhuǎn)過了頭。
排著隊伍的人有的驚叫了起來,他們都沒想過是這樣一張令人恐怖的臉,根完全想象不出這人之前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災(zāi)難。
甚至劍士馬上就推翻了這人是為了隱藏自己面容,故意傷害自身的判斷。
先不說那些看起來年代很是久遠的傷跡,單就是那種殘酷程度,他不會相信有人會對自己這么狠。
“快、快給我蓋上!”士官連忙要求鬼把兜帽再戴上去,因為后面排著隊的有些人開始出現(xiàn)了慌亂,弄不好會擾亂隊伍的秩序。
“那我們可以走了吧。”格雷格說完就開始駕馬前行,表現(xiàn)出了被誤會后耽誤了時間很不滿的樣子。
車隊又動了起來,格雷格的態(tài)度讓劍士皺著眉頭,但他也只能放這些人離開。
可當看到最后一人時又喊了起來:“那個女的,你把臉上遮擋的紗巾摘下來,今早剛發(fā)了一份某個女人的通緝令,我要看一看。
而且你不露臉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扮成女人想蒙混出城?”
劍士指了指墻上貼著的通緝令,同時他心里想著,看身形和紗巾透出來的輪廓,這個女人總該不會像剛剛那個怪物一樣丑陋了吧。
劍士想證明自己這樣認真的正確性,因為之前的行為像是在無理取鬧,給手下平添麻煩,這讓他覺得有點丟臉。
但他是不會承認自己錯的,作為剛領(lǐng)導(dǎo)這群士兵的人,他對于威信看得更加重要。
格雷格有些擔心,這些傭兵大都是他們隨便選的,沒有太過注意身份。
更何況這又是個女人,本來應(yīng)該沒有什么風(fēng)險。
可誰又知道怎么會突然多出一張通緝令?
女孩聽了劍士的話卻遲遲沒有動,誰都看出了存在問題。
“攔下這支車隊,不太對勁?!?p> 格雷格連忙辯解:“那個女人我們不認識,是之前雇傭的,能放我們先走嗎,這些東西都有保質(zhì)期不能耽擱?!?p> 按照常規(guī),如果那個女人真是罪犯,這支車隊也要被詢問檢查,最后還要作證。
但士官收了錢也不愿為難幾人,向劍士進言放了他們。
“放你們走也不是不行,但是那輛馬車的東西難道你們不要了嗎?”劍士看著坐在馬車上的女人疑惑的反問道。
德里克搶著答話:“當然不是,那拜托大人幫我們奪回貨物了,剛剛我的同伴這么說,只是怕大人您誤會我們,我們和那個女人真的沒有關(guān)系?!?p> 德里克明白不能讓對方起疑心,況且那箱貨物確實不能丟。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被注視的女孩不是別人,其實是埃琳娜。
她遭受警告后愣住了,并苦惱于這個好不容易想到的逃生方法竟然沒有奏效,正尋思著下一個辦法。
那個通緝令上確確實實畫著她的畫像,雖說畫得粗糙,甚至她還嫌棄過難看,但分辨出是自己卻沒有多大問題。
至于她為什么會被通緝,無疑和西格里弗有關(guān)。
本來還在好好上學(xué)的埃琳娜,突然聽到西格里弗被通緝的消息。
那時的她對此很是疑惑,因為并不知道福特斯城已經(jīng)反叛的事實,想去討個說法。
在被這方面的負責人不耐煩地問及和西格里弗的關(guān)系時,她想了一會,沒好氣地大吼:“什么關(guān)系?我是他老婆,行了吧?!?p> 因為她這一番不負責任的霸道言論,結(jié)果被一群人圍住,要將她抓捕。
好在她身手了得打傷一片,逃了出來。
如果在老卡爾院長的庇護下,應(yīng)該不會被牽連,或許這是西格里弗送她去學(xué)院時就打好的算盤。
但回不去后她也沒有太過憂慮。
她老早就想出來了,在學(xué)院里實在是悶得慌,課程也聽不懂,最近還出現(xiàn)了一群老愛打聽她情況的男人。
并且埃琳娜很有自信,如果淪落到荒野中遠行,只要給她一片林地,她也一定不會餓死。
她就是腦子比較簡單的這一類人,想不出什么辦法的埃琳娜決定硬闖過關(guān)口。
埃琳娜霸氣地開始抽擊兩只馬的臀部,馬瘋狂的加速沖出了人群。
在騎術(shù)考核上,她的的得分一直不錯。
“抓住她!”劍士大喊著跑進城區(qū),想騎上他新分配的馬匹追趕,城門樓傳出了號鳴,從幾個不同出口馬上出現(xiàn)幾隊輕騎,追著女孩離去的方向。
德里克急得直跺腳,他們的貨物還在馬車上。
“我們先走吧?!边€是格雷格認清了形勢,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是最好離開的機會。
“不好意思,剛剛我們上司要求檢查一下貨物,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不能蒙混過去了,但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笔抗僬f的很誠懇。
“可……那你們看吧,別弄亂了?!钡吕锟藙e開了頭,他不愿意讓其他人看出他緊張的神色。
貨物被打開了,一股腥味傳來,上面是豬和羊等動物的內(nèi)臟,為了保鮮,下面還墊著厚厚的冰塊。
士官有些疑惑,這樣的東西真的值得運往遠處嗎?
東西的交易價值先不說,很多地方動物內(nèi)臟應(yīng)該不會成為稀有品。關(guān)鍵如果做為食物是有保質(zhì)期的,在路上免不了腐爛變質(zhì)。
但即使抱有著疑惑,收了錢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多問。
因為太臟,這些士兵果然沒有深入翻看,當把蓋子蓋上的那一刻,德里克心里的石頭才算落地。
他們離開了城門,卻也追著那個女孩的方向而去,這是大家都沒預(yù)料到的情況,自己隊伍中的傭兵怎么會也混進一個受通緝的人。
大劉和他的同乘還在疑惑著討論這些貨物的價值,并不明白德里克為什么這么急迫。
在他們看來,這些內(nèi)臟丟了就丟了,那個闊綽的老爺再回城買一份就是,要不了多少時間。
“大劉,這個委托人是不是有點糊涂,這種東西能賺到什么錢。”
可大劉想了想后,擺出了一副諱莫如深的忌憚樣子:“我估計那冰塊底下是人……”
“人?難道是奴隸販子?!?p> “小聲點,我說的是人的器官。”
“器官能做什么?”
“在黑街里有過傳聞,那個叫作‘鬼’的委托人,他是會拿活人和臟器進行黑魔法祭祀的家伙。
可能剛剛你以為是豬的那顆心臟,其實是人的?”
同乘被嚇得噤口,他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理解了德里克對于丟失一車器官的急迫。
德里克當然很急,那些貨物并不是人的器官什么的,就是人。
肖恩和格蘭特就在那車的冰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