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朵顏三衛(wèi)5

　　朱壽一行人輾轉(zhuǎn)多次，風(fēng)塵仆仆趕到廣寧馬市。廣寧馬市是永樂朝為了和朵顏三衛(wèi)交換馬匹而設(shè)置的互市固定場所。

　　大明能從馬市換取戰(zhàn)馬，朵顏三衛(wèi)也能從馬市換取生活必須的糧食、棉布、茶葉等。隨著互市給雙方帶來的互利互惠，廣寧馬市從原先每月一次改為每月二次。交換的物品越來越多樣。

　　朱壽跟在邱聚身后四下觀望。馬市比后世的趕集更為熱鬧。在馬市能見到生活中常用的物品，鐮刀、斧頭、雞鴨鵝，還有駱駝、螃蟹等京師見不到東西。

　　邱聚穿著綾羅綢緞，夸張地邁著大八步堵在朱壽前頭?！罢乒竦?，你有沒有發(fā)覺大家都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們?！敝靿廴滩蛔≌f。

　　他和英國公世子太招眼，找邱聚假扮外地來進(jìn)貨的商人，其他人則假扮成鏢局的鏢頭。

　　邱聚雙目圓瞪，惡狠狠地看向四周，“誰敢把老子當(dāng)傻子看，老子……老子不買他的貨?！?p>　　朱壽嘴角一抽，讓邱聚假扮商人是他的錯。不過，這家伙說話的口吻和平時尖聲尖氣的不一樣。真聽不出是太監(jiān)。

　　“這位爺，來瞧瞧我家的狐貍皮。難得一見的火狐貍皮，您帶回去保準(zhǔn)能賺回這一趟的來回路費?！币晃粠е骼性僭挼呐婺凶訜崆榈卣泻簟?p>　　邱聚眼前一亮：“真是火狐貍的皮！回去送給娘……”

　　朱壽在他身后使勁擰了下：“掌柜的，你娘、奶奶和太奶奶都在，這張狐貍皮您準(zhǔn)備送給誰？”

　　邱聚硬生生咽下喊疼的話。他怎么就忘了小爺和娘娘不對付。

　　會說官話的女真男子打開馬背上的布包：“這里除了火狐貍皮，還有兩張純白的皮子。”

　　邱聚偷瞄了一眼朱壽凝重的面色，收起買皮子回去孝敬的心思。他揮揮手：“不……”

　　朱壽咳嗽了聲，輕聲說，“全買?！?p>　　“不買這買什么！你開價，大爺我都包了?！鼻窬塾彩前褢B(tài)度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他出了一腦門的汗。我的小爺，您到底想要干嘛。

　　女真漢子著實怔了一下：“我的馬不賣?！?p>　　“除了馬，其余我都買?！闭f完，邱聚緊張地瞟向朱壽。見他臉色滿意松了口氣。終于說對一句！不能領(lǐng)會主子意思的內(nèi)侍，不是好內(nèi)侍。

　　女真漢子試探地報出高價：“200兩？”

　　漢人狡猾，1兩的東西他們只肯出3錢。他把價報高等著對方還價。這批貨值50兩，去掉馬市的抽稅他也賺不到多少。明朝對他們管理嚴(yán)格，規(guī)定他們需要提前三天派人請示，到了馬市開市的日子才能來。他來一次不容易。

　　朱壽直接從荷包數(shù)出200兩交給漢子。小手摸向馬背上的皮囊，把坑貨叫囂著要的天外飛石收起來?！罢乒竦?，這批貨值了?！?p>　　邱聚是人精，在朱壽提出逛馬市的時候，他已經(jīng)花銀子打聽出馬市的行情。讓他還價，用五十兩就能把東西買下來。

　　這下得了，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絕對是在看傻子。可小爺怎么能是傻子呢？

　　邱聚大手拍拍朱壽的肩，用浮夸的語言說，“夠機靈！這趟回去給你漲工錢?！?p>　　張侖眼角抽搐，都說內(nèi)侍媚上欺下，這下他真的信了。賣貨漢子提出200兩的語氣明顯帶著心虛，太子不可能聽不出來。

　　朱壽高興地傻笑，邱聚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宿主，我又充滿了能量！”系統(tǒng)在他識海大呼小叫。

　　朱壽在意商品庫的更新，這次基因區(qū)可購買的是語言學(xué)習(xí)力。他毫不猶豫地花1000惡念值買下，又趁著坑貨系統(tǒng)心情好，花了5000惡念值賄賂它，直接把語言學(xué)習(xí)力升到初級。

　　他摸清了坑貨的脾氣，情緒化非常嚴(yán)重。心情好時在它的權(quán)限范圍一切好談，心情不好拼死也要出口惡氣。

　　有了初級語言學(xué)習(xí)能力，朱壽湊到漢子跟前套近乎?！拔壹艺乒竦囊膊皇巧底?。愿意花高價買你的東西，實際上是看上你這個人?！敝靿酆俸僖恍?。

　　猥瑣的笑聲讓邱聚和女真漢子同時一震。女真漢子后退幾步，他從聽聞漢人有喜好龍陽的人，沒想到會被他碰上。

　　朱壽繼續(xù)說：“能說一口流利中原官話的女真人不多，看你樣子也會說蒙古話吧？”

　　“這你也能看出來？”女真漢子驚訝地問。他安下心，原來對方看中的是他精通幾族語言的能力。他能在幾個馬市里混的好，和他精通官話不無關(guān)系。還沒有幾個族人能把中原官話說得順溜的。

　　從一進(jìn)入馬市，朱壽馬上花100點惡念值租用探測四周的能力?？迂浵到y(tǒng)咬定探測能力50萬惡念值的賣價，他不得已和它妥協(xié)，用100點惡念值一天的租金租借。為了小命安全，飛出京師后，他一直租用探測能力。

　　惡念值如流水般嘩嘩而去，又如流水般流入。感謝不斷貢獻(xiàn)惡念值的武將勛貴，感謝天天罵他的遼東都司眾人。沒有他們的幫助，他無法搞定情緒化嚴(yán)重的坑貨系統(tǒng)。

　　依靠探測能力，朱壽發(fā)現(xiàn)這位漢子是馬市上最活躍的人。他到哪都能和人搭上話，不同部族的女真人、蒙古人、還有來自天南地北的大明商人。

　　“我家掌柜的想長久經(jīng)營馬市生意，特命小子學(xué)習(xí)各種語言。不知這些銀子，可否當(dāng)束脩？”朱壽抱拳客氣地說。子曰：三人行必有我?guī)?，能教他的都是老師?p>　　女真漢子驚詫，他撓撓頭說，“這需要天賦。”

　　朱壽態(tài)度尊敬：“從小就有人夸我聰明。小子朱壽，敢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我是克徹?！睗h子用女真語說。

　　朱壽復(fù)述一遍，發(fā)音字正腔圓?？藦伢@訝之下和朱壽聊了起來。

　　一個時辰后，朱壽掌握了日常交談的女真語。克徹不可置信。

　　又一個時辰后，朱壽能簡單說上幾句蒙古話?？藦氐谋砬橐呀?jīng)麻木。

　　克徹自認(rèn)是聰明人，他除了會說中原官話，還會說南京官話和西南官話。遇到的大明人，會說女真語的不多，同時會說蒙古語更少。沒想到會遇到2個時辰學(xué)會說女真語、蒙古語的孩子。

　　“掌柜的，克徹教得很好，我們把他的貨物還他，算是這幾天雇傭他的費用？”朱壽‘征詢’邱聚的意見。

　　“惡念值+1。”

　　邱聚忍不住抱怨。一次馬市只有五天，不得逾期逗留。雇傭五天支付50兩報酬，這也太昂貴了。小爺是壓根不想送皇后娘娘狐貍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