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反攻河套2

　　火篩帶著殘存的1萬多人趕到大同，內(nèi)行廠死士提前接到消息，假裝不敵后退。達延汗抓住機會和火篩部匯合，兩部人馬向草原逃竄。

　　“為什么火篩部還沒消滅！”朱壽在徹底被毀的長城段佯裝生氣，“本宮放過話，死一個大明百姓就要十個韃靼人陪葬。遠征軍出擊！”

　　朱壽一聲令下，無數(shù)騎著戰(zhàn)馬的遠征軍士兵越過長城向草原追擊。

　　劉大夏和許進等官員默默站在山坳上看太子演戲。內(nèi)行廠死士撤退的時候有條不紊，暗中指揮的行跡明顯；太子畢竟年幼，憤怒的表情不到位……當官多年的老油條們瞧出很多破綻。

　　太子放跑達延汗，想要得到組建遠征軍的借口。太子說遠征軍‘不滅50萬韃靼人不回朝’，可韃靼人一共才多少。真殺五十萬韃靼人，韃靼會和匈奴一樣滅族。

　　劉大夏粗略一數(shù)，遠征軍騎兵一萬多人、步兵三萬多，總共人數(shù)應(yīng)該不滿5萬。

　　“還好，人數(shù)不多?！眲⒋笙耐铝丝跉?。

　　許進眼中精光閃現(xiàn)：“根據(jù)本宮觀察，西廠的人一直在暗中評估士兵的能力。大同府加入遠征軍的幾乎都是衛(wèi)所的精兵。若不是被戰(zhàn)馬數(shù)量受限，想必騎兵人數(shù)會更多。只要有精兵作為骨干，遠征軍擴軍不是難事?！?p>　　“劉大人，‘太子殿下身邊不留無用之人’不是白說的?！痹S進感觸頗深。

　　大同都司他唯一看好的參將秦恭昨晚被太子殿下接見，今日秦恭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征軍中。而副總兵馬升等貪生怕死的將領(lǐng)在太子軍帳之前跪了幾日，沒能見到太子。包括平江伯從京城來的兒子，也沒有瞧見太子。

　　劉大夏正要接話，突然見到英國公世子張侖騎著馬向他們靠近。

　　“許大人，劉大人?！睆垇隹蜌獾毓笆终f，“太子殿下想問許大人是否有興趣擔任陜西巡撫？”

　　許進驚喜交加，他竟然受到太子的賞識！太子認可他處理大同政務(wù)的能力。六十多歲的許進高興地像個孩子，比成化朝會試進士及第還高興。太子在他心中絕對是太祖在世，是帶領(lǐng)大明走向復(fù)興的希望。

　　“下官愿為太子效犬馬之勞?！痹S進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矯情。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歷經(jīng)兩朝風雨，惟愿為大明盡綿薄之力。

　　劉大夏虎著臉不滿：“太子殿下看不上老夫？”太讓人氣憤了！他的能力不比許進差。

　　“劉大人，太子殿下可不敢和陛下?lián)屓??！睆垇龃笮﹄x去。

　　張侖的話讓許進會心一笑：“看來陛下和太子父子兩人感情沒有受到影響?！?p>　　劉大夏小聲嘀咕：“沒陛下?lián)窝暧椎奶痈胰绱藝虖垎?？遠征軍領(lǐng)兵的不少是九邊這些年有突出戰(zhàn)功的將領(lǐng)。沒陛下首肯，兵部怎么敢放這些人走?！?p>　　‘病假’在家的兵部尚書馬文升等人，在御書房和弘治帝商議治理河套的方針。

　　“照兒立下軍令狀，占領(lǐng)河套后會將河套建設(shè)成塞上江南。今后北方將不會缺糧。同時有榆林的煤礦和鹽礦支撐，九邊的軍改將不會消耗國庫銀兩?！焙胫蔚蹪M面紅光，不見一絲病容。

　　戶部尚書周經(jīng)不死心地問：“陛下，工部未在榆林發(fā)現(xiàn)煤礦和鹽礦。這個計劃是否有些冒險？”

　　“周尚書放心，照兒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焙胫蔚垡桓薄覟閮鹤域湴痢谋砬椤?p>　　經(jīng)過照兒的一番折騰，北方的局面打開。土木堡一戰(zhàn)之后，北方成為幾任皇帝的心病。先帝沒能辦到的事，將在他這一朝解決。先帝覺得他軟弱，生前起了多次廢太子的心思。即便在先帝臨終前，還是千叮嚀萬囑咐他‘身為帝皇不可太過軟弱，不可處處聽從閣臣的話’之類。

　　因為小時候的經(jīng)歷，弘治帝身體虛弱無法成為能征善戰(zhàn)的馬上皇帝。可他有一位好兒子！

　　照兒說上陣父子兵，兒子替老子守國門。他是老子，就要替照兒把后方的事情擺平。

　　將來的史書一定會給他們這對史無前例的父子皇帝大書特書。

　　“陜西據(jù)天下之上游，制天下之命者也，陜西之在天下也，猶人之者頭項然，患在頭項其勢，必至于死。河套南望關(guān)中，控天下之頭項，得河套者行天下，失河套者失天下，河套安，天下安，河套亂，天下亂?！泵鎸ρ矍暗拿篮迷竿胫蔚巯翊蛄穗u血一樣充滿斗志。

　　弘治帝都說出‘得河套者行天下，失河套者失天下’，諸位大臣何人敢出言反對？

　　李東陽腹誹：這話一定出自太子之口。太子連陛下都蠱惑。中原丟失河套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一位帝王能抵御開疆擴土的誘惑。

　　馬文升不服氣地問：“河套留有韃靼幾支強大的部落。太子殿下真有辦法攻打下河套？”

　　吏部尚書屠滽表示憂慮：“即便打下開墾種田，又如何守土？憑遷移的百姓？”

　　北方安定難在草原上神出鬼沒的韃靼騎兵。否則太祖和成祖不會放棄草原退守九邊。

　　弘治帝呵呵一笑：“諸位大臣隨朕瞧瞧正在重建的清寧宮?！?p>　　年后內(nèi)行廠從工部手中接過重新清寧宮的活計。內(nèi)行廠進駐后，清寧宮外圍拉起巨大的綠色漁網(wǎng)，誰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大家只知道為了清寧宮的重建，內(nèi)行廠在城外建立規(guī)模龐大的水泥廠。

　　見識過西廠用水泥修路。修路的速度雖快，但是水泥路破損的也快。喜峰口出關(guān)的路時常在補修。包括內(nèi)行廠的水泥圍墻，火器毀一次修一次。

　　眾人見過劉大夏上折描述獨石口水泥城墻的堅固，但那里面加了大量的鐵管，建造價格昂貴，大明沒足夠的鐵管給河套修長城。首輔劉閣老、司禮監(jiān)蕭敬、英國公等人回來異口同聲說獨石口城墻只能在重要關(guān)隘修建。

　　清寧宮外搭起20米高的腳手架。腳手架全部使用鐵管組成，一次投入雖然大，卻能重復(fù)使用。當時修建獨石口城墻，就用這些鐵管組成的腳手架。

　　“外圍巨大的漁網(wǎng)怕是連海里的鮫魚也能罩住?！敝芙?jīng)想不明白花費巨大人工制作的漁網(wǎng)不捕魚，掛在腳手架上有什么用。

　　負責重建清寧宮的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高鳳拱手解釋：“回稟周尚書，這是內(nèi)行廠用實驗失敗的尼龍繩編的網(wǎng)。太子爺不許浪費。所以拿這些失敗品做成網(wǎng)，既能阻擋重建清寧宮的灰塵，不影響宮里其余地方；又能保護工匠的安全?！?p>　　“尼龍是什么？”周經(jīng)茫然地問。

　　高鳳聳聳肩：“內(nèi)行廠天師研究院弄出的新產(chǎn)品，咱家不懂。不過咱家會把周尚書的意見告之內(nèi)行廠，可以試試用尼龍做漁網(wǎng)。”

　　河套三面環(huán)河，漁網(wǎng)總會有用的。想到這里高鳳訕笑。整個內(nèi)行廠被太子爺使喚的團團轉(zhuǎn)，一切目的為了河套服務(wù)。害得他現(xiàn)在做任何事總會想到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