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浪跡天涯
馬車在行駛到距離護國公府最近的一處街角時,蕭徹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殘影,飛身出了馬車。錦樂緩緩睜開眼睛,抬手擦了擦額前沁出的薄汗,開始望著車頂發(fā)呆。
冰月一進馬車看到的便是錦樂一副失神的樣子,眼中閃過淡淡的憂慮,無聲的靠在車門前坐下,默默陪伴。
護國公府二門處,晃動的馬車漸漸停穩(wěn),錦樂眼中的薄霧瞬間散去,清亮明澈的眼眸與尋常無異。
下了馬車一路朝泰康苑而去,剛走到門口便見紫墨迎了上來,“公主,夫人、世子夫人和二小姐已在廳中等了約半個時辰了?!?p> 錦樂點點頭,“可知何事?”
“聽夫人與安倩姑姑說,好像是與后日的宮宴有關(guān)!”紫墨一路跟著錦樂往正廳而去。
“參見公主!”
門外響起下人恭敬的行禮聲,見錦樂拾階而上,余夫人連帶著敏嫻和錦嵐起身向門前迎了兩步,“回來了!”
錦樂嘴角帶笑,神色如常的道:“讓夫人久等了,是錦樂的不是?!闭f著又對敏嫻點點頭喚了聲大嫂。
余夫人拉過錦樂的手,朝主位上走去,“原本就怨我沒有提前與你打招呼,怎能怪你?不過有些小事想來問問你的意思,正好在路上碰到了錦嵐與敏嫻,便一塊過來了,我們也是剛到,一盞茶還未喝完呢!”
錦樂坐下,看著余夫人問道:“不知夫人有何事?”
余夫人微微一笑,“國公爺今兒個回來說,后日皇上會設(shè)宴接待三國使臣,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均可攜家眷前往,所以我便想來問問公主,介時是提前進宮還是與我們一道走?還有衣物首飾可需府中準(zhǔn)備?”
錦樂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衣物首飾無需府中準(zhǔn)備,后日一早我便會進宮,夫人與大嫂倒不如和我一道,也省的到時候與各府命婦擠在東華門排隊?!?p> 余夫人點點頭,“如此也好,那我們便后日一早隨公主提前入宮吧!”
事情商量妥當(dāng),余夫人便與錦樂敘起了家常,只是說著說著錦樂便察覺到了有一道哀怨的視線一直在追隨自己,抬眼看去,果然,視線的來源真是錦嵐。
見錦樂看過來,錦嵐輕哼一聲,傲嬌的別過了頭。錦樂失笑,“我又惹到你了?”
坐在一旁的敏嫻眨眨眼,捏著帕子捂嘴一笑,“公主不知,錦嵐這是在為今日公主出門卻沒帶上她而鬧脾氣呢!”
錦樂挑挑眉,心中暗道:幸虧沒帶上錦嵐,若不然本姑娘之前在這個小萌妹面前高大光輝的人設(shè)豈不是崩的渣都不剩!
“我今日是去辦正事!”錦樂看向錦嵐淡笑著解釋道。
錦嵐櫻紅的小嘴撅了撅,“嵐兒什么時候耽誤過大姐談?wù)?!?p> 余夫人嗔怪的看了錦嵐一眼,道:“你若再往外跑,心都要野了!國公爺可是說了今后每個月只需你出一次門!”
“什么?!爹他什么時候說的?。俊卞\嵐眼睛猛然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余夫人。
“就在前些日子你與明榮縣主、何小姐商量著要拉上陳院正的孫女去浪跡江湖的時候!”余夫人緩緩的道。
這話一出倒是讓錦樂對錦嵐刮目相看了,“京城都沒出過,你還想去浪跡江湖?志向倒是挺弘大的!”
敏嫻心下也是一驚,忙對錦嵐說道:“你們這簡直是胡鬧!這樣的想法可要不得!”
錦嵐氣憤的嚷了一句,“爹爹太過分了,怎么可以偷看我們的信件!”
余夫人搖搖頭,面帶嚴(yán)肅的道:“這一點你還真是錯怪國公爺了,此事最先是明榮縣主的哥哥循安郡王府的世子先發(fā)現(xiàn)的,聽說明榮縣主連包袱都暗自準(zhǔn)備好了!后來循安郡王知道了便告訴了國公爺。國公爺聽說這個主意竟是你出的心中大怒,特地讓人來通知我除了平日里正常的社交外,每月只允許你出一次門!前幾日柔然使者入京時,你跟著公主出去了一次,所以這個月都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
錦嵐哀嚎一聲,一臉苦色,快步走到錦樂身邊滿眼祈求的扯了扯錦樂的衣袖。
錦樂不為所動的看了錦嵐一眼,有些疑惑的問:“據(jù)我所知,陳小姐的母親這些年一直纏綿病榻,陳小姐也多年如一日的盡孝床前,她怎會同意舍下病弱的母親跟你們?nèi)プ唏R江湖?”
錦嵐臉上閃過尷尬,小聲道:“冬青姐姐并不知曉此事,只是明榮覺得我們行走江湖可能會遇到危險或者災(zāi)病,有一個會醫(yī)術(shù)的人一起……也安全些……”
錦樂簡直都要佩服這群小姑娘了,“哦,合著是人家陳小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你們給硬拉上賊船了!你們?yōu)樽约合氲倪€挺周到,可怎么就不想想,若陳小姐走了,她的母親該怎么辦?”
聽錦樂這么說,錦嵐有些心虛,埋首在錦樂的肩上一邊蹭著一邊悶聲道:“我沒打算真的去浪跡江湖,出那個注意只是為了安慰明榮罷了,不能當(dāng)真的!大姐~大姐~你幫我跟爹求求情吧~”
錦樂絲毫不為所動的搖頭道:“二叔的命令我可不敢違背!再說了,誰知道你此時說的話是真是假?若是因為我的一時心軟給了你們這些小姑娘跑出去的機會,那我豈不是害了你們?不行不行……”
“大姐,我真的沒有打算這么做的,前一陣子只是因為沐相在朝堂上為沐大公子求娶大姐,明榮心中難過,整日郁郁寡歡,我才在信中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我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當(dāng)真了呀!”
錦嵐如此說倒是讓錦樂來了興致,“照你這么說,追根緣由到倒因為我了?這我就好奇了你到底跟明榮縣主說了什么竟讓人家連包袱都準(zhǔn)備好了?”
錦樂這么一問,余夫人和敏嫻也都滿臉疑問的看向了錦嵐,錦嵐摸了摸鼻子,有些氣短的道:“我不過就是跟她說: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那沐公子在京城中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可誰知這天下有多少比他好上百倍千倍的男兒!就像恭親王他老人家那般龍姿鳳章的人不都去縹緲江湖了么!這世上可有大把的好男兒正等著你挑呢,你說你堂堂王府縣主,身份何等尊貴,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這般說著,錦嵐都覺得自己其實說的挺有道理的,原本的苦瓜臉上也漸漸浮起了自豪。
錦樂站起身,伸手敲了敲錦嵐的頭,沒好氣的道:“什么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簡直亂七八糟!我竟不知你居然這么能說會道,我看二叔就該罰你關(guān)禁閉才是!”
說罷,錦樂便不再搭理錦嵐。
而沒想到錦嵐會有如此有悖世間法則想法的余夫人聽到錦嵐說出這么一番話心中也是大驚,連忙和敏嫻一左一右揪著錦嵐回去教育去了。
宸凰
明明想加快進度,可又怕交代不清楚,過度的會很生硬,可現(xiàn)在又感覺自己好啰嗦,(捂臉糾結(jié)中……)